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宇,這是一個我在大學畢業至今,還能記住的爲數不多的一個名字。雖然大學畢業以後,我就和這個人老死不相往來了,但是我仍舊到今天都忘不了這個無緣無故就揍了我一頓的人。
朱宏宇是我們學校體育系的,到底他是個什麼專業,我還真不清楚,只知道這個犢子什麼體育項目都很是玩得轉,身體健壯的跟非洲大猩猩有的一拼,可是這犢子卻比非洲大猩猩長的好看多了,劍眉星目的,每天都可以在籃球場上和足球場上看到這個犢子撒歡兒的身影,還總會很能風騷的吸引住女孩子的眼球,陽光帥氣的男孩子肯定是比一般的男孩兒更受人關注一些的。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我卻否認不了這個事實,朱宏宇的確是Q市大學校草一級的人物。
照說像朱宏宇這樣的一個校園風雲人物,怎麼說也不會跟一個在學校裡默默無聞又學習成績不是很好,除了褲襠裡那玩意兒就沒什麼特長的農村裡走出來的我有什麼搭連的,畢竟我這樣的一個人是根本不會放在朱宏宇的眼裡的。雖然他也不過就是C縣這個小縣城走出來的人,但C縣可是Q市三區四縣裡最富的縣,而且這小子家裡據說也挺有錢。
我雖是農村裡出來的,但我並不是一個呆板的不苟言笑的人,相反,我還是個很愛開玩笑,性子好動比較活波的人。所以,我認爲在食堂裡和女孩甲開兩句玩笑,互相逗趣一下,根本就沒什麼的,畢竟都是同班同學嘛,對方又是個還算好看又經得起玩笑的女孩兒。當然了,我保證我對這個女孩甲是真的沒有半點男女之情在裡面,我當時可真是對愛情還沒有開竅的生瓜蛋子,這只是一個同學之間無傷大雅的玩笑。
可這個玩笑卻被朱宏宇看到了,雖然當時我還不認識這個人,但我已經被他恨在心裡了。
朱宏宇有很多的追求者,其中不乏漂亮性感的,但我聽說,這犢子就是看上了談不上很漂亮只能算作清秀的女孩甲,這讓我們學校很多人都搞不懂,一個校草級的帥哥怎麼會看上一個長相普通的女孩子的,我只能給出一個解釋,白菜蘿蔔各有所愛。
但女孩甲似乎對朱宏宇並不感冒,也從沒有給過朱宏宇一個好臉色,可對我卻是每日裡都會笑臉相加,也總會和我說說話開開玩笑,我不知道女孩甲對我是不是有那個意思,大學四年裡她也從沒有跟我表白過,但顯然朱宏宇卻留意上了我,並且打聽過我的底細。
就在和女孩甲從食堂開過玩笑的第二天的晚上,我到男生宿舍樓裡的水房去準備刷牙洗臉,碰到了朱宏宇和他的一羣狐朋狗黨,足有五六個人,都是膀大腰圓的,顯然都是體育系的,一見我進來,就把我給圍上了,看樣子他們是早就在這裡等着我了。
“對不起,借光,我過去下。”傻了吧唧的我還沒有看出事態的嚴重性,還只是以爲這些人是要往外走,和我堵在了門口。
我剛說完話,一個狀似黑熊的大個子便一把將我拉進了水房的牆角,嘴裡還罵着:“借你媽比的光!”
這個黑熊的話剛剛罵完,朱宏宇緊接着就衝上前來,揚手就給了我一個響亮的嘴巴子,打得我當時耳朵裡“嗡嗡”直響,臉上火燒火燎的疼,我想我的臉一定是腫了,一秒鐘變蠟筆小新了。
我捂着自己的臉愣了一下,緊接着就瞪向朱宏宇:“你憑什麼打我?我又不認識你!”我膽子再小也不會被別人打了連個屁也不放吧。
“草你媽!爲什麼打你,你心裡清楚,昨天你在食堂,和誰逗來着,你不知道嗎,還要老子提醒你?”朱宏宇面目猙獰的對我說,那時候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他哪裡帥。
“食堂······和誰逗······”我努力在自己的大腦中搜索回憶“哦,你說是她呀,我們是同班同學,我和她開玩笑,怎麼了?”
“開你媽比的玩笑,我告訴你,你以後離她遠點!”朱宏宇用手捏着我的下巴兇狠的說。
“爲什麼?”可憐的我還在不明就裡的問,現在回憶起來,我都覺得當時的自己實在傻得可以。
“草你媽!跟我裝比!”朱宏宇又是一個嘴巴打在了我另一邊的臉上,這下兩邊對稱了,朱宏宇讓我一秒鐘變豬八戒了,“她是我對象,你要再敢跟她近乎,老子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幹嘛又打我,我又不認識你,你跟誰搞對象,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眼淚都快下來了,不是委屈的淚水,是真疼啊。
朱宏宇又一把掐住我兩邊的嘴巴子,將我變得很豐滿的臉使勁向裡擠,我不得不疼的張開了嘴,又一秒鐘變了唐老鴨,“你不認識老子,老子可認識你,你叫趙無極,媽的,也不知道你傻比爹媽咋給你取得名字,還幾吧裝大俠呢,你他媽不就一個臭老莊嗎,給我識相點兒,離她遠點兒。”
“我草你媽!你媽你爸纔是傻比呢!”我使勁一甩頭,擺脫了朱宏宇的手大喊道。誰也不可能忍受的了被人咒罵自己的父母。
“你罵了隔壁的,你是作死呢,給我打!”朱宏宇一聽我敢回罵於他,頓時急眼了,當先就一拳照着我的眼睛糊了過來,其他朱宏宇的狐朋狗黨也馬上對我拳腳相加。
“啊······哎呀······呃······”
“再裝逼!”
“***!”
“叫你不長記性!”
“······”
本就沒有打架經驗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怎樣保護自己,被朱宏宇這幫犢子一頓拳打腳踢了足有兩三分鐘,但我卻覺得能有兩三個小時那麼漫長,我的耳朵裡只能聽到自己的哀嚎和朱宏宇他們的各種國罵。
我倒在了地上,全身疼痛,鼻青臉腫,沒有力氣爬起來了。
“小比!給我記住了,以後老實點!”見我已經猶如一個剛剛過後的娘們兒般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只能大口喘着氣,朱宏宇得意的拍了拍我的臉,撇下了這句話,便像一個逞完了獸慾的嫖客般笑着分開早已經圍在水房的人羣,帶着自己的人勝利凱旋而歸。
等朱宏宇他們走遠後,還趴在地上兀自呻吟的我,被同宿舍的不敢出來伸出援手的舍友們慌忙扶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