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男孩是小聲的說,可朱顏飛也聽到了男孩的話,當即差點老血都吐出來了,他剛剛就仔細觀察過小男孩,眉宇之間很神似葉安,只是小男生更家清秀一些,沒有葉安那麼魁梧的身體。被一個長得很像葉安的人喊爸爸他怎麼都感覺到很奇怪,腦海中總是浮現葉安喊爸爸的場景。
唐雪也是立馬羞紅了臉頰“安安,別亂說,這是叔叔,不是爸爸”
唐雪並沒有責罵小男生,只是很耐心的跟他解釋,這下小男孩有些失落的對着朱顏飛喊了一聲“叔叔好”
“不好意思,你...”這時唐雪纔想起來還沒有詢問朱顏飛的姓名。
“我叫朱顏飛”
“朱先生,安安太思念他父親,所以纔會這樣,你不要見怪”
“沒事,安安很可愛的”朱顏飛在安安身邊蹲下身子,剛想拿起安安的畫作,可被安安的小肉手死死按壓在畫紙上,好像那是安安最珍貴的東西。
“安安,你畫的是什麼啊”朱顏飛輕輕的詢問安安,並且露出一個儘可能和善的笑容。
“是我們一家人”安安說着就指着畫紙,畫紙中一個很高大的男人脖子上正騎着一個帶着燦爛笑容的小男孩在草地上快樂的奔跑,小男孩的手都可以摸到天空軟糯的雲朵,在不遠處的一個女人正在收拾着食物,臉上幸福的看向正在飛奔的父子。
“這是我,這是我爸爸,這是我媽媽”安安邊指邊給朱顏飛解說,只是安安沒有注意到唐雪的神色浮現了悲傷和暗淡,好似想起了什麼痛苦的回憶。
“你畫的真棒,你見過你爸爸嘛”不知道是不是安安和葉安有心理感應,安安畫筆下的葉安還真跟現實一樣魁梧高大。
“沒有”安安搖晃小腦袋,然後有些期待的問“你見過我爸爸嘛”
“嗯,我見過,跟你畫的一模一樣,可就是少了點鬍鬚,你爸爸有很多鬍子的”畫紙中的葉安比起現實清秀了太多。
朱顏飛的話讓安安很興奮,他立馬在畫紙上跟自己的爸爸加了鬍鬚,然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朱顏飛問道“是這樣嘛”
“是,安安真聰明”朱顏飛手從畫中一抓就變出一根棒棒糖“這個就是你給你的獎勵”
“哇,好棒好棒”安安不停的拍掌歡呼
“安安,你把畫紙畫筆拿回屋,我跟叔叔有些事要說”此時的唐雪幫安安收起畫筆。
“好”安安也很乖巧,接過畫紙畫筆之後又迅速的拿過朱顏飛手中的棒棒糖,就跑進自己的房間,生怕朱顏飛追過來一樣。
等安安走了之後,唐雪的表情迅速變的嚴肅,對着朱顏飛說道“你到底是誰”
唐雪是單純,可單純不是笨不是傻,小蘭的朋友肯定不會認識葉安,就剛剛朱顏飛描述的葉安相貌除了鬍鬚不一致外其餘都可以說絲毫不差,也不不怪唐雪,她印象裡的葉安還是年輕模樣,顯得文靜清秀,後來葉安爲了讓自己看上去兇狠,就留起了鬍鬚。
“對不起,剛剛騙了你,我不是小蘭的男朋友,我是葉安的朋友,是他讓我來看你們的”朱顏飛本也沒想隱瞞,不過在外面的時候有人監視,他不能過於明說。
只見唐雪整個人顫抖了一下,手死死的抓起鋪在小桌下的地毯,情緒波動很大,她儘量平靜的問“他爲什麼不自己來”
唐雪的眼中有思念,有痛苦,有怨恨,有期待,有高興,五味雜陳。
“他有些事,來不了”朱顏飛不忍告訴實情,只能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那他還好嘛”唐雪情緒都快要崩潰了,但她還是強忍沒有哭出來。
“他現在很安全”他當然安全,天天關在牢裡,幾十個警員守着他。
“他是不是都已經結婚了”
“沒有,他一直一個人”
唐雪聽到這話,手突然鬆開,褶皺的地毯落下散開,這時她再也繃不住,放聲痛哭出來,但她的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她害怕自己的哭聲會影響到裡面的安安。
“這些年,他都很思念你們母子,可是他有難言之隱,不能出現,那樣會傷害到你們,他讓我轉告你,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是他毀了你的人生”當年唐雪爲了和葉安在一起不顧家裡的反對毅然決然站在溫飽都有問題的葉安這邊,可沒想到的是葉安突然消失,讓她的信念徹底崩塌,那時她還發現自己有了葉安的孩子,那時自己還是一個大學生,她又一次忤逆了家裡意願,獨自一人生下安安,自此她再也沒有和家裡有過聯繫,她心裡一直有個信念,就是葉安會回來接她們母子。
“他在哪裡,我要見他”唐雪滿臉淚水,堅定的看着朱顏飛。
“你不能見他,見他不僅他有危險,你們母子也有危險”唐雪現在不能見葉安,如果被神秘人發現,那葉安和唐雪都會處於危險狀態。
“他怎麼啦,他到底是誰,他有什麼危險”即使到現在唐雪都不知道葉安的真實身份,她從沒有去問過,聽到他有危險,唐雪再也坐不住。
“如果有機會讓他自己告訴你吧”朱顏飛沒有說,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準備好的銀行卡,這卡是他提前讓人辦好的,裡面有一筆錢,可以讓唐雪母子有一個優越的生活,唐雪也不用在辛苦工作供養安安“這是他讓我轉交給你們母子的補償”
“我們不要這個”唐雪一把打掉了銀行卡“我要他給我一個解釋”
朱顏飛撿起銀行卡,放在小桌上“唐雪,他會給你一個解釋,只是不是現在,我先走了,這幾天你儘量不要離開安安”說完朱顏飛就要走,他實在不忍心再隱瞞着這對可憐的母子。
唐雪沒有再說完,一個人坐在地毯上抱着膝蓋,小聲的哭泣。
走出小區,朱顏飛的情緒還沒有平復下來,拳頭握緊的嘎嘎直響,對着空氣說道“保護好她們母子”
隨後他沒有第一時間回家,則是去了朱碩送的別墅內,一個小時後他才滿頭大汗的從別墅中走出,滿臉皆是疲憊。
回到家,朱顏飛眼中還有一絲落寞之感,推開臥室門,凡若水正穿着睡衣在電腦桌前工作,朱顏飛進門她纔回過頭。
朱顏飛擠出一絲微笑“還在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