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道爲什麼,在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她隱隱的覺得有些心傷。
“既然不熟的話,那像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我想自己沒有必要出手吧。”獨孤翊勾脣不以爲然的說道,神情比起一年前更加冷漠了。
“看來今日兄臺是有意要與在下爲難了,既然如此的話,兄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好了。”最後墨漣月實在是沒有什麼耐心了,於是乾脆挑明瞭說。
想來這個時候墨雲應該已經順利出城在梧桐樹那邊等自己了,所以她得趕緊趕過去,若不然他又該焦急的到處尋自己了。
“爽快,我喜歡。”
面對獨孤翊毫不吝嗇的稱讚,墨漣月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而後面無表情的等着獨孤翊再度開口。
“既然閣下這麼爽快,那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你只需回答我三個問題即可。”說到這裡獨孤翊故意頓了頓,而後纔開口說出了那三個問題,“剛纔城中的騷動是否與你有關,此其一;其二,你與銀雪國君王君玄齡是何關係?最後,有關你的身份。”
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只不過是三個問題,但是每個問題都十分的刁鑽,叫她很難回答。
“如何,相比於救命之恩我這幾個問題已經算是夠仁慈的了。”像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墨漣月的表情,獨孤翊依舊是兀自說道。
“前面那兩個問題我可以告訴你,至於第三個問題嘛,恕我無法相告。”墨漣月、清逸公子、連嶽,不管是哪一個身份,她都不想讓這個男人知道。
“哦,有趣,你是第一……哦,不對,是第二個敢跟我討價還價的人。”
在說到‘第一’的時候獨孤翊又突然改口了,只因爲在那一瞬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抹清冷的絕美容顏。那個女人才是第一個敢尋釁自己的人,而且還是三番四次的。
“獨孤翊,你莫要太過分了。”
心急之下墨漣月不計後果的衝着眼前的人大聲的吼了出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被直呼其名後獨孤翊的眼中浮現出一絲陰霾,隨後緊盯着眼前的人,聲音當中帶着一絲危險的氣息,“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號?”
“難不成閣下真的叫獨孤翊?沒想到在下的運氣這麼好,這樣瞎猜都能猜得中。”看着一臉陰沉的人墨漣月打算裝傻到底,故作驚訝的說道,表情真實的彷彿剛纔真的是自己碰巧猜中的。
與剛纔相比獨孤翊的耐心顯然已經減少了不少,陰鷙的說道:“如此撇腳的理由你以爲我會相信,說,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與閣下無關吧,在下還有事,就不陪二位在這裡玩什麼報答不報答的遊戲了。”深知再繼續下去對自己絕對不會有什麼好處,所以在剛纔說出那句話後墨漣月就一邊暗中留意着周圍的壞境。
獨孤翊饒有興味的看着轉身要走的人,臉上雖掛着笑意,但是卻看的人發寒,“閣下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就
想這麼簡單的走掉?”
如果不想說的話,那他就只好採取自己的方式讓她開口了。獨孤翊默默地在心中念着這句話,然後身形一閃便朝着她掠去,右手直接襲向她的咽喉。
察覺到他的意圖墨漣月迅速伸手格擋,而後順勢往後倒退了幾步,看着幾步之外的男子憤怒的說道:“閣下莫要欺人太甚。”
“今日我就欺人太甚了,怎麼着。”說罷獨孤翊手中的動作更加凌厲了,逼得墨漣月步步後退。
而一旁隱修看着交戰的兩個人,正暗自思量着要不要出手,那端突然傳來了一聲“修,不許出手”,於是他只好垂下了放在劍柄上的右手。
而那邊,墨雲在梧桐樹等了很久也不見小姐的身影,心裡面不免有些焦急,最後終究是等不下去了,於是便尋着來時的路折了回去。
當瞧見不遠處打在一起的兩道身影時心中一着急就想加進去,但是在看清小姐對面男子的容貌後又硬是停下了腳步。獨孤翊,怎麼是他,小姐又是怎麼碰上他的?
“看來閣下是動真格的了,既然這樣那就莫怪在下手下無情。”說罷墨漣月衣袖一揮,十幾根泛着寒光的銀針以凌厲的速度朝着獨孤翊而去。
獨孤翊只覺眼前突然一陣刺眼的亮光晃過,待反應過來的時候銀針已經迫在眼前了,危急之際只好側身一番堪堪躲過。饒是他再如何的淡定,當回頭看着幾乎沒入樹身的銀針,心中仍然免不了一番驚駭。
很難想象,若是那些銀針全數紮在自己身上會是怎樣的後果,而要想做到這點,沒有渾厚的內力是斷然辦不到的。
墨漣月十指拈針,目露寒意的看着不遠處的人。
一年前她便決定放下所有的恩恩怨怨,既然如此,命運爲何還要讓她再度遇上這個男人?他可知當初她飽受了多大的煎熬才決定放棄父仇的?他可知爲此她心裡面得承受多大的自責和愧疚?
想到這裡,墨漣月的臉上浮現出森森寒意,“今日閣下若是就此作罷的話那還好,若不然,兩敗俱傷。”
她不懂他爲何要執着於自己的身份,但是既然過往已成雲煙,何不就此放手,那樣的話彼此都能得到解脫,不是嗎?
“要想本尊作罷也行,不過你得告知自己的身份。”獨孤翊依舊不退讓的說道。
沉默良久後墨漣月終是輕嘆了一聲,而後似萬般疲倦的緩緩說道:“清、逸。”
聞言獨孤翊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了一絲複雜,試探性問道:“江湖上傳言的清逸公子與你是何關係?”
“正是在下,憑藉在下的本事能夠知道熙昭國君王的名號,這並非什麼難事,不是嘛。”墨漣月語氣平淡的解釋道。
而獨孤翊聽後則是挑眉不以爲意的說道:“哦?這無憑無據的,你憑什麼認爲我會相信你說的話?”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眼底卻劃過一抹深沉。
“在下已經依約說出自己的名字了,至於相信
與否就與我無關了。”說罷,墨漣月轉身欲要離去。
“慢着。”
看着已經走出幾步的人獨孤翊突然大聲喊住了,於是墨漣月不得不停下腳步的步伐轉身看向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還有何事?”
“既然閣下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不繞彎子了,希望閣下能夠助我一臂之力。”獨孤翊一副王者風範的說道。
關於這個人他也聽說過不少的傳聞,乃百年難遇的曠世奇才,據說得此人者得天下。自己幾年前也曾暗中派影閣的人打探過此人,但是卻絲毫查不到一絲一毫的消息,就好似銷聲匿跡了一般。如今再度重現,又正好讓自己遇上了,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自然沒有輕易放過的道理。
“在下閒雲野鶴慣了,對俗世間的紛紛擾擾沒有興趣。”墨漣月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拒絕了獨孤翊的邀請。
如今,她已經萬般後悔當初爲了得到冰蓮而答應替銀雪國太后解毒了。若不是這樣自己也不會被君玄齡纏上,也就不會爲了躲開他的糾纏而碰上這個跟自己有千絲萬縷的牽連的男人。眼下的狀況,還真有點剛出狼窩又入虎口的感覺呢。
“條件。”
是人就總會有慾望,即便是清逸公子也不例外。
墨漣月覺得甚是無語,爲何每個人都要用條件來換自己的幫忙,君玄齡是這樣,就連眼前的男人亦是如此。
“在下既然拒絕了熙昭國,自然也就不會在接受其他兩國的邀請。”
不得不說,自己的存在對於三國帝王是一種威脅,無論自己決定幫助哪一國,勢必都會激怒其他兩國,而能夠避免爭奪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獨善其身,哪一國都不幫。
獨孤翊聽後不由得蹙起了眉頭,表情有些諱忌莫深,像是在思考什麼,片刻後纔再次開口說道:“想必閣下也深諳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道理,眼下三國分立已久,統一早就是大勢所趨了。而由分到合勢必會引起戰爭,戰爭是殘酷的,到時候肯定會讓不少人家破人亡,難道說閣下就能如此冷血的看着這一幕而不聞不問?”
“在下沒有你說的那麼偉大,既然是戰爭那就一定會有傷亡,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非在下一人之力所能改變。”墨漣月別開視線,面無表情的說道,而師傅臨終前的叮嚀猶迴盪在耳畔。
月兒,爲師授予你這一身的本領,望日後你能將其用於正途上,如今天下雖看似太平,但不久後便起戰亂。雖說女兒家不如男兒身,但爲師相信月兒日後定能巾幗不讓鬚眉,成爲女中豪傑。
曾經她也想過以男兒身追隨父帥保家護國,但是還來不及等她將這個打算告知父帥,父女二人便天隔兩方了。
“僅憑一人之力的話自然有些困難,但若是閣下能夠助我一臂之力,相信定能將傷亡降低到最低的程度。”獨孤翊十足自信的說道,而後靜靜的看着陷入沉默的人,耐着性子等待,他相信眼前的人一定會答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