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嶺西求道
第078章獸潮來襲
雖然沒有試驗過，他知道自己的培神訣地之境界已經大成，施展“刺神”已是遊刃有餘。不過法力全無，也讓他心生頹廢之感。
這天黑子又回到家裡，看到姚澤已經完全好了，也是十分高興，當他聽小妹說起每天都扛來一頭野獸，也是驚歎不已。
和黑子聊起了月寒城的奇異，姚澤也動了想去城裡看看的念頭。對於姚澤的離去，小妹母女雖然不捨，也知道他肯定不是這冰風谷能夠困住的人。
一口氣給小妹家留下了二十多頭野獸，姚澤收拾了東西，換回了藍衫，就和黑子一起上路了。
黑子比兩年前也高了不少，一路上和姚澤興奮地介紹這月寒城，以及這嶺西極北之地的趣事，他聽的也是津津有味，穿上那自制的滑冰裝備，他也是使用的很開心。
兩人來到那月寒城時，看到那些流光建築，他感到十分新奇，可是也感到有一絲緊張的氣氛在城市蔓延。
那小黑解釋說，每過十幾年，這月寒城就會遭到一次野獸的攻擊，具體什麼情況，黑子也沒有經歷過，據城主府發的通告，下次的野獸攻擊就在這兩年內，所以大家都有些緊張。
不過黑子也安慰他不要害怕，這月寒城高有數丈，野獸很難進來。
他笑着點頭，很快又被這極北風光給迷住了。
元武器行依舊是人來人往，他跟着小黑來到後院，找到小黑的師傅，說明了情況。
小黑的師傅常魁是個臉色黝黑的中年大漢，聽說他就是那個小黑救下來，還睡了兩年的傢伙，看着他“嘖嘖”稱奇，不過這常師傅也很熱心，帶着兩人去找煉製鋪的管家。
這管家有着一把飄逸的白鬍子，看着他的身板也像是有把力氣的人，就要他舉下門口那個打鐵的座墊。
這座墊目測也有一百多斤吧，姚澤單手就把它拿了起來。
那管家差點把他那引以爲傲的白鬍子給扯下來幾根，當場拍板，留下了他，待遇和小黑一樣，每月一兩碎銀。
他也沒有嫌工錢少，就和小黑住在了一起。
只是黑子很奇怪，白天這姚大哥和他一樣揮汗如雨，晚上卻從不睡覺，只是一夜都盤膝坐着，第二天又是生龍活虎的。
黑子問起了他有什麼秘訣，他想了想，就把在大燕皇宮時，青陽師傅教給自己的內功心法傳給了黑子，沒想到黑子還是悟性挺高，很快就入了門，力氣也慢慢地變的大些。
元武器行的武器銷售量很大，不僅供應整個月寒城的使用，周邊幾個大城都來這裡訂貨。
可能是獸潮將近，人們對武器的需求猛增，他們每天都要幹到深夜。
這裡武器的打製主要是退火、除雜、成型和打磨，他和黑子一樣，都是除雜這一程序，說白了，就是每天掄起大錘對着燒烤過的鐵器一陣猛砸，完了再換下一個，對普通人的體力要求比較高。
每天仍然堅持嘗試運轉法力，自己明明能感受到靈氣從頭頂能夠進入，可是在身體脈絡裡流轉一圈後，又從皮膚上飛快地泄了出去，沒有一絲一毫的停留。
難道自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雖然能活下去很重要，可是要活的渾渾噩噩的，沒有目標，那真是生不如死。
法力自己無法儲存，難道不可以走體修之路嗎？如果把身體每個部位都煉製成法寶一樣，自己一樣能在修真路上走下去，只是自己哪裡有什麼煉體的法門。
無奈之下，每天只有修煉那混元培神訣。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法力全無的刺激，他的培神訣進步速度比沒受傷前要快上許多，竟然開始慢慢摸索起天之境界。
在元武器行的生活十分單調，半年後又和黑子一起回到冰風谷一趟。小妹母女二人自是開心異常，在山谷內盤桓兩日，又開始枯燥的打鐵生活。
不過來元武器行的人們臉色一天比一天凝重了，獸潮終於來了。
這天他和黑子都被叫到商鋪大廳內，原來每個商鋪都要出二十名壯勞力幫助守城，他他們被編成了一隊，守護在城池南門。
每人都發放了一根鐵棍，透過城牆的牆垛，姚澤清楚地看到各種各樣的野獸，漫山遍野。不過他心中還有些疑惑，這麼高的城牆，這些野獸能爬上來嗎？
相信有此想法的人有很多，不過看到城外的野獸有條不紊地列隊集合，每個人都失去了說話的心情。
這哪裡是什麼野獸，分明是已經開蒙的妖獸纔對，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嚴明的紀律。
他放出神識，雖然受到沒有法力的影響，現在的神識也能覆蓋百里以上。突然心中一動，他看到了野獸中間有些異常，每個野獸羣中間都有一個頭領，這頭領至少有着妖獸一級的修爲，難怪這麼多野獸會井然有序。
不過他沒有貿然去感受城市內修士是否存在，在嶺西大陸上，每個城市後面都有門派的影子，就像安廬城一樣，也許還沒有到修士登場的時候。
夜幕深垂，天空中星光朦朧，夜風蕭蕭，冰梟已開始巡遊，冷落淒厲的啼聲，與城外野獸的吼聲相應和，顯得冰原中更爲可怖。
野獸還在集結中，不過他發現一點很奇怪，就是飛行類的野獸還沒有出現，難道在醞釀着什麼陰謀？這個想法在城池被圍七天後得到證實。
城牆上一片混亂，人們在不停地奔走相告。城牆外漫天的飛禽，展開巨大的翅膀，抓住一頭頭野獸，直接往城牆上飛過來。
黑子他們都目瞪口呆，沒錯，那些飛禽飛到城牆上空，直接把野獸拋下來，野獸死傷了一半，可是還有一半開始攻擊人類。
如果有法力在身，他很快能找到那些發號施令的妖獸，並且解決掉它。可現在只能和黑子他們一起，拿起鐵棍迎了上去。
很快整個城市就被野獸所充滿，有死亡的屍體，更多的卻在瘋狂撕咬。
他展開鐵棍，護住自己和黑子，這些野獸當然不堪一擊，可是城牆外一望無盡的獸羣，以及天空中往來頻繁的飛禽，都在昭示這次的戰鬥要持續很久。
他們分爲三個組，輪流守住這段城牆，其餘之人可以得到休息。
無休止的廝殺持續了三天，等城牆外堆滿了屍體，那些大型野獸開始出動了，它們踏着同類的屍體，很快就衝向了城牆。
本來輪休的他們，也被緊急叫上了城牆，面對那些龐然大物，姚澤也是頭皮發麻。沒有法力的支持，如果他貿然露出一絲先天古獸的氣息，結果很難預料。有可能嚇跑衆野獸，也有可能被一擁而上的野獸撕成碎片，在這混亂的戰場，個人的影響力實在是微不足道。
他他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不知道從哪裡又充實了一批，穩住了陣腳，可是姚澤仔細看去，原本和黑子一起過來的，就剩下黑子和自己了。
野獸的進攻是無休止的，那些飛禽只管不停地向城牆裡拋下野獸，而城外的野獸根本就看不見少，漸漸地，絕望的氣息慢慢地瀰漫開來，如果沒有奇蹟出現，城破人亡是顯而易見的。
廝殺第十天上，他的眉頭突然一挑，一道飛虹從城市中央飛起，直奔獸羣后方射去。
“仙人！”
“仙人來救我們了！”
大家的氣勢猛地提了起來，人人又開始奮力廝殺。
他眉頭緊皺，這道飛虹是個煉氣期四層的弟子，應該就是那無憂道長之流的人物，對付一級妖獸還能勉強堅持，要是碰到二級妖獸，死亡也只是瞬間的事。
果然，那道飛虹射進了獸羣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慢慢地人們的士氣又低落了下來，死亡在迅速地增加着。也許大家都清楚，如果城破了，沒有人能夠存活。
他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少了，黑子的臉上難以掩飾住驚慌。
在這種大混亂中，除非是金丹以上的強者才能力挽狂瀾，否則都會被獸潮所吞沒。
城主府是他神識沒有掃過的地方之一，如果他能看過這裡，肯定會大吃一驚。
月寒城隸屬於血邪宗，也是和青月閣一樣的中等門派。
城主是位煉氣期八級的紅衣老者，此時的他並沒有在城牆上和他的子民一起對抗獸羣，而是恭敬地站在城主府的大廳外，對遠處傳來的慘呼聲根本是無動於衷，只是面色緊張地盯着大廳的大門。
大廳內位身着白衣的年輕男子正一手端着酒杯，和懷裡的一名貌美女子在調笑嬉戲，地上還爬伏着兩位妖嬈女子。
這男子面色蒼白，眼帶桃花，舉止輕浮。如果姚澤在這裡，肯定會吃驚的發現，這位竟是不折不扣的築基期大圓滿修士。
也許是有些煩膩了，這男子把懷裡的貌美女子一推，站起身來，也不管地上的妖嬈女子，直接走出了大廳，對那一直躬身站着的城主一擺手，“好了，這次也差不多了。”
說完也不等老者說話，直接祭出飛劍，化作飛虹而去。
正在激戰中的姚澤眉頭突然一挑，那瞬間的一閃並沒有逃過他的神識，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他明白，戰況應該會有所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