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畫魂
隨着腦海中種種文字和畫面流淌，顧笙心念一動，魂識中躍出一枚晶瑩剔透的晶體，其中卻是有着五彩紛呈的色彩。
“又一枚念頭！”
“《念生琴解》在引氣境最多隻能分出兩枚念頭，《畫魂》在引氣境同樣能分出兩枚念頭，不知道是不是能疊加。”
顧笙睜開眼睛，若有所思。
《念生琴解》到了高階能一念起百魔生，並不是以一化百，而是心念一動，便有無數念頭化成魔頭，生、死、醉、怨、恨、貪、嫉、欲等等
而在引氣境，僅僅能分出兩個念頭，每個念頭能化成一個魔頭。
剛剛得到的《畫魂》，同樣是和念頭有關，卻是以念頭和一些材料作爲顏料，才能像故事裡那樣，金甲弓手從畫中走出將老虎射殺。
現在自己分出兩個念頭，一個爲念生琴解，一個爲畫魂，不知道還能否再分出兩個念頭。
“不過這門《畫魂》倒是有些意思，化虛爲實，化假爲真……”顧笙對這個新獲得的道術頗爲滿意。
唯一的問題便是體內氣機太少……使用畫魂也僅僅能畫出一些簡單的東西。
不過關鍵時候也許會有奇效。
“沒有狂躁之感，沒有吸收人心雜念，是天地生養的那種！”男子滿臉都是狂喜之色。
攝提行走在空中，如腳踏平地一般，給人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
“好！”顧笙按了下顏如玉的額頭笑道，心想顏如玉八成是今天看到別人畫的胭脂，然後心動了。
……
“我乃神明之身，對於你們凡人的美醜並無興趣。”攝提淡漠道。
“逗你的，走吧。”
“還不出來麼？”
“我就知道。”顏如玉眼睛都彎起來。
先是沿着街轉了半圈，路過胭脂鋪、肉鋪，最後轉向某個宅子。
“然後呢？”顏如玉眼睛亮的很，等着顧笙下一句。
雖然以前也常常能看到人畫着胭脂，不過那些人哪怕畫上脂粉也遠不如她，因此沒當回事。
“公子最好了。”顏如玉興高采烈。
剛纔他在院子裡轉這一圈，便發現宅子裡並無他人。
“看來你還不死心！”
顧笙看攝提站在兩米高的位置，正看着櫃檯那面的攝提，總覺得她字裡行間就四個字：“言不由衷。”
“因爲你身上的災殃之花已經生長到這麼高，我正站在災殃之花上。”攝提低頭看了一眼顧笙，眼中似乎有幾分戲謔。
男子眼神有些猙獰：“若不是當年被吹散了魂識，差點兒道消身亡，我豈會止步於此？”
男子等了片刻，只見院子裡出現幾絲金色光芒，彷彿一道道絲線漂浮在空中一樣。
見狀男子的身形頓住，稍稍感應後大笑起來：“原來是災劫之力……好好好！不愧是先天神靈，神通驚人，可惜這時候卻救不了你自己。只要抓到你，便是災劫纏身又能耐我何？”
“大運氣麼！”攝提的目光有些譏諷。
速度不急不緩，那些木片卻在她身邊飛過，給人一種主動躲避她的感覺。
一縷縷微風將整個院落環繞起來，男子這才跳下圍牆，目光中精光璀璨，彷彿透過房屋和牆壁。
胭脂店轉了一圈，顏如玉對這些東西不懂，每樣都需要人家講給她。
“世上的女人分爲三種，一種是畫了胭脂也不好看的，一種是畫了胭脂纔好看的，還有一種是不畫胭脂也好看的。”顧笙笑道。
數根木片自他袖子裡飛出，迎風便漲，化作一塊塊盾牌將他護在其中。
“沒了。”顧笙一攤手。
顧笙目光一凝，擡頭向上看了一眼，沒看到災殃之花，也沒看到攝提的表情，倒是看到袍子下的聖光了……
顧笙晚上練完琴，準備鍛體的時候，攝提開口：“災厄之花要開了。”
飛快繞着院子轉了一圈，一枚枚兩指寬，一手長的黑色木棍扎入地底，又有十幾章符篆飛上空中，與枚一枚木棍位置相對。
“公子！”顏如玉氣的厲害，拽着顧笙的袖子直晃，腳下也一動不動，非要他將剩下的話說出來。
“看樣子就是這裡了……”男子站在牆上看到下面漆黑的宅子和院落，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夜，一道身影站在三味書屋店鋪之前。
“你不畫也好看。”顧笙笑道。
顧笙坐在一邊百無聊賴，看着明顯飛的比往日高不少的攝提，小聲道：“你也要？”
……
指尖一點，門上的鎖便脫落，然而仔細看便能發現那把鎖絲毫無損。
這才步入正屋，推開門便看到一個相貌秀美，神色清冷的青衣女子正飄在空中。
“果然是神靈！”男子他今天在船上就感應到某種氣息，若是換個人還真未必能察覺，偏偏他的感知極其敏銳，而且還見過一次神靈。
“那你飛那麼高做什麼？”顧笙笑道，這幾日接觸下來，倒是少見攝提對某方面感興趣。
“原來你是來找我的。”攝提稍稍偏了下頭。
笑聲未落，男子一甩袖子，一枚枚黑色木片飛出，如漫天箭雨一般灑向攝提。
一枚銅錢瞬間出現在男子頭頂，男子身形連動，如同鬼魅一般，卻始終擺不脫。
“而且實力竟然這麼弱小，簡直難以相信，竟然會有這麼弱小的先天神靈！”
男子低笑幾聲，右手掐了個法訣：“十方八面，尋蹤覓影！”
“公子，我要買胭脂。”晚上關店的時候，顏如玉突然說道。
“真是天命在我，沒想到出來一趟竟然有這樣的機遇。”
“災殃！”
“不知道這神靈符合哪一條大道，不過只要抓到，起碼能煉成一道本命神通，就可以對那婊子動手了。只要拿了那東西，足以護持魂識，最多一年便能突破到夜遊，加入三大宗，不再困於這囚牢之地。”
“哪一朵？”顧笙問道。
“公子——！”顏如玉又拉着他的袖子不走了。
“沒想到在這找到一個先天神靈，還真是老天賜予我的造化。”男子臉上露出喜色，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房間內並無他人，那個鍛骨境的武者也不知道哪去了。
一個一身青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入，片刻後來到後院，目光掃了幾眼後，有些肉疼的取出一根夾雜着金色斑點的香點燃。
那一縷縷青煙順着空中的金線蔓延，遊弋，彷彿一條長蛇。
“今天才開的這一朵。”攝提淡淡道。
……
“當然是來找你的，出來這一趟能遇到你，真是大運氣、大機緣。”男子大笑道。“有了你，我就能煉成一樣本命神通！”
“上爲幹，下爲坤，乾坤天地，封！”
“所以胭脂就不用買了。”顧笙蓋棺定論。
“不過若不是耽誤這麼久，也遇不到這個機會。只要煉成本命神通，哪怕入了三大宗，也不需要看其他人臉色。”
“你以爲這樣就完了？十天絕地！”男子大笑一聲，雙手一揚，無數黑色木片在空中頓住。
“封！”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突然從牆壁上浮現出，彷彿畫中人從牆上走下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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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