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不方便,所以沒下來。”王震補充了一句。
我沒多想,忍不住伸長脖子又看了眼地上的白骨,那是一具完好無損的白骨,我猜是冥司在鬼屋燃起大火的時候和商立麒一起把屍骨找到帶出來的。
冥司我不擔心,可鬼屋發生大火商立麒怎麼也完好無損?莫非他也有什麼神力?
應該不是,他要是有神力之前在鬼屋的時候我的下場不會那麼慘不忍睹,看着商立麒牛哄哄的一個人,怎麼感覺他跟商易差不多,全是嘴上把式,動真格的其實也沒幾把刷子。
“屍骨打算怎麼辦?”我問王震。
他撓撓頭,想了想說:“我已經通知西婭的父親,但他在國外實在趕不回來,說是讓我送到殯儀館火化,骨灰和西婭的母親放在一起。”
我點了下頭,剛想躺下休息會兒,身體突然騰空而起,整個被冥司抱了起來。
我心頭一慌,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他垂眸看我一眼,丟給王震冷冰冰的一句話:“不能火化,要火化也等商立麒把西婭收拾之後。”
他抱着我直奔門口,我有點錯愕:“你幹什麼?”
“帶你走。”
“我現在不能走。”
他腳步驟停,幽深的眸子微微黯淡了些,似乎有些不耐煩:“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西婭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安靜很危險,只要確定安靜沒有危險,你隨時可以送我回去。”
我不能不顧安靜的死活,雖然我幫不上什麼大忙,但我可以在這裡陪着安靜,正好她的腿不方便,我的腿也不方便,我們倆個瘸子可以做個伴兒。
冥司靜默片刻,冷聲說:“安靜和王震只有一個人能活,至於是誰,現在不好說。”
我的頭皮炸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他神色篤定完全不像在開玩笑。
“爲什麼他們之中只能活一個?”
“世人皆有定數。”商立麒插了句嘴。
我的大腦陷入一片混亂,而王震聽完這席話整張臉都白了。
“我不能走,我要陪着安靜。”
“你爲什麼總要跟我唱反調?”冥司的眉頭擰巴起來,好看的臉上霎時裹上了一層冰霜,那寒冽的黑眸瞪過來,我大氣都沒敢喘。
“那個……我想上樓看看安靜。”我壓低聲音,低着腦袋壓根沒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站定許久,沉沉地嘆了口氣,終於還是拗不過我轉身朝樓梯方向走了。
歐陽屁顛屁顛地跟上來,追在冥司身後問:“四喜,我聽胡珊說你老公從三樓窗戶跳出去一點事沒有。”
我瞪大了眼睛,“什麼老公?”
歐陽指了指冥司:“他不是你老公麼?”
“他……”
我偷瞄了一眼冥司,發現他的目光正好在看我,視線中帶着一絲警告的意味兒,我忙說:“他是我老公。”
“那不就得了,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結了婚。”
我苦哈哈地笑起來,歐陽嘟着小嘴喃喃地說:“難怪你之前說你有喜歡的人,原來是有老公,我以爲你喜歡商立麒。”
冥司腳步又是一停,直接停在了二樓的樓梯拐角上。
他冷冷地垂眸,目光一瞬不瞬地盯住我,那眼神分分鐘簡直能殺死我一百回,我急忙解釋:“那是誤會,誤會。”
“除了我,你不能喜歡任何人。”
他的語氣夾着濃濃的醋意兒,說完繼續往樓上走。
歐陽衝我擠眉弄眼,小聲說:“四喜,你老公好帥,好霸道!有點霸道總裁的味道喲!”
我無言以對。
冥司的確很霸道,但他給我的感覺更多的還是溫柔,就像現在被他抱在懷裡,即使他的懷抱冷得像個冰窖,可我卻莫名覺得非常踏實。
上了三樓,歐陽加快腳步,她小跑着奔到安靜所在的那間客房門前,手還沒有摸到門把上門就自動開了,她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忙不跌地後退好幾步,直接縮到冥司身後瞪着大眼說:“是不是在鬧鬼。”
“不是。”
冥司在這裡,這幢別墅不可能有任何鬼魂靠近,顯然那門是冥司開的。
“門怎麼自己開了?”歐陽一臉驚惶。
我衝她笑笑,編了個不象話的理由:“風吹的。”
“可是……”
這時冥司已經邁步進了屋,只是房間內空無一人,根本不見安靜的蹤影。
她不在房間?還是……
冥司的目光在室內環了一圈,直接把我放在安靜的牀上,他走到窗前站定數秒,頭也不回地說:“她在鬼屋。”
“什麼?”我差點從牀上跳起來。
歐陽也迷糊了:“她爲什麼在鬼屋?她明明在房間的。”
“她被西婭帶走了。”冥司大步踏過來,不由分說再次將我抱起,這一次他執意要帶我離開這裡。
我堅持不走,用力捶打他的肩膀,他沉着臉步子邁得穩健有力。
因爲歐陽在場,他顯然不方便瞬移,索性不顧我的掙扎原路返回一樓。
歐陽火急火燎地衝下樓,把安靜被西婭帶走的消息告訴商立麒和王震,兩人即刻動身趕往鬼屋,歐陽也不怕死地跟了出去。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冥司的速度立刻加快,只恍眼的功夫就已閃離別墅到了郊區。
他手臂輕擡,大掌托住我的後背將我扛到肩上,騰出一隻手打了個響指,‘轟’地一聲響,餘光瞥見一團白色的煙霧,我猜他在這裡變出了一幢移動別墅。
我莫名心驚,總感覺安靜這次凶多吉少,我發瘋一樣拍着冥司的後背,拼命衝他大喊大叫:“你放下我,我要回去救安靜。”
“她的死活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邁動雙腿穩步向前。
“當然有關係,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見死不救。”
“你救不了她。”
“那……大哥哥,求你救救她。”
他腳步不停,我備感焦灼,硬着頭皮對他說:“我要行使最後一個權利,請你救救安靜。”
之前我向他要求了三點,第二點他要無條件滿足我三個願望,我已經行使過兩個權利,還剩最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