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慘遭殺害,怨氣極重,死後的她選擇糾纏在紀言身邊,實在叫人不得不懷疑紀言,尤其女鬼還稱紀言不是好人。
有沒有可能紀言就是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可是,他那麼弱,輕而易舉就被我一個過肩摔撂倒在地……
正狐疑着,房間的門被人推開。
我聞聲回頭,商立麒探進頭來,“你在這裡幹什麼?”
他應該是發現這間房間亮着燈,所以才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門。
“想事情。”
“想什麼事情?”他大步走進來,環了一眼房間內的環境,他眉頭皺起來,神情嚴峻道:“這裡的陰氣比我想象中的重。”
“是,剛纔……”
還沒來得及將剛剛的情況告知,我就看見紀言出現在房間門口。
他沒有進來,有點嫌棄地掃視着這個房間。
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看着我和商立麒,一臉尷尬:“你們在這裡幹什麼?這裡都好久沒有打掃過了,到處都是灰塵,趕緊出來吧!”
說話間,他衝我倆招了下手。
商立麒率先走出去,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這凌亂的房間,確定那女鬼已經不在這裡,這才離開。
紀言將儲物間的門關上,問我:“發現什麼了嗎?異瞳天師!”
他的語氣是帶着一絲輕蔑的。
我冷冷地睨他一眼,平靜道:“什麼也沒發現。”
與女鬼見過面的事情,現在還不是時候告訴他,如果他真的是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一個不小心,我就極有可能陷入危險的境地。
“這房子沒什麼問題。”我張口就來,見商立麒眼眸瞪大,一臉吃驚,我連忙又補充一句:“我的意思是,問題不大。”
“四喜……”
商立麒開口,似乎想說什麼,我搶着說:“今晚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你可以安心。”
話是對紀言說的。
他聽了,頓時急眼:“你讓我安心?我怎麼安心,你可知道我最近有多倒黴,出門就能掉進坑裡的機率,你覺得有多少?”
“你不要這麼激動。”
“我怎麼能不激動?商老闆昨天放了我的鴿子,今天你們又說沒什麼事,讓我安心,我怎麼可能安心啊!你們這是在敷衍我,就算是免費服務也不能這樣吧!”
見他手中還拿着裝有牛眼淚的藥水瓶,我伸手將藥水瓶拿過來直接遞給商立麒。
商立麒接過,將藥水瓶順手塞回包裡,看了我一眼,他轉臉對紀言說:“你冷靜點,異瞳天師都說沒什麼大問題,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明天晚上我們會再來,如果發現什麼異常,一定會幫你把事情好好地解決。”
“可是……”
“那我們就走了。”商立麒搶在紀言之前告辭,衝我使了個眼色,便大步朝樓梯方向走去。
我跟他的步伐,紀言緊跟在我身後,他還是一臉擔憂,將我們送出門,他千叮萬囑:“那你們明天可一定要過來一趟。”
“好。”
上了車,商立麒將揹包扔到後座,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我:“怎麼回事?”
“你指什麼?”
“那個房間裡的陰氣那麼重,你堅持說那裡沒什麼大問題,一定有什麼理由吧?”
沒想到商立麒已經覺察出了端倪,也發現我是故意在紀言面前那樣說的。
他沒有拆穿我,我感到慶幸和欣慰。
車子開動,緩緩駛入街道,我不慌不忙地將城西老橋發生的九起拋屍案說了出來,並告知,其中一名受害者就是糾纏紀言的女鬼。
聽後,他略微一震:“你確定?”
“確定,我看的清清楚楚。”
“你該不會懷疑紀言是殺人兇手吧?”
“有這個可能。”
他直接搖頭,“我覺得他不是,如果他是兇手,你覺得那女鬼糾纏他這麼長時間,爲何不殺了他報仇?”
“這……”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我想起了在儲物間裡看到的女鬼與紀言的合照,兩人看上去十分親密,曾經的關係應該非常好,甚至有可能交往過。
沒準女鬼對紀言仍念舊情,所以遲遲沒有下手。
我在想着的這些,商立麒似乎早就已經想到,趁着等紅燈的時候,他轉過臉來看着我,一本正經地問:“如果紀言是兇手,其他幾名受害者的鬼魂肯定不會放過他。”
“萬一,其他人都已經離開陽間了呢?”
“怎麼就偏偏那麼巧,她們都不在陽間,偏偏只有那隻女鬼糾纏着紀言不放?”
“……”
商立麒的問題將我噎住。
事實上,我亦想不通這算怎麼回事。
我忍不住摸出手機,拔出了陳洛洋的號碼。
這個時間,陳洛洋一定還在刑警大隊,估計正因爲限期破案的壓力而苦惱着。
連線通了,嘟聲響了很久,陳洛洋才接了電話。
他的聲音很疲憊,有氣無力的。
“喂!”
“連環殺人案的進展如何了?”
“還是老樣子。”
“我這裡倒是有個線索提供給你,方便見個面嗎?”
“你有線索?”陳洛洋驚訝不已。
“對。”
“方便見面,你們在哪兒?”他的語氣很急切,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我,聽聽我口中所說的線索。
“你在哪裡?”
“我還能在哪?當然是工作崗位上,上頭都要求限期破案了,案子沒有絲毫進展,我已經焦頭爛額了。”
“那我們去找你。”
“你們?”
“噢,我和商立麒在一起。”
“行,你們過來吧!”
……
趕到刑警大隊的時候,天已經徹底暗黑。
街道上霓虹閃爍,人來人往,車流不息,相當熱鬧。
人們都在爲生活而忙碌奔波着,誰會知道,誰又會在意,這城市中發生了可怕的連環殺人案?
刑警隊裡靜悄悄的,難得的平靜,一兩個警察神情疲憊地窩在沙發上睡覺,有些則趴在桌上小憩。
大廳沒見陳洛洋的身影,我與商立麒直奔他的辦公室走去。
門虛掩着,輕輕敲了下門,就聽到門內傳出一聲‘請進’。
推開門,一股嗆人的煙氣撲面而來,辣的眼睛都疼。
我眉頭皺了下,本能地退後兩步。
辦公室裡煙氣繚繞,桌上的菸灰缸裡塞滿了菸蒂,而陳洛洋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見是我們,當即就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