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五 初進蠻荒
第2213章 參悟奧義
姚澤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八塊石碑材質和整個山體一樣,都是陰塵鐵煉製,均勻地分部四周,再對應腳下的圖紋,他的眉頭一皺,心中隱約有些猜測。
“石兄,這裡你怎麼看?”
他看到大摩石也飛到半空,饒有興趣地觀察着,虛心請教起來,畢竟這位也算是遠古時期就存在下來的一位“大神”。
大摩石沒有立刻回答,晃晃悠悠地又換了個方位,似乎察看的十分仔細。
姚澤也沒有打擾,過了半響,大摩石才嘆了口氣,“九天十地圖!沒想到本石真能親眼看到傳言中的神圖……”
“九天十地圖?這不是八卦圖?”姚澤有些驚奇。
“愚昧!不過也不能怪你,這個位面本來就是低級存在,當年本石還沒有完全開啓靈智,懵懵懂懂的,在虛空亂流中漂游,曾經聽到兩位大人物討論過,本石只聽了幾句,靈智就豁然而開,可惜那兩位如流光一瞥,轉瞬即逝,不然本石一直跟着他們,成就……”
大摩石神神叨叨的,言語中顛三倒四,不過可以肯定一點,眼前的紋圖來歷不凡,姚澤帶着期待,仔細察看起來。
可能是歲月太過久遠的緣故,石碑上刻畫的圖紋大都顯得斑駁不清,勉強可以看出有生靈模樣,當他凝神細看時,“嗡”的一下,斗轉星移,他心中一緊下,卻看到了一頭龐大到無邊無際的巨鵬在星河中展翅而飛。
姚澤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目光中那頭巨鳥翅膀微微一振,一個個星辰被擊的粉碎。
這種視覺衝擊太過強悍,一時間他屏住了呼吸,空間激盪,帶起呼嘯颶風,一陣天旋地轉下,他踉蹌着退了一步,才發現自己依舊站在山頂的石碑前。
“那巨鳥是什麼來歷……”
他的眉頭緊皺,不明白剛纔那一幕說明了什麼,目光一轉,就落在了一旁的另一塊石碑上。
同樣的神情一晃間,眼前又出現一片天地,四周茫茫無際,看不到盡頭,正當他疑惑之際,一隻黑色巨手詭異地浮現,並朝着前方狠狠一抓,頓時無邊的虛空坍塌,連他立足之處都無法倖免。
又一陣天昏地暗,姚澤睜開雙眼,目中猶自帶着迷茫。
顯然石碑中記錄着難以想象的威能,可這些遠不是自己可以領悟的。
他沉思良久,搖了搖頭,眼下不是參悟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儘快離開這裡。
隨着心中一動,漂浮在地宮中的聖殿就驀地一顫,通體發出耀目綠芒,如同一頭太古沉睡的兇獸,終於醒來,洶涌澎湃的古老氣息橫掃八方,外表附着的斑駁銅鏽似暴雨般飛濺,刺耳的破空聲驟起,綠芒一閃即逝,沒入虛空中。
只是下一刻,綠光大放中,空間巨顫,聖殿竟倒射而回。
身影一閃,姚澤的臉色難看之極,聖殿竟無法屏蔽那些歲月禁道,剛剛那一瞬,自己竟如同經歷了萬年歲月,心神俱震下,差一點無法回來。
難道是聖殿比不上十方乾坤殿,還是自己根本就無法激發聖殿的威能?
這一次麻煩大了,原本他的希望全在輪迴聖殿上,眼下聖殿無法抵禦歲月侵蝕,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輪迴法則乃世間最神秘的法則之一,本石雖然不精於此道,可也知道輪迴法則牽扯到生老衰敗,還有時光之力,短時間徹底掌握幾無可能……而歲月禁道作爲禁道本源之一,同樣隱晦生澀,想要掌握,必須溯本追源,窮其一生也不見得能夠窺視方寸……”
大摩石緩緩道,似在言傳身教。
姚澤沒有出聲,這些他當然清楚,有時候大摩石不怎麼靠譜,此時應該還有話要講。
“不過你有這座輪迴聖殿,參悟其輪迴法則,自然事半功倍,同樣歲月禁道雖然神秘莫測,可你體內有生命之樹,散發的生命鴻蒙氣息,並不懼歲月禁道侵蝕,可惜的是眼下生命之樹還沒有成長起來,不然所謂的歲月在你身上根本不會留下痕跡。”大摩石侃侃而談。
姚澤有些無語,感情這位說了半天,最後的結論也是舉棋不定。
不過大摩石所講的,正是他目前所面臨的困境,自己可以選擇其一。
“如果你只是想盡快離開此地,本石建議還是先從輪迴聖殿入手……”大摩石又徐徐道。
“對啊,相比較參悟法則,掌控輪迴聖殿應該要簡單不少。”
姚澤眼前一亮,當即有了決定。
隨着那道光門浮現而出,他的身形一晃間,就消失不見。
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漆黑峰頂上,面對其中一塊石碑盤膝而坐,與其盲目察看,不如專攻其一。
和之前一樣,眼前一晃下,他出現在一片黑暗中,連同自己都是漆黑一團。
“這是哪裡?”
黑暗無邊,茫然無緒,姚澤有些奇怪,竭力釋放着神識,想看到遠處有什麼不同,只是很快他的心中就是一緊。
眼前的黑暗竟有着侵蝕之力,神識隱約有些作疼,他剛想退出離開,黑暗中異芒一閃,多出一枚神秘符文。
“那是?”
姚澤心中一動,竭力追尋着那絲亮光,只見那枚符文似煙火般,在黑暗中綻放,隨即沒入虛空。
隨即又一絲亮光浮現,同樣是枚符文,神秘異常,卻和之前的不同。
一枚又一枚神秘符文劃過黑暗,沒入虛無,帶着大道氣息,更有着難以想象的穿透力,上至九天蒼穹,下落九幽黃泉,一時間姚澤心神被吸引,沉迷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股刺疼驀地傳來,他一驚之下,回過神來,卻身形一歪,差一點就癱軟在地。
自己的神識竟不知不覺中損失了一成!
他的臉色大變,再看向那道石碑時,目中多出了恐懼。
剛進去其中,他就察覺到裡面的黑暗之力會侵蝕神識,沒想到一時不察,竟損失慘重,自己的一成神識,相當於他人的三成,乃至四成,甚至都有可能變成了白癡!
三天後,他才完全恢復過來,卻陷入了沉思中。
那些奇異神秘的符文,他有着直覺,每一枚都有着大道韻意,如果掌握,可以窺探輪迴法則的奧義。
法則、界域、奧義、大道……
神識損失,可以恢復,眼前的機緣他不想放棄,神識一動下,再次置身於那片黑暗中。
時間緩緩而過,大摩石有些百無聊賴,眼前的空間雖然到處充斥着古老氣息,可毫無生機可言,到處都是陰寒衰敗甚至還有一條從九幽深處流出的黃泉河水,它轉了幾圈都沒有發現特別的石頭,除了這座龐大的陰塵鐵山。
不過這種石頭一點都不對胃口,大摩石在空中飄着,突然山頂發出矇矇亮光。
大摩石神情一振,急忙一個閃爍,就飛到了峰頂,眼前所見卻讓他極爲驚奇了。
峰頂的地面上多出一道巨大符文,上面閃爍着神秘的光,而四周石碑上浮現出一枚枚符號,和地面交相輝映,一時間整個山峰都被異芒籠罩,連虛空都隨之扭曲。
而姚澤端坐在中間,身上流淌着古樸而又神聖的五彩光輝,像是在聆聽大道。
可惜這樣的異像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小半天之後,姚澤的身軀一震,就睜開了雙眼,面色蒼白的毫無血色。
大摩石感到驚奇,看來這是有所收穫,剛想開口詢問,卻見姚澤閉上雙目,徑直調息起來。
之後數個月的時間裡,姚澤一直持續着這種狀態,帶起山峰神輝四溢,再面無血色的恢復休整,而大摩石一直在旁邊觀察着,心驚不已。
那座九天十地圖不時散發霞光,整個陰塵鐵山都被烏光籠罩,甚至環山而過的黃泉河內有血霞射出,虛空中多出一枚枚的符文,強大的氣息連大摩石都感到心悸不已,恐怖無邊。
“那是……”
大摩石低呼一聲,虛空中的符文越聚越多,烏光血霞交織,看似混亂無章,卻暗合大道至理,猛一看就似一片混沌。
混沌周而復轉,烏光血霞各自匯聚,慢慢顯化成兩條巨大游魚,首尾交接。
太極陰陽!
這一幕讓大摩石震驚的無以復加,心中隱約有所猜測,只見游魚在天地間沉浮,氣勢磅礴,陰陽交匯間,虛空中多出一道道神鏈,那是法則盡顯。
“果真,這小子竟可以勾動混沌,窺探大道起源……”
大摩石喃喃低語,漂浮在那裡,一動不動,而下一刻,天地間隱約有隆隆巨響,卻是連綿道音,這片空間多出了一縷縷的混沌氣息,演化諸天秘密。
幾乎是與此同時,整個輪迴聖殿都綠芒大放,原本萬里的空間似潮水般,朝着遠處蔓延擴展,變得無邊無際,而虛空上方一道道法則之力若隱若現,如同一掛掛星河垂落。
如此異像讓大摩石徹底震撼,大道神音轟鳴,圍着峰頂轉動,他不得不朝後退卻,看着姚澤端坐在那裡,周身五色碑浮現,緩緩轉動,宛如一尊神祗屹立天地間,甚至宇宙洪荒都因其而變幻。
這一刻,姚澤緩緩睜開雙目,那眼眸中似有無盡歲月流淌,轉眼間滄海桑田,萬古沉浮。
“原來這纔是輪迴……”
姚澤自語,雙手緩緩擡起,划動奇異弧線,一時間日生月沉,萬物惟伏,而隨着手勢一換,星河斷流,天地混沌。
遠處的大摩石早已震撼的不能自禁,這一刻的姚澤舉手投足間,竟演化諸天奧義,繁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