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
姜浩內心震動了起來,在發現自己扮演光明神卻無法得到光明權柄後他就猜測是哪有神靈隱秘的掌握了光明權柄,而現在破案了,掌握光明的是善蛇。
消化了好一會,姜浩纔開口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坐在神座上的阿斯摩蒂爾斯輕輕的張開嘴,從裡面吐出了一個名字,
“全知。”
全知?聽到阿斯摩蒂爾斯的話,姜浩立即聯想到了全知之主,這位曾經的知識之神,現在的全知之主,祂知曉這個世界上一切的事情。而阿斯摩蒂爾斯和全知之主聯合了?
旋即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全知之主的全知極限在哪裡?
祂的全知是僅侷限於知曉已知的還是連同未知的也知曉?祂的全知是僅侷限於過去和現在發生的一切事情還是連同未來尚未發生的事情也都知曉?祂的全知僅侷限於知曉多元宇宙發生的一切事情還是連其他宇宙發生的事情都知曉?姜浩在心裡發出了一個個疑問,做出了一個又一個猜測。
祂的全知應該侷限於很大,理由是祂掌握全知之後也只是晉升到了神靈等級19,是和善蛇、惡蛇、黑夜女士、災厄主宰、萬物終亡之主同等層次的存在,並不是凌駕於一切神靈之上的神靈等級20。
姜浩想着,心裡鬆了口氣。
如果全知之主的全知是包括了未知,包括了未來,也包括了其他的宇宙的話,那祂還是儘快墮落成邪神吧,這樣抱着全知之主的大腿說不定更有發展前途一些。
收斂思緒,他鄭準備開口,就看見阿斯摩蒂爾斯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我和全知之主不是盟友,我的盟友只有一個,那就是你。”
那我要感謝你這麼看得起我了,姜浩心裡腹誹了一下,轉而討論起了惡蛇,
“你對惡蛇瞭解嗎?”
“在創世之初,惡蛇是和善蛇相對等的存在,兩位古老神靈在力量上並無差別,但是在惡蛇陷入沉睡後,黑夜女士就降臨了九層地獄,侵蝕了惡蛇的一部分本質,奪走了它手裡掌握的不完整黑暗權柄。”
“之後無底深淵降臨多元宇宙,從它手裡搶走了部分對邪惡陣營的原力支配權,極大的延緩了它醒來的速度。”
“所以你暫時不需要擔心它。”
我覺得應該還要加上你蠱惑魔鬼君主抽走九層地獄本源的行爲,不過黑夜女士掌握的黑暗權柄是從惡蛇手裡奪走的?黑夜女士可真是強大啊,對比下遠古太陽神被善蛇搞到隕落,我只能說不愧是黑夜女士……姜浩在心裡感嘆了起來,隨後他就問出了一個問題,
“什麼是原力、?”
“原力是信仰誕生前諸神的力量來源,在發現信仰之後,諸神就拋棄了原力……”阿斯摩蒂爾斯說了幾句就略過了對原力的講解,轉而取出了一張羊皮紙,“這是隱秘掌握權柄的方法……但隱秘不代表就一定不會被發現,只要盯的好,總能發現一些問題的,作爲盟友,我希望你能。”
諸神拋棄了原力?如果是這樣的話爲什麼惡蛇還要汲取原力來恢復?善蛇暗中掌握了那麼多神靈,卻沒有在主位面大肆宣揚自己的信仰,是否意味着祂依然在汲取原力?還有災厄主宰和萬物終亡之主這兩位存在感薄弱的神靈,祂們的力量來源是否又是原力?
但如果說諸神沒有拋棄原力似乎也不對。
主位面的諸神們基本上都在傳播信仰,諸神間的摩擦除了權柄之外,就主要來源於信仰了,沒聽說過誰會去汲取原力。
如果說他這種新神可能是因爲不瞭解而選擇信仰可以說得通,但那些從第二紀元開始就存在的古老神靈們不可能不知道原力的存在,但祂們依然選擇了信仰……姜浩心裡產生了種種想法。
他一邊思索一邊伸出手,從阿斯摩蒂爾斯的手裡接過了羊皮紙,然後掃了一眼就收了起來。
他準備先用別人去測試一下這個方法是否安全再用在自己的身上。
雖然在他尚未掌握太陽權柄之前,阿斯摩蒂爾斯和他是盟友,但盟友就是拿來坑的啊,以這位罪惡之主的狡詐程度,他絲毫不懷疑對方在裡面做了手腳,就等着關鍵時刻坑自己一把。
比如說在自己掌握權柄的關鍵時刻突然把自己暴露出去,用自己去吸引善蛇的注意,而他自己則趁機做一些平時沒辦法做的事情……
姜浩心裡想着,面上微笑的說道:“感謝你的幫助,阿斯摩蒂爾斯殿下。”
阿斯摩蒂爾斯同樣笑了起來,“我們是盟友,你強大,我也會跟着強大。”
……
基希紐爾,第三街區。
騎在馬背上,穿着白色騎士裝,長腿上套着馬靴的斐奧娜羅素踏馬進了這個基希紐爾有名的貧民窟。
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髒亂和到處都是坑窪的地面,穿着到處都是縫補過痕跡的亞麻衣服的大人們彎着腰駝着背,面上是麻木和痛苦交織的神色,而同樣穿着亞麻衣服的小孩則更有活力一些,臉色殘留着天真和活潑,生活的重擔還沒有像壓垮他們父輩那樣壓垮他們的身體。
斐奧娜羅素走進來之後就下了馬,一手拿着馬鞭一邊牽着自己的愛馬,放緩了自己的腳步。
雖然不止是一次進入過這裡,但每次見到斐奧娜羅素的心裡還是忍不住浮現出一絲壓抑。
這裡對她的衝擊太大太大了。
“斐奧娜姐姐。”看到她的到來,第三街區的人騷動了起來,一名臉上交織着膽怯和喜悅的小男孩跑了過來,在斐奧娜羅素的面前停下,“你這次需要志願者嗎?”
“要。”斐奧娜羅素輕輕的點頭。
瞬間,男孩的眼睛亮了起來,“你看我可以嗎?”
斐奧娜羅素看着面前這個衣服上打滿不相稱顏色、面上小男孩,慢慢的蹲了下來,臉上有點鬱郁,卻態度和煦的給出了迴應,“不行,你還小。”
“我已經八歲了。”小男孩堅定的說道。
“就是八歲才小,等你長大一點吧。”斐奧娜羅素緩緩的站起身,找到一把歪斜放着的靠背椅坐下,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緩緩說道,“我來這裡是想找人測試新藥的。”
“這次還和以前一樣,只接受十八歲以上的人測試,男女不限。”
“服用藥劑後,你們要把你們的感覺詳細的述說給我聽,並且觀察一週。”
“在這一週之內,有任何不適的情況都要告訴我,我會一直在這裡等着你們。”
聞言,第三街區的大人們一擁而上。
在這個時候還留在這裡的,都是今天沒搶到工作的,這意味着他們今天沒有薪水,意味着他們的存款要減少一些,如果是沒有存款的則會更慘,說不定就會餓肚子。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有薪水的工作,他們當然會珍惜,而且斐奧娜羅素的藥劑實驗給點錢比去車站幫商人卸貨的薪水要高得多,也輕鬆多得出,吃下去後,最嚴重不過是全身疼一陣子。
看到第三街區的大人們都過來了,斐奧娜羅素從空間裝備裡面取出大量的藥劑,一瓶一瓶的交到這些人的手裡,然後看着它們吃下去,慢慢的等着結果。
這些藥劑是她結合藥劑學、鍊金術和那位殿下給的公式煉成的,在讓人試藥之前,已經經過動物和犯人的測試,在這裡測試,只是爲了測試出人類服用後可能會出現的不正常反應。
試藥者們吃下藥後就各自找了地方坐了下來,第三街區開始安靜了下來,巡邏的士兵經過的時候也小心翼翼了起來,儘量不發出聲音,以免驚擾到了這位貴族。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子朝着斐奧娜羅素直直的走了過來。
他站在斐奧娜羅素的面前,面容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你好,能告訴我你的藥劑叫什麼名字嗎?”
恰好在這裡巡邏的士兵們眉頭一皺,調轉腳步,朝着風衣男子走了過去。
但很快,他們的臉色就變了。
因爲他們和風衣男子之間的距離並不遠,只要走幾步就能到了,可他們現在都走了幾十步,他們和風衣男子之間的距離沒有任何變化。
職業者。
而且還是高等級的職業者。
士兵們的腦海裡蹦出來一個念頭,前進的腳步停了下來。
望着斐奧娜羅素手裡的藥劑,風衣男字彷彿在自言自語般道:“抗生素加上蠻牛之力、梅勒之金和哲人之石的粉末,嗯,還配上了尼爾斯獸人之血、曼巴尼羅蛇的毒液以及一些其他魔獸的血液。”
“它的效果是讓人在數個秒鐘的時間內,恢復一定的精神和體力,並強化自己的力量,但有微小的概率會讓服用者出現神經麻痹的現象,無法動彈大概二十秒鐘,在體力旺盛的時候服用大概率會出現由氣血上涌導致的眩暈情況,另外孕婦、小孩和老人請謹慎服用。”
斐奧娜羅素沒有對風衣男子能說出這藥劑的效果而感覺到震驚,她震驚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抗生素,他是怎麼知道抗生素的?”
“我知道抗生素很奇怪嗎?”站在斐奧娜羅素面前的風衣男子對着她笑道:“別忘了,除了你之外,還有一個人知道抗生素。”
“你是……”
斐奧娜羅素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他是那位殿下?
“一個聚會的召集者。”
風衣男子笑了笑道。
果然是那位殿下……斐奧娜羅素把手放在胸上,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節,
“殿下,日安!”
“日安,斐奧娜羅素女士。”
姜浩環顧一圈,找到一把座椅,坐了上去,“能和我說說這個藥劑的名字嗎?”
果然是那位殿下……殿下居然來找我了,是因爲我做的不好嗎?是啊,我做的不夠好,神秘人先生都已經晉升真神了,紙人先生也快了,只有我,連起步都沒有……斐奧娜羅素心情低落了起來。
一個瞬息之後,她就控制住自己的心情了,恢復了剛纔的心情,認認真真地回答道:“斐奧娜羅素的恢復藥劑!”
“這個藥劑的名字叫做斐奧娜羅素的恢復藥劑……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爲我想要讓全大陸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讓自己獲得大量名聲,說不定會有人崇拜我,到時候我或許可以把崇拜轉化成信仰。”
很有意思的想法,姜浩心裡點評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把這個藥劑的名字改成藥劑之神的恩賜吧。”
話音剛落,姜浩就感覺到自己面前的女孩心情開始變得失落、抑鬱、傷悲、迷茫了起來。
殿下要收回賜予我的權柄了……我不值得他培養……我被放棄了……也對,我本來就沒有值得培養的價值……我只是一個平庸的女孩……斐奧娜羅素輕輕的咬着嘴脣,用力的控制着自己重重的點了頭,“我知道了。”
“黃昏之神打算藉助藥劑之神的名義在主位面收集信仰,以積蓄力量回歸主位面,這需要你的幫助。”
“作爲回報,祂迴歸之後,會把自己手裡掌握的治療權柄轉移給你,強化你手中的‘醫藥’權柄。”
殿下沒有放棄我,剛纔一切都是我在胡思亂想……籠罩在斐奧娜羅素心裡的負面情緒一下子就消失了,她語調輕鬆了起來,“殿下,我馬上聯繫秘藥研討會,把藥劑之神的恩賜交給他們,他們能在最短的時間裡面讓‘藥劑之神的恩賜’傳遍整個主位面。”
說完斐奧娜羅素才注意到姜浩剛纔口中用的詞語是‘積蓄力量回歸主位面’,而這種詞語通常是形容隕落的神靈的。
她抿了抿嘴脣,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黃昏之神不是還在嗎?”
“那不是祂。”
斐奧娜羅素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下一秒她就意識到這附近有很多人在,她本能的看向四周。
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了聲音,
“不用擔心,我們的話不會被他們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