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南疆風雲
(感謝玉花飛半夜道友的支持)
姚澤似乎沒有聽到,紫電錘呼嘯着又從左側繞了過來,四周的靈氣已經混亂之極。.org
“有點古怪!”
腓津族老祖面色一正,右手一指,一道紅光眨眼間就擊在紫電錘上,出乎他預料的是那大錘根本沒有變化,在他身前又是呼嘯而過,四周靈氣的狂暴,一時間讓他有些心煩起來。
他自然不知道現在的紫電錘重量早就達到恐怖的三十五萬斤,一把飛劍如何能夠撼動分毫?
不過他決定先拿下三長老本人,這大錘再古怪也翻不了大浪,想畢,四周靈氣一陣扭動,一把粗大的青色巨矛憑空出現,狠狠地朝姚澤刺去,同時那道飛虹也似毒蛇一般,直接出現在姚澤的面門之前。
腓津族老祖面露獰笑,自打站在這臺上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打算讓這位三長老站着走下去,任何的裝腔作勢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浮雲!
只是他的獰笑剛剛露出,就凝固在那裡,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法力所凝聚的青色長矛竟把那身形一穿而過,飛劍也輕鬆地刺入藍色身影,臺下衆人一片驚呼,中間還夾雜着一個孩子的尖叫聲。
“結束了?這是什麼打鬥?”
“這還需要上斷仙台嗎?”
“大叔……啊,沒事!大叔沒事!”
衆人這才發現那道藍色的身影慢慢消散之後,竟然在不遠處再次凝結,那些金色的小旗依舊在急速旋轉着。
“瞬移!”
腓津族老祖似乎見了鬼一般,他實在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位三長老也是位元嬰大能?
他心中一凜,突然發覺四周的空間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狂暴不安,而原本在四周旋轉的大錘竟直接自己猛砸過來,同時一陣梵音似乎憑空響起,在他頭暈腦脹的時候,一團黑霧把他緊緊包裹,裡面竟傳來“嘎嘎”的聲音,還有一句莫名其妙的吼叫,“這是本聖獸的,不準搶!”
一種毛骨悚然的危機感使他激靈靈打個冷顫,“不好!這小子在扮豬吃虎!”
近千年的苦修,無數次的生死徘徊使他瞬間就做出了判斷,空間已經完全混亂,瞬移已經無法做到,他怒吼一聲,兩塊玉簡直接在身前爆裂開來,一塊瓦片狀的玉佩直接朝大錘迎了上去,同時身前一道法力形成的光幕直接擋在了身前。
“轟……”
臺下的衆人沒有聽到那聲爆炸,只是感覺到籠罩高臺的光罩劇烈的晃動了兩下,臺上早就看不清,一片混亂。
衆人剛想用神識掃過,突然像約好了一般,一齊發出一聲驚呼,“啊……”
混亂不堪的煙霧中,一道紅色身影踉蹌着後退,竟是那位腓津族老祖!
更讓衆人無法置信的是,此時那道藍色身形剛好出現在那老祖的身後!
此時的姚澤面無表情,雙手齊揚,一道黑白相間的影子瞬間就紮在了那老祖的左臂上,同時一條毒蛇般的長索一閃而沒,直接纏繞在那左臂之上。.org
“啊……”
一聲慘叫似乎要衝破光罩,臺下衆人只看到那位腓津族老祖面容扭曲,然後一股鮮血直接噴出,他的左臂竟然不見了!
衆人都傻呆在當場,任誰想破腦袋也猜不到這個結局!
金丹修士竟傷了一位元嬰大能!
姚澤面色淡然,顯然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他右手一點,“砰!”
身前的那截手臂直接化爲血霧,消失不見,一枚儲物戒指落在了手心。
他左手附後,右手把玩着那枚戒指,面無表情地看着那位腓津族老祖,空中那些法寶消散一空,卻沒有再繼續攻擊。
那位老祖面色蒼白,一臉的難以置信,自己竟然受傷了!
這打鬥纔剛剛開始,自己還有手段沒有使出!
境界比對方高出一截,自己應該直接禁錮整個空間,讓這小子連手指頭都不能動彈!
自己應該搶先祭出法寶,任他速度再快,也只有逃命的份!
自己不應該忽視這把大錘,任其在四周晃動,結果使自己精神恍惚……
自己應該離那大錘遠些的,裡面有兩道靈魂體讓自己感到驚懼,那件防禦中品法寶也瞬間粉碎……
這位腓津族老祖面色猙獰,不停地抽動着嘴角,每一次抽動就要悔恨一次。
臺下的衆人全體石化,這打鬥就這樣結束了?
掃過高臺的無數神識,似乎同時被定住了一般,現場一片死寂,只有一道“嗬嗬”的聲音似乎永不會停止。
這老祖畢竟經歷了近千年的修煉,很快明白了眼前的形勢,右手一招,那把紅色飛劍就拿在了手中,面色複雜地看了姚澤一眼,“西力族一事到此爲止!”
說完,身形晃動,那些光罩似乎無物一般,直接消失不見。
臺下衆人一片譁然,此時大家都聽不清對方在說些什麼,只知道自己的熱血都在沸騰,誰說金丹修士無法撼動元嬰大能的?三長老就是最好的榜樣!
姚澤也被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噪雜聲音愣了一下,轉身就走下了高臺。
衆人都自覺地閃開道路,目光露出火熱。姚澤來到冉兒面前,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對那位依然發呆的傈族長微微一笑,“我們走吧。”
最後送給了冉兒一把手指劍,應該是從血湖中得到的一件下品法寶,還滿口答應她,以後讓她去嶺西尋找自己,這纔好不容易把她們送走。
還沒有喘口氣,大長老就匆匆地找來了。
此時他看向姚澤的目光又完全不同了,一位可以擊敗元嬰大能的金丹修士,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老弟,你給老哥帶來的驚喜太大了,現在走吧,大祭司和三祭司兩位老人家同時召見。”
姚澤一愣,很快就明白過來,自己表現出了實力,這些大能前輩自然起了拉攏之心。
依然是那處獨立的空間,這次那位大長老依舊把他送到門口,滿眼的羨慕,看着那藍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內,暗自嘆息一聲。
當然這心思也只能放在心裡,這片洞天福地只有三位祭司和幾位族內供奉纔有資格進入,這是星河殿傳延數萬年的規矩了,如果沒有召喚,他即使貴爲大長老,也不敢踏入一步。
姚澤此時對這些濃郁的靈氣倒沒有多少想法,此處感應不到一絲金靈氣,火靈氣也若有若無,自己如果在這樣的地方修煉,估計不要三年就會因五行失衡而發瘋。
雖然已經來過一次,不過他對這片獨立的空間依然很是驚訝,煙霧繚繞,遠處的山峰若隱若現。
兩個時辰以後,他來到在山峰的最高處,這裡的靈氣極爲濃郁,比起那位拓跋前輩所居之地還要強上一分。
他剛停下身形,那濃霧直接翻滾着散開,一個三尺左右的通道出現在面前,地面上全是碎石鋪就,簡單之極。
沒有任何猶豫,順着這通道,向前行進了一柱香的功法,眼前景物一陣晃動,一處石洞矗立在眼前。
洞府沒有大門,一陣蒼老的笑聲從洞府裡傳出。
“哈哈,小友,快快請進!”
姚澤走進洞府,才發現這裡更是簡樸,除了幾個蒲團,什麼設施也沒有,方圓數丈的洞府顯得十分空曠。
洞府的上方,盤膝坐着兩位修士,其中一個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看那威嚴的樣子,正是那位三祭司拓跋前輩,另外一個髮鬚皆白,眉目稀疏,面色紅潤,神態飄逸,一身白袍更顯得氣勢非凡。
這些只是眼睛看到的,那如海一般的磅礴氣息更是讓他心中一凜,比旁邊的拓跋前輩還要讓人心驚,難道這位竟是元嬰後期的大修士!?
他不敢亂看,連忙上前施禮,“見過兩位前輩。”
那位顯然就是星河殿的大祭司,他看着姚澤,微微點頭,“師弟你一再提及這位小友,今日一見,果然是人中龍鳳,小友,你且坐。”
旁邊的三祭司只是微笑,卻沒有說話,姚澤連忙謝過,在下首的蒲團盤膝坐下。
“小友的手段,我已經親眼看到了,看來小友還沒有用全力,讓我等感到歲月催人老啊。上次小友出手平息梵火深淵的獸潮,滅殺草原上最大的危害妖物火魃,接着又在三族比試中大放異彩,使我星河殿聲威大振,這些都是小友的功勞,不知道小友來自哪裡?”
姚澤激靈靈打個冷戰,這大祭司問這個什麼意思?難道已經知道了什麼?擡頭向兩人望去,見兩位前輩都是面帶微笑,顯然心情都是不錯,略一思索,決定還是據實以告。
“首先請拓跋前輩原諒,剛開始在下隱瞞了一些出身,晚輩來自嶺西大陸……直到來到祖荒教參加拍賣會,被那郝連敕與佟氏壽謀害追殺,接着遇到拓跋前輩。”
他一邊訴說,一邊觀察兩位前輩的顏色,只覺得兩人面色沒有任何變化,顯然一切都在掌握中,禁不住一陣後怕,幸虧自己覺得沒有對星河殿有什麼壞心思,直接實話實說了,否則後果難料啊。
那大祭司顯然很滿意,轉頭對那位拓跋前輩笑着說道:“當年我還是結丹期修爲時,去界北大陸游歷,那時候藥前輩已經是元嬰後期的大修士了,有幸遠遠地拜見了一番,轉眼間他老人家的後人又有如此成就,真是讓人歎服啊。”
那位拓跋前輩並沒有多言,只是微笑着點點頭,顯然對姚澤的據實以告也很滿意。
大祭司看着姚澤,見他一直不卑不亢的,心中大爲滿意,“接下來小友準備在這裡長待,還是回界北大陸?”
“回前輩,這次晚輩就是來辭行的,晚輩準備辭去三長老職務,還請前輩准許。”
大祭司聞言點點頭,“不錯,以小友的修爲,區區三長老確實已經不太適合小友了,在小友來之前,我已經和兩位師弟商量過了,準備請小友擔任四祭司,這樣也不算埋沒了小友。”
“啊?”
姚澤大吃一驚,一時間愣在了那裡。
自己都準備離開了,下次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擔任什麼四祭司,這算什麼事?
“小友不要推辭,擔任祭司一般都沒有什麼事,星河殿的資源道友可以隨意支配,這片洞天福地小友也可以盡情使用,只要星河殿不是面臨生死存亡的困境,我想小友都不用特意做什麼。”
姚澤一時間有些傻眼,自己根本就不是草原上之人,擔任這勞什子祭司合適嗎?他感覺自己的腳步就如同這片天地裡的雲霧一般,一直等他離開這片洞天福地,見到大長老時,還沒有清醒過來。
這位大長老顯然已經接到大祭司的通知了,早就等候在門外,見姚澤出來,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禮,“虞子期見過四祭司!”
這時候姚澤才醒悟過來,連忙一把扶住大長老,“老哥萬莫如此,我們還是兄弟相稱。”
大長老面色複雜,“可四祭司……”
姚澤面色佯作一正,“老哥,你再如此,小弟可要生氣了!”
“好好,我們私下還以兄弟相稱,說句心裡話,剛接到大祭司通知的時候,老哥還是難以置信,沒想到幾位老人家對老弟如此推崇,要知道星河殿設立四祭司是從來沒有過的事,那些大能前輩都只是供奉長老。”
看來這位大長老感慨頗多,姚澤也沒有和他客套,“老哥,這次小弟想用我們星河殿的傳送法陣前往東漠大陸,幾十年內都很難回來,還請老哥通融一二。”
大長老滿口答應,正如大祭司所言,擔任祭司之後,星河殿所有資源可以任意調動,使用傳送法陣算什麼。
他不知道在自己離開之後,兩位前輩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見,一陣壓抑的沉默之後,那位拓跋前輩終於開口道:“師兄,這樣就可以使草原免遭塗炭嗎?他還只是位結丹期修士,實力再強大,也只是個小修士,能不能成就元嬰都很難說。”
那位大祭司也長嘆了一聲,“唉,成師叔耗費了三十年壽元才推算出來的,雖然算不出這小子以後的成就,可草原上的劫難可以肯定就是這小子給化解的,我們對這些自然是一無所知,只能照辦了。”
“那我們可需要派人去暗中保護他的安全呢?如果沒有成長起來就……”
大祭司右手一擺,“不必如此,雛鷹不折斷翅膀,又如何能在草原上翱翔!我們只需要在旁邊觀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