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掉獨孤諶投來的探究,墨漣月轉身給墨雲使了個眼色,墨雲看了一眼站在小姐身後的中年夫婦。
一開始他還沒反應過來小姐爲什麼要給自己使眼神,待再仔細一瞧那身着華麗衣裳的兩人後腦袋“轟”的一聲響閃過了一絲震驚,怎麼會這麼巧?隨後像是意識到什麼又慌忙看向小姐,心中暗自嘆道這樣的話小姐的身份豈不是被瞧出來了?
像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墨漣月遞給了他一個寬心的眼神。且先不說自己此刻一襲男兒身打扮,即便是自己着一身長裙站在這兩人的面前,他們也不見得能一下子認得出來。掰掰手指頭算起來,自己和他們見面的次數還不足五根手指頭呢。
站在最前面的蒙面人目露寒意的看着墨漣月和墨雲,陰狠的說道:“看來二位是打定主意了要插手了?”說着只見那人慢慢的朝後退了幾步,然後揚起左手,做了個“上”的手勢。
“給我殺,一個不留。”
其他蒙面人接收到行動的指令,瞬間將墨漣月等人圍在了中央,空氣中殺氣暗涌。
墨漣月不以爲意的瞥了一眼四周的蒙面人,而後纔將視線轉向剛纔說話的男人,不屑的冷哼道:“那我倒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音未落,身形一閃,猶如潛龍出海,蛟龍出淵,手起劍落之間兩名蒙面人已經瞬間斃命,或許致死的那一刻他們也沒有反應過來剛纔那一瞬到底是如何發生的。
獨孤諶小心翼翼的將舒靜護在自己的身後,目光深邃的看着遊刃於蒙面人之中的兩道身影,心裡面不禁暗歎好快的身手。
看着紛紛倒下的同伴蒙面人心中不免有些着急,陷入了沉默之中。若是照這樣下去的話就要陷入被動的局面了,不行,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局勢就不妙了。
來之前主子說的很清楚,此次任務不成功便成仁。若是沒有順利完成任務的話,那麼他們這些人也不用活着回去了。如此看來只能先殺了那兩個人再說,至於……這兩人,若
實在不敵就撤退好了,這樣回去自己還能交差。主子要是責怪下來的話頂多也是受些皮肉之苦,小命至少是保住了。
想明白這點後蒙面人暗中朝幾人使了個眼神,只見那幾個人接到暗示後紛紛點了點頭。看着被纏住的獨孤諶和舒靜,蒙面人的眼中閃現閃過了一絲詭異,而後領着另外兩名同伴一起攻了過去。
一邊要忙於對抗三名蒙面人,還要保護心愛的女人不受傷害,因此獨孤諶漸漸地開始有些疲於應對,面對着三個人的輪番攻擊不斷的往後退。
“在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兩個都逃不了,諶,你先走,別管我了。”舒靜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心裡面涌現出了濃濃的自責。若不是爲了保護自己,以諶的武功對付這三個蒙面人又豈會如此費力。
感覺到掌心柔荑的掙扎獨孤諶佯裝不悅的斥責道:“瞎說什麼,你讓我如何向翊兒交代?”下意識的將柔荑握的更緊了。
“可是……”
舒靜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獨孤諶瞬間轉身的一個眼神給制止了,最終選擇了沉默。若是可以的話她也不想這麼做,試問有哪個女人捨得離開心愛的男人和孩子,但是眼下的情況不容樂觀,自己在這隻會拖累諶。
“諶,翊兒就交給你了。”舒靜淡笑着說道,盈盈秋眸中是藏不住的依戀和不捨,隨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掙脫了獨孤諶的束縛。
“靜兒……”
意識到她的想法獨孤諶大聲的喊了出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而面對着朝自己砍過來的大刀舒靜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諶,若有來生,靜兒希望能夠再續前緣,與你相遇、相知、相愛、廝守一生……
然而等了片刻後見身上並沒有預料中的刺痛,心生困惑下舒靜不由的睜開了雙眸。
只見剛纔還氣勢洶洶的蒙面人此刻卻倒在了地上,背後插着一把長劍。還不等她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整個人已經被用力的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中,她知道,這是諶的懷抱
。
“靜兒……”獨孤諶將舒靜緊緊地摟在了懷中,細聲的呢喃着,恍惚之間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察覺到男子的身體還在顫抖舒靜心裡頭自然是心疼的緊,連忙示意自己沒事。
這個時候墨漣月也解決掉了身旁的幾人,而後走到獨孤諶的旁邊從那名蒙面人的背上拔出了自己的劍。長劍入鞘後才轉身看向獨孤諶和舒靜,一臉平靜的問道:“二位沒事吧?”
獨孤諶萬分感激的答道:“適才多虧小兄弟出手內子才倖免於難,大恩大德無以爲報,這塊玉佩還請小兄弟暫且收下,日後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小兄弟只管憑着此玉佩去找京城的柳軾柳大人,相信他定會幫你。”
墨漣月接過玉佩後雙手抱拳豪邁的說道:“那就此別過。”而後翻身躍上馬背揚鞭絕塵而去,墨雲緊緊尾隨其後。
直到再也看不見身影后獨孤諶才收回視線,狹長的眼眸中浮現出一抹犀利,橫掃了一眼四周沉聲說道:“都出來吧。”與生俱來的霸氣和威嚴在這一刻盡顯無遺。
只見七八道身影突然出現,單膝跪倒在他的身旁,“參見主子。”
“起來吧。”獨孤諶揚手一揮,“收拾一下,啓程回京。”
“是。”
獨孤諶小心的攙扶着舒靜在一旁的樹下坐下,沉默片刻才從口中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相識相知二十多年舒靜自然明白他這聲“對不起”是爲了什麼,於是將自己的柔荑放在他的手背輕輕的拍着,微笑着搖頭說道:“諶,你我之間何須說這三個字,我知道你這麼做定是有自己的打算,而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站在身邊默默地支持你。”
獨孤諶深深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彷彿要將她嵌入自己的眼眸深處,但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眸中又染上了幾分憂傷。娶妻如此,夫復何求!但是這一生自己註定是虧欠她太多。身在帝王家肩上揹負的太多,這便註定了自己無法給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