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不決。
我耐心地等着,在等了半天之後,她依舊沒有做出決定,我有些等不及了,起身的同時,她開了口:“五千就五千,但前提是你要把事情解決好。”
我看着她,淡道:“你放心,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怎麼付款,現金還是刷卡?”
“看你方便。”
“刷卡吧!”
她起身,從包裡摸出錢包,同時喲喝一聲:“學長!”
商立麒聞聲推門進來,問道:“什麼事?”
“刷卡。”
“我來吧!”我搶着說,順手從鄒藝手中拿過銀行卡。
她神情微變,竟朝商立麒投去了一個不悅的眼神。
“學長,不是我說,你公司收費可太貴了。”她嬌聲抱怨。
商立麒眼一瞪:“還貴?已經給你算的很便宜了。”
“明明就很貴!”
“那你還想要我怎麼着?我要做生意的。”
鄒藝撇了撇嘴,不吭聲了。
在刷卡機上按出五千這個數字後,我將密碼器遞給鄒藝:“請輸入密碼。”
她接過密碼器,繃着臉將密碼輸入後,將密碼器一把塞回我手裡。
刷卡條出來,讓鄒藝簽了字,又將客戶憑條那一張給她,她接過,將紙揉成一團,隨手一扔,轉頭看着商立麒說:“不知道是我哥不靠譜,還是學長你不靠譜,學妹都坑,有點過分了噢。”
商立麒鼓圓了眼睛,一臉懵。
“我沒坑你。”
“行了行了,不就那點錢,你知道的,我不缺錢。”鄒藝下巴仰了仰,語氣有點傲慢。
商立麒冷哼一聲,有點無語。
鄒藝將銀行卡收好,又問:“什麼時候開工?”
“今晚。”
“行,晚上聯繫我。”
我點了點頭,親自送她出了門。
剛把她送走,辦公室中就傳出商立麒的大叫聲。
“吉四喜,你丫給我過來。”
我猜,他發現了刷卡憑條。
調整好了心態,做好了被罵的準備,我硬着頭皮進了辦公室,果然,一進門商立麒就手拿那張刷卡憑條,披頭蓋臉就給了我一頓臭訓。
“吉四喜,你腦子被驢踢了?我清清楚楚跟你說的是兩千,這怎麼變成了五千?”
“我是按照正常的收費標準收的。”
“我是老闆你是老闆?”
“你是。”
“那你還擅作主張?”他憤憤不平。
我笑了笑,提醒他說:“你是老闆沒錯,但我是大股東的老婆,我有權決定是否給折扣,你懂?”
“你丫的……長出息了,長出息了,我拿你沒轍是吧?行,回頭讓冥司收拾你。”他唧唧歪歪個不停。
我懶得理他。
據我所知,冥司纔不會因爲這種事情收拾我,公司有進賬是好事,我認爲,他反而有可能會訓斥商立麒私自給人折扣的行爲。
那個鄒藝從頭到腳都是名牌,揹着的包包少說一兩萬塊錢,這樣的人,有必要給她折扣麼?況且她自己都說,她不缺錢,那就更沒必要給她扣折了。
“沒別的事,我先撤了。”
我轉身要走,商立麒叫住我。
他從桌上拿了張便籤紙,寫下一個電話號碼給我,說:“這是鄒藝的電話,晚上你聯繫她。”
“知道了。”
“需要什麼東西,讓蒙甜給你準備。”
“好。”
出了辦公室,我看向仍然坐在沙發上的蒙甜,溫溫一笑:“我需要鎮鬼符、桃木劍,再給我一個羅盤。”
她淡淡地瞥我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
將東西都準備好,裝在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裡,她將袋子塞給我,陰陽怪氣道:“就你那點本事,行嗎?別回頭事沒解決,還把自己搭進去。”
“行不行就不勞你費心了。”
“切!真以爲自己是個助手就了不起了。”她嘀咕一句。
我假裝沒聽到,拿着東西出了商商公司。
剛剛下了樓,本打算去公車站等車,結果餘光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朝那抹身影望過去,是鄒藝。
她上了一輛銀色的法拉利,車窗是開着的,我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坐在副駕上的她,以及駕駛座上的‘冥司’,心頭猛地一沉。
又是那個男人,他居然到這裡來接鄒藝?
他是冥司麼?還是那個與冥司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車子就停在樓下不遠的地方,目測十幾步路的距離。
趁着車子還沒有開走,我快步走上前,貓着腰看向駕駛座的人。
鄒藝發現我盯着她身旁的人在看,滿臉不悅:“你看什麼?”
“他是誰?”
“我男朋友。”
“他叫什麼?”
鄒藝深長地嘆口氣,看得出來她在忍。
“我男朋友叫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她拼命在壓抑着,語氣卻仍舊不太友好。
不管怎麼說,我好不容易逮着這個男人,我一定要搞清楚他的身份。
我沒再理睬鄒藝,直勾勾地盯着駕駛座上的人,質問:“你是誰?”
他看着我,脣角漾着淺淺的笑,那雙黑亮的眸子與冥司一模一樣,若不是看清楚了他右耳耳垂上的黑痣,我險些要把他誤以爲是冥司了。
“小姐,我們認識麼?”他跟我裝傻充愣。
之前,他明明去過我家,還冒充冥司,眼下居然裝出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來。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他有什麼目的?
“你是誰,回答我的問題。”我沒好氣地重複着剛剛的話。
他輕笑一聲,推開車門下了車,大長腿邁着穩健的步子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睨着我,眼底的溫和不言而喻。
如果不是他耳垂上的痣,我恐怕分辯不出他與冥司究竟誰纔是真,誰纔是假。
“初次見面,我是墨軒,你好。”他十分紳士地向我伸出手。
他的手指纖白修長,與冥司的手很像,但沒有冥司的手掌大。
他的話,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震驚。
他叫墨軒?餘露交往了幾年的劈腿男友也叫墨軒,有沒有可能他們是同一個人?
如果真是同一個人,那麼午夜餘露悽慘的哭聲只有鄒藝一個人能聽到,那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你認不認識餘露?”我沒有跟他握手。
他笑了笑,態度還是很溫和,“認識又怎樣,不認識又怎樣?”
“你是餘露的男朋友?”
“前男友。”他糾正了我的措詞。
我感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