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徹廢后
“啊……”慄兒這才緩過神來,大叫一聲連忙快步朝屋內奔了去。
“娘娘……你終於醒了……嗚嗚……”慄兒一進裡屋來,便見娘娘一臉煞是蒼白,仍舊同方才一樣斜倚着牀榻。
“娘娘,太好了,你終於醒了!羅公公已經帶陳太醫來,就到了!”慄兒眼眶溼溼的,又是驚又是喜的,趕忙倒了杯水端到汐月面前。
清水入喉,汐月那原本緊蹙的眉頭才緩緩舒展來了,看慄兒這一臉的喜歡,不由得一笑,道:“皇上呢?”
話,自然而然地問出口,心中頓時一咯,隨即無奈淺笑,又問到:“我昏迷了多久了?”
“娘娘昏睡了整整兩個月了!你受了重傷,皇上那日帶你回來你就不省人事了!”慄兒永遠也忘不了皇上那日的神情,擔心,焦急,憤怒,悲傷,冷冽,決絕……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只是十日後再見他時,卻是一臉的平靜,一臉蒼白,看不出任何情緒來了。
“兩個月?”汐月心中卻是大驚,竟是兩個月那麼久,她受了重傷嗎?爲何她沒有一絲的感覺,只有不斷重複的夢,一雙冰冷的大手一直牽着她,她卻一直看清他的臉,而醒來卻似乎只有因沉睡太久而帶來的暈眩感。
“只有我一人回來嗎?鳳希大人呢?”想起鳳希那日的失常,似乎是走火入魔了。
“鳳希大人歸天了,皇上已經令人好生安葬了!還有個青衣男子,也一併安葬了。”這兩個月來,慄兒越發地覺得皇上同鳳希大人越來越像了,也是一臉的蒼白如紙。
“怎麼會這樣?”汐月一急,禁不住連連輕咳了起來。
慄兒連忙又遞過水去,道:“娘娘,先喝口水,那日皇上回來的時候,鳳希大人和那青衣人就歸天了,是端木公子料理的後事,逝者已矣,娘娘你別難過了。”
“救不了嗎?”她只知道那日鬥琴定會兩敗俱傷,卻沒想過是這樣的結局,連師父去了。
“娘娘,你別難過了,身子纔剛好,可別又傷了,太醫馬上就來了。”慄兒一臉擔憂,那日鳳希大人同皇上打鬥,娘娘那麼護着他,這師父在娘娘心中定是很重要的吧。
汐月怔了怔,這才收回緊抓住慄兒的手,靜靜地喝起水來,眼眶卻禁不住紅了起來,雖知道師父活不久,卻沒想到會這麼快,不是要帶她去看霧凇嗎?怎麼就這樣給走了,連交待她幾句話都沒有。
珠簾外腳步聲近了,慄兒連忙替汐月披上輕紗長袍,道:“是羅公公和陳太醫來了。”
汐月滿腹的疑惑不解,卻聽簾外那陳太醫道:“皇后娘娘,皇上令老臣來替您把把脈。”
還不待汐月點頭,慄兒便連忙將珠簾掀起,請了那陳太醫和羅公公進來。
此時,汐月卻更是納悶了,整個寢宮的下人似乎都不見了,連個傳報的人都沒有,青衣紅衣那兩丫頭怎麼也不在?
而凌徹,卻只讓陳太醫過來了,他很忙嗎?爲何救她,救了,卻又不見她?
“陳太醫,本宮這是怎麼了?”汐月收回了手臂,淡淡地問到。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身子已無大礙了!老臣開一些滋補之藥,娘娘服用三日便大痊癒!”那陳太醫臉帶恭敬淺笑,眸子卻掠過一絲複雜。
“本宮爲何昏迷,又爲何會是兩個月才醒?”汐月納悶的正是此事。
“娘娘,您受傷了很重的內傷,昏睡兩個月並不算長,這兩個月老臣斗膽灌了您好些湯藥,才慢慢給調回來的!”陳太醫退了一步,低頭回稟。
“是啊,娘娘,你可把慄兒急死了,好不容易纔給調好了的!”慄兒連忙附和。
“皇上呢?”汐月還是問出了口,這太不像他的風格。既然放了手,爲何還追了去,既然救了她,爲何不見她?方纔一醒來就只想見他,腦海一片空白,莫名其妙卻又自然而然地就只想見他。
“回娘娘,皇上這幾日皆忙於朝政……皇上……”羅公公猶猶豫豫地,不知如何開口了。
“怎麼了?”汐月淡淡地問着,不知爲何,心中卻突然不安了起來。
“皇上……”羅公公又是遲疑,退了一步,卻終於將袖中那道聖旨給拿了出來,恨下心來,道:“皇后娘娘接旨!”
“這是做什麼?”汐月詫異起來。
羅公公心中無奈,卻不得不大聲高喊,“皇后娘娘,請接旨。”這道聖旨是皇上親自擬的,連墨都是親自磨的,太后娘娘苦苦相勸一整夜,卻依舊改變不了皇上的心意。
汐月抿了抿脣,羅公公這般架勢是要她下跪嗎?
也不讓慄兒攙扶,下了牀榻,單薄的膝跪了下來,頓感一陣冰涼,亦是大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羅公公這纔將那聖旨緩緩展開了,高聲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后林氏,得沐天恩,貴爲皇后,然,其恃恩而驕,恃寵放曠,放縱私慾,威脅朕命,冒天下之大不韙,實屬十惡不赦,今日罷黜其皇后封號,廢之爲庶民,以警後宮妃嬪,望其循規蹈矩,謹言慎行。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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