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又是一股暖流淌過。
我饒有興趣地看着冥司,他身下沒有踩着任何支撐物,身體輕飄飄地懸浮在半空,毫不費力地揮着手中的錘子,但是,他之前並未做過這些事情,動作多少有些笨拙,反覆幾次,他才終於將掛飾裝釘好,然後,身體穩穩地落回地面。
似是早就知道我回來,他擡起頭來看着我,面上沒有絲毫驚訝的表情,淡淡地問:“檢查結果怎麼樣?”
“兒子很健康。”
“料到了。”他脣角一揚,從地上放着的幾張卡通牆紙中翻了翻,選中一張動漫少女的拿在手上,望了一眼四面的牆,他的目光最後定格在牀頭的位置。
“你還要貼牆紙?”我有些詫異,“牆面纔剛剛粉刷過,沒幹啊!”
“幹了。”
“啊?”我震驚。
他衝我怪怪地笑笑,“不信你摸。”
我一臉不信,伸手摸了一下他新刷的淡藍色的牆面,牆面硬硬的,有些涼,但的確是乾的,完全不像新粉刷過。
本還詫異,可細細一想,他不是人類,他想讓牆面什麼時候幹,牆面就什麼時候幹,這沒什麼好驚奇的。
才愣了會神的功夫,他已經拿着動漫牆紙到牀頭去貼了。
等他把動漫少女牆紙貼好,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爲什麼你不貼個變形金剛,或者黑貓警長什麼的,非要貼張少女在牆上?”
按理說,男孩兒喜歡的無非就是籃球、熱血動漫、遊戲等等,而且,兒子都還沒有出生,冥司就開始倒持這些,若是兒子不喜歡,還得把牆貼揭下來,到時候,就沒貼的時候那麼容易了。
冥司意味深長地一笑,卻是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你不覺得兒子會更喜歡這個?”
“不覺得。”
“我覺得會。”
“……”
意思是,兒子長大以後,會像他一樣色麼。
牆上的少女,雖然活潑俏皮,可是露着溝,裙子又那麼短,露着一雙大白腿……這樣的牆貼,怎麼能出現在嬰兒房裡。
我覺得不合適,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把牆貼揭下來。
冥司詫異地看着我,“你幹什麼?”
“當然是揭下來。”
“爲什麼?”
我白了他一眼,他補充道:“賣牆紙的老闆給我強力推薦這張,他說現在的小男孩都喜歡這個。”
我哭笑不得,忍不住問他:“這牆貼多少錢?”
“一百!”
“地上那些呢?”
“二十!”
“你被牆紙店的老闆坑了!”
“原來是這樣。”他一臉不在乎,轉頭又看了一眼牆上的少女,笑笑:“感覺還不錯,要哪有哪兒,比你強。”
“你……”
他轉過臉來盯着我,不急不慌道:“你現在,就一大肚子,其他的,要哪沒哪。”
“冥司你……”
“餓了吧?我去準備晚飯。”他搶着說,臉上掛着十分得瑟的笑,兩次打斷我的話,壓根不給我反駁的機會。
從我身旁走過時,他的眉毛賤賤地向上挑了兩下,模樣十分欠揍,我差點被他的賤樣兒氣到吐血,忍不住掄起胳膊,他卻快速溜出嬰兒房,奔着樓下去了。
“想打我,沒那麼容易。”
人已走,聲音卻遠遠地傳了進來。
“你混蛋!”
“哈哈哈哈……”
迴應我的,是一陣爽朗的大笑聲。
……
這天晚上,剛剛入睡就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
我煩燥地抓起牀頭櫃上的手機,來電顯示是陳洛洋。
這大半夜的……
我接起來,還沒開口說話,對方就急切地說:“我現在手上有一個棘手的案子,想請你幫着給看看,是不是靈異事件。”
“什麼案子?”
“最近兩個月的時間,城西的老橋下打撈出來了九具女屍,案子查到現在,沒有一點眉目,兇手就好像是個隱形人似的,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是靈異案件。”
“原來是這案子……”
我將今天路過老橋,看到警察從河中打撈出屍體的事情說了出來,他驚訝道:“我當時就在現場。”
“我沒注意到你。”
“穿着制服,遠看差不多都一個樣,沒認出也是正常的。”
約好明天上午刑警大隊見面,我掛了機,剛把手機放下,冥司的聲音就幽幽響起:“這種事爲什麼麻煩你?”
“因爲他之前幫過我們的忙。”
“什麼忙?”
“就是,幫過一個忙……”
是莊依依在冥王集團胡鬧那次,最後還是陳洛洋帶着特警出面,纔將莊依依帶走的,這事雖然只是陳洛洋的舉手之勞,可是他手上的案子非常多,能在百忙之中因爲這件小事而專程跑一趟,真的令人十分欣慰。
我不想過多提起莊依依,所以想一兩句話糊弄過去,然而,青白的月光下冥司那雙犀利的眼眸卻是一瞬不瞬地盯住我。
“你和陳洛洋之間,有過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又來了,我跟他只是朋友。”
“是嗎?”
“你什麼意思?”
“隨便問問。”
“……”
吃醋是不是應該有個度,冥司簡直是男人中的醋王。
我真懷疑他是不是從小泡在醋罈子里長大的,怎麼逮着一個異性,就好像我跟人家有點什麼似的。
我瞪他一眼,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他沉沉一笑:“逗你玩而已,你居然跟我生氣。”
“我沒有生氣。”
“小嘴噘得都能掛幾個油瓶了,還沒生氣。”他的聲音很輕柔。
我深吸一口氣,正想說什麼,他的手悄然探進我的睡衣,從後背一直滑到我的胸口,冰涼的觸感十分舒適。
那手輕柔地撫了一陣兒,慢慢向下滑去,直往我的腿間逼近。
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都不及反應,全身就如同過電了一般。
他的吻快速覆了過來,憋了好幾個月,他如狼似虎,兇猛地如同一頭髮了情的猛獸,我幾乎跟不上他的節奏。
他翻身壓下,十分小心地注意着不壓到我隆起的小腹。
吻了一會兒,他低聲在我耳邊呢喃:“乖,分開。”
儘管他是商量的語氣,可他卻非常快速的,不等我按他說的做,已經急切地用膝蓋頂開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