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商立麒居然讓我先幫他探探虛實。
以我對他的瞭解,他那麼貪財,送上門的生意無論真假,他都會先接下來,然後跟對方談好價錢,這一次怎麼先探虛實?
怪!真是太怪了!
莫非商立麒轉性了?
“那個,你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他反問。
我清了清嗓子,委婉地問:“誰拜託你這事的?爲什麼你不是先接生意,而是先探虛實?”
“一女同學。”
“女同學?”
“確切地說,是我同屆同學的妹妹。”
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他怪叫一聲:“哦什麼哦?你不要想歪,就是普通同學,我讓你先探虛實是因爲正好這兩天接了個生意,抽不開空。”
“是這樣麼?”
“廢話,不是這樣是哪樣?再說,兩起生意的收費標準不同,我肯定放着大生意做,小生意先放一放,我又不傻,能爲了那幾千塊錢的小生意而把一兩萬的大生意給放跑了麼?”
聽到這話,我有點想笑。
果然這纔是商立麒!
“要住學校的話,我要和冥司商量一下。”
“商量個屁,這麼點小事你還做不了主?”商立麒急道。
“我當然做得了主,但是……”
“你要是做不了主,你可就是夫管嚴,我只聽說過妻管嚴,沒聽過夫管嚴的,你更別告訴我,冥司若不準,你就不敢。”
“……”
這傢伙把我當成什麼了?
我有點惱火,剛要說話,他搶了先:“這事就這麼辦了,明天我等你消息。”
“商……”
不等我反駁,電話已經掛了。
我煩燥地把手機往牀上一扔,盯着窗外怔怔出神。
一直到晚上,冥司亦沒有回過電話來,快要熄燈的時候,我給他打去一通電話,很久他才接起來,而且聲音十分疲憊。
“怎麼還不回來?”
“今晚住學校。”
“爲什麼?”
“幫商立麒調查點事。”
“危險嗎?”
“不危險。”
“知道了。”
……
我倆一問一答,還是相當有默契的,只是通話的氛圍不太好,總感覺氣氛有些沉悶。
聽筒中空白一會兒,我問冥司:“今天你在忙什麼,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你打過電話?”
“……”
他一句話說得我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接了。
又是一陣沉默,我聽到他沉沉的一聲嘆息,接着,他幽幽地說:“沁雪今天在幼兒園打架了,她把同學的眼睛打壞了,我一直在處理這件事,忙到現在,沁雪剛剛睡着。”
“沁雪打架了?”我震驚不已。
“是。”
“對方傷得嚴重嗎?”
“還好,你不用擔心,事情我已經處理好。”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通知我?”我有點氣憤。
全天聯繫不上他的人,搞了半天他在處理沁雪打架的事,沁雪是他的女兒,也是我的女兒啊,他怎麼能不告訴我?
“我只是……不想影響你上課。”他的回答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一點起伏。
胸腔之中積起來的火,因爲他的話慢慢消了。
他說他整天都在處理這件事,也就是說他並沒有來過我的學校,所以說校門口出現的那個男人不是他,而是那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莫名的,心中一陣狂喜。
謝天謝地!
我就知道冥司不會揹着我約別的女人,他不會欺騙我,他對我們的婚姻有多忠誠,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暗暗鬆了一口氣,我的語氣自然而然柔軟了許多。
“沁雪有沒有受傷?”
“沒有。”
“那就好。”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嗯。”
剛要掛電話,聽筒中又傳來冥司的聲音:“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我忘了什麼……嗎?”
“睡前,至少要給個晚安之吻。”
“……”
“怎麼,一天不見,連個晚安之吻都不給我?你是不是要我立刻馬上出現在你的寢室纔可以?”他的語氣透着一絲威脅與霸道。
我憋住笑,心裡甜甜的,心跳也不由加快了。
我深吸一口氣,對着電話狠狠地親了一口。
本以爲這樣就可以了,哪知冥司像找茬兒似的,不悅道:“不夠。”
“啊?”
“還是身體實踐更好。”
話音落下,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身旁一陣陰風颳過,只眨眼的功夫,冥司居然出現在了寢室裡。
他的手裡還拿着手機,身姿筆挺地站在我面前。
見到我,他邪魅勾脣,將手機掛斷揣進兜裡,不由分說湊過來,俯身在我脣上重重一吻。
我是盤腿坐在牀上的,壓根沒料到他真的會來。
被他的脣突然襲擊,大腦徹底死了機,根本沒有時間回神,身子竟被他放倒在了牀上。
他欺身而上,狹長的眸微眯,幾乎笑彎成了月芽型。
“還是不夠。”說話間,他的脣再度覆上來。
這一次,他吻得很深,舌、尖撬開我的齒縫,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我,吻得霸道而深情。
我緊緊抓着他的手臂,他的身上有股陌生的,淡淡的清香。
慶幸的是,寢室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劉琦琦和胡珊還沒有回來。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似乎很長,又似乎很短,我只聽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身體完全是不聽使喚地在迎合着冥司的吻。
忽然,他的脣從我脣上移開,衝我壞壞一笑後,又在我額頭印上一吻,說道:“我走了,好夢。”
“晚……”
一個‘安’字還沒有說出來,他的身影已經在我眼前消失。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寢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劉琦琦和胡珊一前一後走進來,胡珊哭喪着臉,進門先重重地嘆了口氣。
“累死了,真是受夠了。”
她抱怨一句,直挺挺地往牀上一躺,又嘀咕起來:“真想不通現在的老師怎麼這麼難應付,專題論文我不就是從書中摘抄了一點點借鑑,居然被發現了,還得重寫。”
“你那是活該,誰讓你大段大段的抄,被發現太正常了,現在的老師比猴子都精。”劉琦琦附和一句。
我坐起來,聞聽胡珊又說:“我那是抄麼?我那是借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