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參賽④
爲了取得那個擁有無數特權的獵人執照，每年趨之若鶩參加獵人測試的人，全世界範圍內，最多的時候達到過千萬人的級別。
而獵人協會能夠充當正式考官的職業獵人，人數最多的時候，也不過就是三四百人，就算全員出動去篩選考生，至少也要一個職業獵人負責兩三萬人，想想也不可能，而何況有意願、有空閒當考官的職業獵人本來也要看運氣。
就算會長尼特羅欽點誰當考官，也得照顧對方的檔期才行。
因此，每年的獵人測試，獵人協會都要在全世界僱傭各種專業人士，替他們在數百萬考生蜂擁前往考場的路上，將99%的一眼剔除的考生給踢出局，別瞎耽誤彼此的功夫了。這就是所謂預選考試。
原時空的1999年小杰乘船參加的那一屆，負責他們的預選考官正是開船的老船長，老船長心眼賊壞地直接把船往海上風暴頻發的地方衝，大風大浪的顛簸刺激下，先晃吐了船上一批考生，又借用逼近的超級大風暴，恐嚇勸退了剩下一部分，最後船上只剩下了小杰、雷歐力、酷拉皮卡三人成爲正式考生。老船長不愧是老船長，篩選考生，講究的就是一個效率。
顯而易見的，景暘他們這一次的預選考試的考官，就是這個端着衝鋒槍取代了巴士司機的女悍匪了。
而她篩選考生的形式，更是簡單粗暴，端着槍上車，怕死的就下去，有膽色留在車上的就留下，由她繼續押送至考場所在的城市，布羅肯撒庫拉。
……
“……也就是說，你們五個纔算是真正的考生，下車的那些人，我已經給獵人協會的審查部門發了消息，註銷了他們的資格，就算他們用別的方式前往考試會場，也是沒屌用的。”
女悍匪司機油門踩到底，在郊外直到一路風馳電掣，隨口向車上僅剩的五人解釋，同時搖下車窗，點了根菸對窗外噴出口雲霧。
酷拉皮卡問：“你的考驗就只有上車恐嚇的那一下嗎？”
女悍匪司機頭也不回道：“怎麼，小帥哥嫌少？算了吧，要是空着車過去，那我不是白來一趟？你以爲一個人開長途很舒服嗎？媽逼我豈不是要鬱悶死！”
小滴好奇道：“如果有人因爲太害怕呆坐着忘了下車，伱是會算他合格，還是真的會開槍殺了他？”
對於這個問題，女悍匪司機沒有回答，透過反視鏡，景暘能看到這女人在咧嘴笑，本來就長得悍匪，一笑簡直跟下一秒要吃小孩似的。
瑪奇這時道：“職業獵人就算無緣無故當街殺人，一般的執法機構也是無法抓捕他們的。”
景暘笑道：“更何況這是在考試期間，就算殺了人，也不是無緣無故，而是‘有緣有故’。”
司機搖頭道：“這可不是考試期間。”
“預選考試，也是考試。既然報名了獵人測試，領了資料踏上路，坐上這輛車，早就等於是已經簽了生死狀了。”
“就算算作考試，我也不是真的職業獵人啊。”
“你給獵人協會幹活，怎麼不算是獵人呢？這次的正式考試是1月4日中午10點開始，那麼在1月1號-1月4號10點前的這個時間段，你就是‘限期職業獵人’。”
悍匪司機哈哈大笑，手肘壓在車窗，咬着煙回頭認真看了景暘兩眼，沿路的狂風從車窗灌進來，吹得這女人髮絲飛舞，她嘿嘿笑道：“‘限期職業獵人’，說得好，說得太好啊！沒能當上獵人拿到執照，也是有機會過一過當職業獵人的癮的嘛！”
“合法殺人！爲所欲爲！”
女悍匪油門踩到底，放聲大叫，長途大巴給她開出了跑車飆車的感覺，前方一隊袋鼠蹦跳着橫穿公路，女悍匪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直接撞了過去。
“看誰不爽就踩！想幹嘛就幹嘛！整死誰都不怕！不會有任何條子找麻煩！我他媽天下第一！蕪～～湖～～！！”幾隻袋鼠被撞得拋飛，最後啪嗒啪嗒摔在公路上的時候，大巴已經開出去了數公里。景暘回頭看着後車窗飛逝遠去的那已經成爲幾個黑點的倒黴袋鼠，十分無語。
這女悍匪開車太快，呲溜一下就遠離了“案發現場”，袋鼠嚥氣的時候，早就超過了死氣可以襲來的距離……
後排的那個雙馬尾女孩仍舊如同一個等身娃娃似的擺放在那裡，車內的其他人在說什麼，氣氛有什麼變化，她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波動。
“她是不是沒眨過眼？？”景暘坐好，扭頭問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閉目養神：“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會沒事盯着別人看。”
“她頭頂的氣自然流逝的樣子，跟普通人差不多。”
“你不也是一樣？”
“彼此彼此，在座的都一樣。但凡有點江湖經驗的都這樣，誰沒事頂着一身『纏』到處晃悠啊，這不等於在腦門貼着‘我是念能力者！！’嗎？”
酷拉皮卡睜開眼：“但她的那副狀態，肯定不是普通人。”
“換句話說，”景暘調整姿勢，也準備好好閉目養神了，“玩偶妹妹，是個高手啊。”
……
當巴士減速停車的時候，景暘睜開眼睛。
窗外是一座陌生的城市，但不陌生的都市街景。
“嗤——”巴士前後門打開。
女悍匪回頭，將菸嘴吐到地上，指了指窗外路邊的一家雜貨店，對車裡幾人說：“去這家店，對店主說‘我要一份去女人天堂島的地圖’，然後做個這個動作。”她右手虛握，伸出舌頭做了個舔冰淇淋似的動作。
前門要下車的景暘無語道：“重要的是地圖，口令和動作，是你他媽自己亂加的吧？”
女悍匪嘿嘿一笑道：“我不是‘限期職業獵人’考官麼？考試規則當然我說了算咯！不服的話，你們等來年再戰吧……”把景暘等人攆下車後，女悍匪狂笑着開動巴士揚長而去。
站在雜貨店面前，酷拉皮卡、小滴、瑪奇徑自走了進去。景暘落後一步，身後的玩偶妹妹越過他時飄過一句好似電子機械音念臺詞的聲音：“我不需要眨眼。”
景暘嘆了口氣，也跟着進入雜貨店。
櫃檯前，酷拉皮卡剛說完“我要一份去女人天堂島的地圖”……
景暘等他在死命憋着笑的女店主面前做出虛空舔冰淇淋的動作之後，彈指一個飛星泡泡朝女店主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