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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賓騎着車子帶着楚楚來到北門。兩人從北門坐上公車,來到QD的YY汽車站。買了一張通往FF市,SS縣的車票。FF市頻臨QD市,SS縣蔬菜種植業發達。SS縣擁有SD省最大的蔬菜種植基地。
唐賓知道楚楚暈車,細心的爲楚楚準備了些話梅。兩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不知不覺的經過了兩小時的車程,順利的到達了SS縣。
楚楚沒有暈車。
一下長途汽車楚楚激動地說:“這麼快就到啦?今天居然沒暈車。太棒了。”
唐賓笑着說:“只要你不去想它,自然就忘了。”
楚楚驚奇的說:“真的嗎?”
唐賓笑着說:“是的。”
暈車如同失戀,越想越難受,適當的轉移一下注意力,不去刻意的想它,自然就過去了。過不去的,只是自己心。
……
兩人一路打聽,打聽到SS縣一個種植大蒜的村子。
五月下旬,正是蒜薹收割的季節。當楚楚和唐賓乘坐當地特有的三輪出租車,到達通往SS縣的EE村的主幹公路上時,主幹公路上已經停滿了大型貨車。這些貨車的主人是從全國各地紛紛趕來採購蒜薹的蔬菜商。
蒜薹可以在冷庫中長時間貯存。是我國目前蔬菜冷藏業中貯存量最大、貯存期最長的蔬菜品種之一。
三輪出租車司機說,只能送到這裡了,再往裡開就塞不進去了,他若開進去,恐怕會妨礙到那些大貨車的進出。
於是唐賓付過錢之後,和楚楚一同步行前往村子。
一路上,楚楚發現除了這些採購蒜薹的商人之外,還有不少等候在這裡準備打零工的婦女。
不時尋來一些蒜農,跟這些婦女談好價格之後,匆匆的帶着她們離開了。
楚楚:“大姐,你找人幫忙?”楚楚主動走向一位蒜農,問道。
蒜農看了楚楚一眼笑道:“姑娘,一看你就不是能幹活的。我不要你。”
楚楚:“大姐,我是記者,只想跟你去地裡看看,回去好寫一篇報道。順便看看能不能幫上你一點忙。”
蒜農:“哦,記者。行,跟我去吧。唉,這小夥子,能幹活吧?”
唐賓:“呵呵,能。”
蒜農:“你按天還是按畝?”(在這裡打零工有兩種計算薪酬的方法。按天,就是先談好價格,在這幹一天活,不論你幹了多少畝地,都是給你這一天的工錢。按畝,顧名思義,按照你幹了多少畝地,算薪酬。)
唐賓:“呵呵,不,我們一起的。跟過去看看,能幫上一點忙,不過不能呆很久。”
蒜農:“哦,那是我撿了便宜了。你倆都不要錢,是吧?”
楚楚笑着說:“嗯。”
蒜農:“行,跟我來吧。”
雖說找了兩個幫手,但很明顯這倆人幹不了多少活,尤其是那個細皮嫩肉的楚楚,一看就不是能幹活的。所以,蒜農又額外僱上了兩名婦女,才帶着他們四個到自己的地裡去。
五月下旬,天氣已經比較熱了。到達田間,楚楚才發現,這裡的農民都是全副武裝,長袖,長褲,雨鞋,手套。
不熱嗎?
楚楚被婦女帶到自家的蒜地裡。婦女借給楚楚一副手套,並手把手的示範給楚楚,蒜薹應該怎樣從蒜苗中抽出。蒜苗的高度,矮的超過膝蓋,高的到大腿一半,想要完整的抽出蒜苗,必須要彎下身子。
楚楚在地頭,抽了幾根,就已經累得腰痠背痛了。擡眼望去,這片蒜地,似乎無邊無際。
越往裡走,楚楚終於意識到,那些人爲什麼要穿長袖,長褲。太陽的暴曬,蚊蟲的騷擾,還有撩人的蒜苗和雜草,弄皮膚癢癢的,很難受。
再往裡,楚楚便知道,爲什麼要穿雨鞋了。因爲楚楚的腳,已經陷到了泥裡。
沒抽一會,楚楚的手,開始痛起來,楚楚摘下手套,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磨起了水泡。
蒜農回過頭,看着剛剛開始就被甩得遠遠的楚楚,笑着說:“姑娘,你抽兩排就行。”而其他人,都是抽四排的。
楚楚重新戴上手套,忍了忍疼,加速趕了上去。手好痛,背好痛,腿好癢,腳好難受。
……
一上午,楚楚經歷了精疲力竭,死去活來。當累到極限,痛到極限的時候,似乎感覺不到痛和累了。
正午,蒜農招呼大家吃飯休息。
於是,楚楚得到了與蒜農領的機會。
蒜農告訴楚楚,種蒜是個費力費時的活兒。蒜瓣要一顆一顆的按照等間距,種到提前鬆好的土地裡,不能過深,不能過淺。
之後要給蒜蓋薄膜,保證溫度。很多時候,蓋一層往往不夠,要蓋兩層。很多時候,攆起風了,薄膜刮開,還要用土一點一點的再次壓好。
當蒜瓣發芽的時候,要去地裡把每一個小蒜芽上方的薄膜上摳一個不大不小的洞,讓它順利長出來。不扣洞會把小蒜芽悶死在薄膜裡。扣大了它會凍死。扣歪了,漏下了,都不行。
生長的過程中,要澆水,施肥,除草。薄膜要花錢,肥料也要花錢。種一畝蒜,成本就不低。而且,種蒜這活兒,機器替代不了,幾乎全部使用人力。
很多老百姓,因爲種蒜,傷了腰,傷了膝蓋。很多老百姓,膝蓋疼的已經不能蹲了。我們吃的蒜,很有可能就是他們跪在土地上,一顆顆種下去的。
蒜薹成熟的季節,蒜農們要穿梭於蒜地之中,穿着捂腳的雨鞋,彎下身子,從地裡一根根的抽出蒜薹。
大蒜成熟的季節,要經歷除蒜(從地裡剷除大蒜),捆蒜(把帶着幹秸的大蒜,在地裡用蒜秸子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便於日後運輸。這活兒,特比髒,特別曝),曬蒜(把捆成捆的蒜,留在田地裡暴曬,曬乾),裝蒜(把曬乾的蒜,一捆捆的安置到拖拉機上,運回家再碼好),剪蒜(用蒜剪子,把蒜頭一個個從蒜秸子剪下來,這活兒很累手),剝蒜(把整頭的蒜,掰成一瓣一瓣的,爲了來年做蒜種,再種),想想我們平時剝一顆蒜,也許不覺得累手,可是他們要日復一日的剝上幾百斤甚至更多的蒜,他們付出的這些勞動之繁瑣,可想而知。
【上述有關描寫種蒜過程的內容,全部都是事實。在描寫這段之前,七天是特意詢問過專業蒜農之後才下筆的。對於蒜農的艱辛,七天的敘述唯有不盡,沒有誇張。】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首在小學就曾學過燈詩,此時此刻,楚楚坐在田間地頭的雜草之上,啃着蒜農遞給她的乾巴火燒,頃刻間,萬般感觸。陸游說的沒錯,‘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吃過蒜農從家裡捎過來的火燒之後,楚楚告別了蒜農,和唐賓一起離開了EE村。穿着兩腳滿泥的運動鞋,一路引來無數注目禮。
楚楚回到宿舍,已經是傍晚了。
江珊驚奇的看着眼前這個滿腳是泥,一身狼狽的楚楚。
江珊:“楚楚,你怎麼了?這是幹嘛去了?”
楚楚:“我去鄉下體驗生活了,好累。”江珊:“快去洗洗吧,我都快認不出你了。幸虧別人都還沒回來,就我自己看見你的另一面了,呵呵。”楚楚:“哎呀,真是的,哼。”
江珊:“哦,你吃什麼,我正要去買,捎給你。”
楚楚:“嗯。我吃混沌。”
江珊:“饞貓。”
有了江珊幫楚楚捎晚飯,楚楚則自己留在宿舍洗澡。
白果回來的比較晚,她沒有看到楚楚回來時的狼狽相。白果回來的時候,楚楚已經洗過澡,吃過飯,洗過衣服,正在刷鞋。
一切收拾妥當,楚楚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開始寫稿。
回想着這一天的經歷,楚楚感慨萬千。
從前,江珊曾告訴過她,在農村幹活,是能累死人的。江珊說,她是永遠想象不出那種艱辛的。曾經,她不以爲然了。
如果,不是今天她親自去體驗了一把,她到現在都不會那麼心服口服的。
楚楚的稿子寫到一半時。宿舍忽然停電了。楚楚忙保存了稿件。關機。
楚楚的電腦,斷電後,待機時間極短。
還不知道要什麼時間來電,明天就要交稿。
於是,楚楚借了白果的電腦,繼續寫稿。
白果的電腦,是今年五·一,拿自己的舊電腦“以舊換新”的。斷電後,超長待機,六個小時。
白果的意思是,讓楚楚趁着國家推出這個“以舊換新”的惠民政策的機會,把自己的舊電腦換掉。
可是楚楚不聽,總說自己的本子還能用,不需要換。
這也許,就是楚楚的性格,拿起來,便放不下了。一臺多年老舊的筆記本,因爲它還能用,所以,楚楚捨不得將它換掉。
就像楚楚對沈皓的感情。三年前,拿起來了,三年之後,怎麼也放不下。
楚楚管白果借電腦時,又被白果數落了一頓。
白果:“說叫你換吧,你不換,現在又來用我的。你那臺筆記本,從上高中起就跟着你,這麼多年了,也該退休了。你還指望它變成古董升值呢。”
楚楚:“哼。”
白果:“用吧,用吧,欠你的。我的文件夾你別亂動啊,裡面都是稿子。”
楚楚:“哦。”
白果:“我勸你,還是趁早換了吧。五月底,‘以舊換新’政策就圓滿了。”
楚楚:“哦,我的還能用,不用換了。”
白果:“哎,我可跟你說了啊,過了這村,可沒這店。能用你還用我的。”
楚楚:“這不是停電了嗎?算了,不跟你吵,我寫東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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