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大變
晚上戌時過半，大概在晚八點，顧笙與顏如玉坐在酒樓二樓。
一邊吃飯，一邊看着下面的熙熙人流。
哪怕到了這個時間，這虹橋府也是熱鬧的很，到處都高懸彩燈，熱鬧之餘也有些吵雜。
顧笙一邊看着下方，一邊傾聽酒樓裡的人談話聲，倒是聽到一個有些意外的消息。
新常府沒了。
青陽縣就是歸屬新常府。
上次遇到張騎虎時聽聞亂軍揮軍前往新常府，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之後沒再遇到張騎虎，也沒遇到張威，倒是在這裡又聽到了新常府的消息。
據說那些亂軍不但搶大戶，就連平民百姓也搶，整個新常府加上週圍幾個縣都哭聲震天，亂成一片。
聽到這個消息讓顧笙心中多少有些悵然。
“公子，等我們在這裡辦完事，回去將那些亂軍的首腦都殺了！”顏如玉看到顧笙神色不對，握住顧笙的手說道。
“風輪廣澤大王！”
隨着光華完全凝實，只見一個赤發獠牙，渾身上下就一條獸皮，腳踏風火輪，手持一輪圓月的妖怪出現在空中。
一整片建築全都化作廢墟，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人。
謝府前院整個炸開，唯獨一道清光牢牢擋住大風，讓它不得存進，而圍繞整個謝府的旗子全都散着微光飄在空中。
“公子，不是什麼正經地方。”顏如玉吐了吐舌頭，眼中又帶着好奇。“不過這琴比公子彈的可差多啦。”
“風輪廣澤大王，前來助我！”其中當先一個道士雙眼赤紅，連連打出手印，低喝一聲，一縷縷光華在他頭頂凝聚，隨後組成一個高達六米的人形。
“嚦——！”
“定神！”一個道士將符紙貼在他頭上，那道士神色出現一絲掙扎，恢復一絲清明，頓時意識到情況不妙，飛快逃離。
而在遠處，顧笙站在樓頂和顏如玉從大風出現時就是一臉吃驚，那是什麼玩意兒？
就在這時，謝家大院那裡的情況突變，原本飛起的旗子全都摔落，那怪鳥與風輪廣澤大王撞在一起，轟然裝進後面一片大宅之中。
顧笙眼睜睜看着那些鳥羽穿過房頂，不少宅子裡都穿出慘叫聲，隨後便是嘶吼聲。
不過那道清光閃爍不定，顯然堅持不了多久。
“九個頭分散各處，又被鎮壓千年，這個頭能有原本本事的萬一就不錯了，何況還有廣澤大王相助！”一個道士說道，語氣雖然輕鬆，神色卻有些凝重。
“轟！轟！轟！”
鳥眼之中盡是瘋狂與暴戾，不見半點清明。
這個閒雲觀跟廣澤觀，供奉的是同一個神明，這兩處道觀和青雲觀看來根本是一路的。
“啪！”
新寧府廣澤觀供奉的便是這個妖怪，此時竟然在這裡看到了。
不知道從哪摸出兩把大刀，腳踏風火輪便追了上去。
“那我們去別處轉轉。”兩人尷尬的笑了一聲，又跳了下去。
“出來了。”謝家大宅門口幾個道士頓時神色一凝。
濃霧滾動之中，漸漸形成一具大鳥一樣的身軀，又伸出九個脖頸，其中八個都是空的，唯獨一個脖頸上長了一顆和孔雀有幾分相似的鳥頭。
這大鳥剛剛形成，一道比人還粗的紫色天雷便自天空落下，接着是接二連三的天雷，如雨一般。
顏如玉在跳到三樓時還頗爲好奇的探頭往窗戶縫裡張望一眼，然後吐了吐舌頭，身子一躍，伸手一拽便上了樓頂。
“走吧。”顧笙摸出碎銀子扔桌子上，帶着顏如玉大步離開。
無數羽毛自天空射下。
“算了，一時心有所感而已。好好吃你的飯。”顧笙搖搖頭。
“公子，這裡好吵！”顏如玉臉頰發紅的湊到顧笙耳邊小聲道。
顧笙：……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勢力，在趙國竟然佈下這麼多道觀，同時收集香火願力，所圖必然不小。
“不對勁！”顧笙耳朵動了動，眼看着一縷縷霧氣從鳥羽落下的地方飛上天空。
沒片刻，謝家大宅裡的霧氣越來越濃，然後如同開水沸騰一般。
“轟！”
謝家大宅竟然大半都被薄霧覆蓋，朦朦朧朧，而那霧卻止步於圍牆，不知是被困在其中，還是不想出來。
顧笙朝着謝家大宅看去，此時比白天果然有了變化。
“結陣！”
“風輪廣澤大王，還請助我降服這妖孽！”
顧笙白天時也沒注意這棟樓竟然是煙花之地，走到背面三兩下竄到樓頂，腳下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師叔神機妙算，那大風的一個頭果然在這裡，只是我們幾人真能降住麼？”
“啊，殺，殺，殺！”一個道士退的稍慢，被霧氣所染，頓時雙眼變得血紅，拔出背後寶劍朝着身邊其他人殺去。
“出來了！”
“我都吃完啦！”顏如玉嬌憨道。
一聲充滿無盡恨意與殺意的鳥鳴響起，尖銳的彷彿要刺破天際，覆蓋了整個虹橋府。
不過片刻，怪鳥與風輪廣澤大王分開，怪鳥鳴叫一聲直奔天空，風輪廣澤大王雙眼滿是血紅，神色暴戾的咆哮：“死，死，都該死！”
“嚦——！”那怪鳥，或者說大風，再次發出厲叫，眼珠凝在幾個道士身上，然後瞬間消失在原地。
原本計劃之中，這一層禁制便禁不住對方多久，只要拖到風輪廣澤大王趕到便行了。
“妖孽頑固不化，死不足惜！”風輪廣澤大王一擡手便將手中圓月扔出，化作巨大圓球朝着院子裡的大風砸落。
“礫——！”大風厲叫一聲，雙翅一展，便是無數霧氣化作的羽毛飛出。
整個虹橋府地動山搖。
“妖孽，你還不跪地求饒，莫非還要負隅頑抗不成？”風輪廣澤大王暴喝一聲。
顧笙心思急轉之間，就聽到破空聲傳來，只見兩道人影從下面翻上來，四人大眼瞪小眼，對方看到顧笙和顏如玉二人後有些尷尬的小聲道：“這麼巧！”
兩人穿過街道，沒多久來到之前那座木樓附近，倒是聽到裡面傳來的絲竹聲和女子調笑聲，還有女子趴在窗戶上向外張望。
顏如玉就一臉滿足的靠在顧笙肩頭，安安靜靜的坐在那。
“轟！”
“鐸鐸鐸！”
“好厲害的殺意！”
“是挺巧。”顏如玉橫眉冷對二人。
“煌煌神雷，降！”
法壇上已經點燃蠟燭，七個道士站在法壇前，不知在等什麼。
正是白天那兩個青年。
彷彿什麼碎開的聲音，那一面面旗子上的光芒消散摔落。
“轟！”
顧笙伸手幫顏如玉堵住耳朵，心裡作用大於實際作用。
“轟！”
那一道清光更是消散無蹤。
看到風輪廣澤大王出現時，顧笙低聲道。
……
然而那大風卻是霧氣所化，被圓球砸散後再次合到一起，轟然撞在那道清光上，與此同時探頭一啄。
沒過片刻，就看到有人從房子裡衝出來見人就殺。
沒辦法，樓下哼哼唧唧的聲音太大了，他和顏如玉又都是耳目聰穎，聽的清清楚楚。
可他也不好讓樓下小點聲。
“它出來了，退！”一個道士喝道，神色卻是絲毫不慌。
“去死，讓你們平時欺負我，我要你們全都去死！”只見一人拎着菜刀衝進旁邊的房子裡，頓時傳出慘叫聲。
“你平時辱我就罷了，憑什麼我兒不能讀書？我兒就是庶出，也是老爺的親生子！”一個院子裡，一相貌清秀的女子雙眼血紅的撲向另外一個女子。
下面的情況讓顧笙臉色一變。
“那些羽毛，或者說那些霧氣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