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另一邊,凌天卻一副冷靜得很的樣子。
畢竟穆塵雪發生了什麼,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此刻,他擡頭看了看眼前的方向,內心莫名多了些複雜的情緒。
“天命焰火牛。”凌天意念叫到。
旋即神牛遁地而來,凌天當即騎上天命焰火牛極速離去。而此刻,一旁樹林的隱蔽之處,那些暗探也在這一刻,快速行動起來。
不過一兩個時辰,玄冥教,幽魂教,武林堂,甚至是各大門派,都清楚的知道凌天追擊莫妙離時發生的一切。
而且,就連穆塵雪私通莫妙離的行爲也被一併傳了出去。
此刻,玄冥教的衆人都還在想着這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凌天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師父,你,你回來了。”
竺興修上前走出一步行禮。其他徒兒也是一併躬身行禮。
凌天冷冷的嗯的一聲,便朝着主殿大步走去。
而勾文曜,沈婉清,仇正合,竺興修他們,趕忙跟了上去。
正當凌天準備坐在大殿的寶座上時,勾文曜當即開口。
“師父,小師妹絕不是那樣的人。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聞言,沈婉清也拱手行禮說道:“沒錯。小師妹對師父忠心耿耿,絕不會辱沒師父,做出這等叛國通敵的事來。”
“徒兒也是這般認爲。”竺興修附議到。
“師父,我也是。”仇正合也趕忙表態。
凌天卻是無動於衷,冷靜的坐在寶座上,看着眼前的四人。
他們愣愣的望着凌天,心中完全不知道凌天在想些什麼。
是恨?是怒?還是愁?
完全沒有半點情緒的變化,感覺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觸動一般。
“興修,你留下。其他人,到外面候着。”
聞言,竺興修當場臉色微變。其他人也是一臉驚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勾文曜,沈婉清和仇正合一個個都是這種神情的退了出去。
“師父是怎麼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仇正合略有所思。
“師父不就一直這麼神神秘秘的嗎?”沈婉清白了仇正合一眼。
“八成是有其他的事情。不然不會讓我們也候着。”勾文曜猜測到。
仇正合和沈婉清相互點點頭,然後候在了一旁。
而在大殿之中,凌天冷冷的盯着竺興修。看得他渾身都極爲不自在。
“師,師父,你這是,怎麼了?”竺興修說話的時候猶豫不決。
但他還是能夠感覺到一種奇特而微妙的氛圍在流動。
“孽徒,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凌天突然震怒。整個人從寶座上猛然站起身來。
“你還要隱瞞爲師到什麼時候?”
聞言,竺興修噗通跪在地上。
一雙迷茫而又驚懼的眼神看着凌天。
“師,師父,徒兒不懂。清師父明示。”
“當年爲師做了什麼?爲何怎麼做?而且爲師到底是什麼身份?你給爲師一一說來。不然,休怪爲師動手。”
咯噔!
竺興修的心頓時緊繃起來。如同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噩耗一般。
“師父,一定有什麼誤會。當年的事情,師父是一點都回憶不起來了嗎?”
竺興修跪地磕頭,生怕凌天真的動手。
要是真動手,即便是一百個他也敵不過凌天的一根手指頭。所以,他只能如此。
“說,當年的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樣的?”凌天再次怒斥。
竺興修整個人一陣哆嗦,當下趕緊開口。
“師父莫急,師父莫怒,徒兒這就一五一十告訴師父。”
竺興修見凌天緩緩坐回位置上,這才悄悄定下神來。
“師父,當年的事情並不是徒兒有意隱瞞。而是根本不知如何說起,也不知從何說起。”竺興修一臉的爲難。
凌天微微眯眼,神情依舊是冰冷至極。
“想到哪說到哪,如實說,別想着隱瞞爲師。”
“徒兒不敢。徒兒也沒想過隱瞞師父當年的事情。只不過當時師父追問徒兒的時候,徒兒真的不知該如何說起。”
“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凌天也不想再說什麼,現在就看竺興修自己的抉擇了。
畢竟這句話已經夠直白了。
“徒兒明白。”
竺興修猛然吞嚥了口口水。額頭上也緩緩流出了汗水。
“爲師問你,當年爲師是不是真的有跟巫族和魔族背地裡籌劃叛國的事情?”
凌天問得很直接,就連竺興修也沒有想到凌天竟然這麼直接。
“沒有,這一點徒兒用性命保證,絕對沒有。”竺興修不假思索的說到。
“沒有?”凌天有些懷疑。
雖然莫妙離當時有挑撥離間的嫌疑,但是事情並不會完全的空穴來風。所以,凌天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關鍵的東西,是自己完全記憶不起來的。
“真的沒有,如果徒兒說了半句假話,定當五雷轟頂,不得好死。”竺興修就差當場做出發誓的舉動了。
“爲師可是聽說了,爲師的身上流淌着巫族,魔族的血液。是他們專門培養出來,攻陷淵國的一枚重要棋子。”
“有這事?”竺興修一臉震驚。
不過他震驚的不是凌天的身世,而是凌天說出的這些東西到底是誰告訴他的。
“這些是莫妙離告訴師父的嗎?”竺興修略有所思的反問到。
“沒錯。真相到底是如何的?快快說來。”凌天有些不耐煩起來。
“好。如果是爲了這些事情,徒兒便知道從何說起了。”
竺興修現在總算是找到了凌天爲何這般的原因。
知道了原因就能對症下藥。
“師父的身世,其實不僅僅是巫魔兩族的結合,而是人族,魔族,巫族三族的結合。”
聞言,凌天臉色一愣。
“師父的父親是地地道道的淵國人,也就是人族。但母親卻是巫族和魔族的人生下的後人。”
“據調查發現,師父的生父生母是相親相愛,希望人族,魔族和巫族能夠和平共處的人。他們也是這麼做的,不過兩人婚配之後,卻遭到了人族巫族魔族的追殺。”
“而師父卻被送至淵國一處偏僻的村莊,被一戶普通的人收養。至於師父的生父生母也在那段時間裡消失不見,生死不明。”
聽到這裡,凌天終於明白了一些。但臉上的神情卻是嚴肅不已。
“繼續。”凌天冷淡的看着竺興修。
“這個便是師父的真實身世。而巫族魔族他們之所以會組建暗潮,靈蛇這樣的暗殺組織。也是因爲師父給了他們一種憧憬與希望。畢竟,師父身上流淌着是三族人的血液。”
“你的意思是說,暗潮靈蛇的出現與爲師有直接的關係?”凌天確認到。
“嗯嗯,徒兒不敢說假話,當初暗潮,靈蛇的前身叫做潮靈,它的出現正是師父一手建立起來的。”
“果然如此。”凌天聽到這個答案之後,心底並沒有多大的震驚。
因爲早在莫妙離說出那些挑撥離間的話之後,他便已經在心底做了最壞的打算。
“不過,據徒兒百年的調查,師父當初組建這一組織的初衷並不是爲了戰爭。”
“那是爲了什麼?”凌天當即追問起來。
“是爲了培養能打敗自己的對手。只不過……”竺興修欲言又止。
“只不過爲師卻被巫族魔族中的有心人利用,以至於釀成大禍。”
竺興修並未接話,而是躬身行了一個禮。
“所以,師父其實並沒有參與巫族魔族的戰爭計劃,師父也是完全不知情的。據調查,後面師父發現蹊蹺之後,便離開了哪裡,回到了淵國。”
“然後就創立了玄冥教?”凌天的記憶線開始有些清晰的聯繫起來。
“沒錯。師父也是在這段時間裡創立了玄冥教。目的還是一樣,並不是爲了爭名奪利,而是想培養出比自己更有實力的人,打敗自己。”
“不過巫族魔族的人卻始終沒有放棄。他們千方百計想要拉攏師父,成爲他們的戰爭這盤棋局中最大最厲害的殺手鐗。但卻始終被師父拒絕,無論是條件多麼的豐厚。”
“所以,他們就盯上了爲師和玄冥教?”凌天再次開口確認。
竺興修點點頭:“沒錯。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不管師父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應對的計策。”
“他們是怎麼做的?爲師又是如何做的?”
現在總算是到了整個時間的關鍵點上了,凌天的心也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師父並沒有答應他們做過任何的事情。只不過,他們卻對師父,甚至是玄冥教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
“具體說說。”
凌天真的想一巴掌呼死竺興修,說話總是賣關子。還說得這麼文藝,委婉,是他娘有時間去猜去想。
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只想快點知道整個事件的答案。
“師父建立玄冥教,從一開始並不是朝着魔教發展的。師父是爲了培養更多實力超羣的後輩。一是爲了讓後輩打敗自己,二是爲了武林天下培養更多優秀的人才。”
“但是玄冥教之所以會變成魔教,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爲巫族魔族在背後煽風點火。策劃了一系列孤立玄冥教的事件。”
聽到這,凌天的腦海之中閃現出不少熟悉的記憶。
這些被天下門派孤立的事情,他的記憶並沒有混亂,失去。
“然後呢?”
“然後便是通過天下武林的各大門派讓玄冥教最終走上了魔教之路。而且也是在這個時候,師父陸陸續續收了我們,這九個徒兒。”
“特別巧合的是,臨木玄,莫妙離,谷元青,元子墨他們的出現。正是玄冥教被孤立,師父正式想要確立玄冥教地位的時候。”
“這個事情爲師記得。而且爲師記得他們四人進入玄冥教之後,進步神速,而且感情比其他人都要好。”凌天迴應道。
“沒錯。因爲根據徒兒這麼多年的調查,他們四人的身份極爲可疑。”
“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們都是巫族,魔族的後代?”凌天也已經想到了。
只不過一直沒有時間去確認罷了。
既然現在竺興修開口了,那便是認真的跟他好好確認一下。
“是的,師父。這方面的情報,徒兒會盡快準備好本子交給師父過目。”
“好。繼續說說接下來的事情。”
“是!”竺興修躬身行禮,繼續開口。
“從那以後,我們九人便會根據師父的指示行事。一開始還好,不過後面卻發現,總是會出現一些惡劣的行爲。不僅僅是我們九人,就是下面的人也開始做出各種惡行來。“
“師父當時也做了許多規定。但奈何巫族魔族派人暗中作梗,始終未能讓玄冥教走回到正道上來。”
“最後甚至朝着邪教的方向發展,不過也正是這個時候,徒兒突然收到了一份書信。”
“什麼書信?”凌天眉頭微皺,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些疑慮。
竺興修當即躬身行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過一陣沉默之後,還是開口了。
“是一封讓徒兒分裂玄冥教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