時間過得很快,半年過去了,二哥的手也痊癒了,只是他的右手拿一些筷子一類的輕便物體還是可以的,但要是用力氣或拿些比較重的東西就會很疼。不過還好,二哥終於在這半年裡練會了左手,成了一個左撇子。
李紅娜當坐檯小姐的事兒還是被二哥知道了,那是因爲一次孫偉等人找二哥散心的時候,去了李紅娜的那家練歌房,被二哥撞到了。當時二哥看到打扮的妖豔性感的李紅娜的時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孫偉等人也是張大了嘴,不知說什麼是好。倒是李紅娜在愣了一下之後,很大方的坐到了二哥的旁邊,並膩着聲說:“老闆,我來陪你好不好。”二哥當時就急了,當着孫偉等人的面就抽了李紅娜一嘴巴,被孫偉他們連忙給拉開了,可是沒想到,練歌房找來了保安,被二哥等人一頓暴打之後,二哥他們揚長而去。後來在孫偉等人的勸解下,二哥還是原諒了李紅娜,他知道李紅娜這樣做,也是被逼無奈,誰叫自己沒有工作呢。而李紅娜第二天就不做了,因爲她自己當了雞頭。雞頭就是手底下有一批小姐,由她們接客,而雞頭坐地分紅。不過,出身農民的二哥心裡還是覺得疙疙瘩瘩的,他從沒想過,自己的女人會幹上這一行。
半年的時間裡,二哥從未忘記對鄧建全的仇恨,而李紅娜當坐檯小姐的這件事兒,使二哥開始要對他下手了。因爲二哥認爲沒有鄧建全,他的女人就不會幹上這一行,他曾對孫偉等人說過:“我要讓鄧建全知道,惹上我,他會後悔一輩子。”
孫偉和王佳打聽出了鄧建全的家庭住址,買買提阿布都在他手下的新疆小孩兒裡找出了一個機靈的孩子,並給他配了個手機,讓他每天跟着鄧建全,隨時向買買提阿布都彙報。陳謙負責在行動那天,搞出來一輛車,因爲他那裡住店的很多客人都會把鑰匙交給保安代客泊車。而他們行動的地點定在了尚曉東的倉庫。
那是一天晚上,跟蹤鄧建全的新疆小孩兒給買買提阿布都打電話,告訴他鄧建全一個人帶着一個女人在揚州飯店吃飯,而且,在吃飯過程中,沒見其他人再來過。
買買提阿布都打電話告訴了二哥,二哥認爲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因爲鄧建全很少有落單一個人的時候,也許是因爲他知道自己惡貫滿盈,仇家多吧,即使是在回家的時候,也會身邊跟着幾個手下,一直把他送上樓。
二哥馬上打電話通知了孫偉他們,讓他們做好準備。沒過多久,陳謙開着一輛桑塔納來接二哥,孫偉和王佳也在車裡。二哥沒有告訴李紅娜,因爲李紅娜正在練歌房裡帶小姐當她的雞頭,而且二哥也認爲這是男人的事情,女人最好不要知道。
二哥等人開車來到了揚州飯店外,買買提阿布都已經等在這裡了。
二哥等人下車後,買買提阿布都把新疆小孩兒打發走後,對二哥他們說:“還在裡邊呢,估計快吃完了。”
陳謙問二哥:“二哥,你說怎麼幹?”
二哥隔着玻璃往揚州飯店的大廳裡看了一眼,見鄧建全正坐在靠窗戶的一個餐桌上和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眉飛色舞的調侃着,看了看手機裡的時間,想了想說:“大家先上車,我想鄧建全他們應該快吃完了,他一定會帶那個女人找地方開房,我們跟着他,見機行事。”大家一起點頭,坐進了車裡。
半個小時後,鄧建全果然摟着那個女人的腰興高采烈的出來了,看來女人答應和他開房了,他們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鑽了進去。
二哥對駕駛座位上的陳謙說:“開車,跟着他們。”
陳謙說了一聲“好”,發動汽車,遠遠地跟着出租車,不使他們脫離自己的視線。
跟了一段路後,孫偉感覺有些熟悉,便說:“他們好像是要回鄧建全他家。”
王佳也點了點頭。
二哥一聽,對陳謙說:“謙兒,開車超過他們,我們直接去他家樓下堵他。”
陳謙一聽說:“萬一他們沒回家呢?”
孫偉說:“不可能,再往前開,沒有旅館和飯店,他們一定是回家。”
二哥聽完說;“咱們就賭一把。”
陳謙沒說話,加大油門,超過了鄧建全乘坐的出租車。
來到鄧建全家的樓下,這裡是個老小區,沒有物業管理,更不會有保安。樓房破舊,樓道里的燈也早就壞了,裡面漆黑一片,這正好方便了二哥他們的行動。
陳謙把車倒進了鄧建全家的單元門口,又從後備箱裡拿出了一個大號扳子和一個很大的玻璃絲編織袋子,就是那種現在可以在收破爛的三輪車上看到的那種很大的袋子。二哥接過了扳子,用手示意孫偉和王佳走到樓房的衚衕口隱蔽起來,防止意外被鄧建全跑了,然後和陳謙.買買提阿布都隱藏在了樓道里的黑暗之中。
沒用多久,出租車果然開進來了,停在了樓房的衚衕口,鄧建全給了車錢後和女人下了車。走進衚衕口後,孫偉和王佳在他們後邊慢慢地跟着。鄧建全顯然很高興,他正在女人的身上上下其手,而女人假裝的在躲讓着他的手,並且“咯咯”的Lang笑,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後面跟着兩個人。
來到單元門口的時候,那女人看到樓道里很黑,有些害怕說:“怎麼這麼黑啊,好嚇人。”
鄧建全“嘿嘿”的笑着說:“我的小寶貝,黑纔好嘛,黑才適合我們做呀,要不,我們就從這開始吧。”
那女人笑着推了鄧建全一把說:“你個死人,滿腦子都是下流思想。”
鄧建全笑着說:“人不下流枉少年嗎,”說完,看到了停在單元門口的桑塔納,罵道:“媽的,誰的車停他媽這了,真他媽礙事,明兒我就叫人砸了它。”
說着話,鄧建全已經率先走進了樓道里的黑暗之中,因爲剛從光亮處走進黑暗中,他的眼睛一時不能馬上適應,在門口停頓了一下,也就在這個時候,陳謙一下子把早就準備好的編織袋子套在了鄧建全的頭上,他嘴裡剛發出了“唔”的一聲,二哥照着他的腦袋就是一扳子,鄧建全無聲的倒下了,買買提阿布都和陳謙迅速的把鄧建全裝進了袋子裡。
那女人本就怕黑,雖見鄧建全已經進去,可她還在後面磨蹭着不敢進,忽聽裡面“唔”的一聲,便停住腳問:“怎麼了?”
陳謙腦子活,馬上學着鄧建全的口吻,模模糊糊的說了聲:“沒事,進來呀。”
那女人一聽,沒有多想,說:“我進來了,你可得拉着我點。”
陳謙又是“嗯”了一聲,便見那女人慢慢地摸了進來。
剛一邁進樓道,二哥又是一扳子,把女人也打暈了。
這時候,孫偉和王佳也趕了過來,孫偉問:“這個女人怎麼辦?”
買買提阿布都說:“扔這,別管她。”
陳謙一聽說:“不行,萬一她醒了,報警怎麼辦?”
二哥一皺眉說:“一塊兒帶走。”
說完,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鄧建全兩人給扔進了後備箱裡,開車駛向了尚曉東所在的倉庫。
車子開到了倉庫後,尚曉東早就已經等在了這裡,幾人又是一陣忙活,把已經昏迷的鄧建全兩人擡進了倉庫裡。
二哥等人先是把那個女人綁在了椅子上,又在她的嘴上貼上了膠帶,這才把口袋裡的鄧建全給放了出來。
當時鄧建全還沒有醒,尚曉東拿了一杯水要給他潑醒了,卻被陳謙給攔住了。尚曉東不明白的問他:“你幹嘛?”
陳謙嘿嘿一樂說:“草,不知道咱們國家是個缺水國家呀,好好的水給他用,可惜了,拿來。”說完,搶過尚曉東手裡的杯子,一仰脖,他把水給喝了,喝完了,他用手一胡嚕嘴說:“草,早渴了,剛纔忒刺激,緊張的我嗓子都冒煙兒了。”
這幾人都是第一次幹這種“綁票兒”的事兒,開始還不覺的什麼,一聽陳謙這麼說,都開始朝尚曉東要水喝,搞得尚曉東一個勁兒問陳謙:“咱國家真這麼缺水呀?”
都喝完了水後,尚曉東說:“不用水澆他,咋弄醒他?”
陳謙又樂了,說:“笨哪,你在號子裡不知道有扔包兒這回事兒嗎?”
陳謙一說完,大家都樂了,連王佳都搖了搖頭,嘴角往上翹了翹。
說幹就幹,陳謙先過去抓住了鄧建全的雙腳,王佳沒說話走過去抓住了雙手。
陳謙嘴裡喊着:“一.二.三。”兩人一下子把鄧建全悠了有一人多高,同時一鬆手,鄧建全“啪”的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鄧建全“哦”的一聲醒了,不過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看樣子還在迷糊着。
陳謙又說:“還不夠勁兒,再來。”
兩人又把鄧建全擡了起來,當再次狠狠落地後,鄧建全大喊了一聲:“啊。”徹底醒了。
陳謙一看,笑着說:“咋樣,好使吧,就兩下。”
鄧建全睜開眼先看到了陳謙,可因爲全身疼痛,沒有馬上站起來,瞪着陳謙說:“你是誰?”
陳謙笑了笑,沒搭理他,這時候,二哥走了過來,蹲下身,用手拍着鄧建全的臉說:“姓鄧的,還記得我嗎?”
鄧建全一見二哥,不顧疼痛,一下子跳了起來,往四周看了看,對二哥說:“草你媽,趙乾坤,你想幹什麼?”
二哥笑了笑說:“不幹什麼,我只是想讓你後悔一輩子。”
鄧建全一聽,罵道:“草你媽,你敢惹我,我要讓你在Q市混不下去。”
孫偉一聽,二話不說,飛起一腳正踹在了鄧建全的嘴上,說:“你的廢話還真多,你現在已經混不下去了。”
話一說完,買買提阿布都跟着又是一拳,也打在了鄧建全嘴上,鄧建全當時就嘴脣崩裂,鮮血橫流,並吐出了兩顆門牙。買買提阿布都瞪着鄧建全說:“還認識我嗎,你。”
鄧建全也是久在道上混的,一見今天這架勢,看來自己是好不了了,便對二哥說:“坤哥,我鄧建全今天認栽,你放了我,從今天起,我拜你當大哥,怎麼樣?”
二哥笑了笑說:“當初我也曾要和你做個朋友,你同意了嗎?”
鄧建全一聽,知道二哥不會放過自己了,索性硬到底說:“趙乾坤,有本事咱倆單挑。”
尚曉東一聽說:“草你媽,你想的美,還單挑,挑你媽隔壁。”說完,就要出手,二哥一伸胳膊給攔下了。
二哥對鄧建全說:“好,我今天成全你,我就和你單挑,不過,如果你輸了,你的下場會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