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她餓急了眼,還會這麼挑三撿四。
盛了碗湯,沈小唯喝了幾口,起身說:“把餐桌收拾了。”
我愣住。
“沈小姐,我不是你的保姆。”
“沒說你是,就是讓你幫着收拾下,謝謝。”
“……”
儘管心裡一百個不爽,我居然還是按照她說的做了。
洗碗的時候,我不由想到了早上的事,這一天的早上若是不順,全天都不可能順利的。
早上被冥司逼着洗碗,過來看看沈小唯,居然又在洗碗,這一天沒幹什麼,當了兩回洗碗工。
把廚房收拾乾淨,我走到客廳,沈小唯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茶几上放着一個不大的小黑本子,旁邊放着一支筆。
“要是沒別的什麼事,我先走了。”我開了口,此刻不溜更待何時?免得又被沈小唯折騰。
若是好朋友就算了,關鍵她這麼高冷這麼臭屁,性格一點不輸冥司,還理所當然地欺負人,那我就不可能老老實實留下來任她使喚了。
不過,她應該打小就這樣,畢竟從小就是個千金小姐,有點脾氣,性格傲嬌一點也正常。
“不急。”她睜開眼睛,示意了下茶几上的紙筆說:“把你的電話和住址給我寫一下。”
“要這些幹什麼?”
“讓你寫就寫。”又是不容商量的口氣,簡直是初夢的翻版,不過她比初夢要好得多,至少她沒有初夢那一肚子的壞水。
沈小唯是個挺直接的人,其實我挺喜歡性子直的人,因爲我本身就是個直腸子。
我走過去,拿起紙筆將電話號碼和聯繫地址寫下。
沈小唯拿起本子看了幾眼,點頭道:“很好,這樣我就可以去你家吃飯了。”
她的話驚得我差點跳起來。
“什麼?去我家吃飯?這個不行,這個堅決不行。”
如果我是一個人住什麼都好說,可我和冥司住在一起,在沒有得到他允許的前提下,這事我說了不算。
“爲什麼不行?錢我照付。”沈小唯面露狐疑之色。
我解釋說:“我和男朋友一起住,不方便。”
她若有所思地笑起來:“原來你是怕你男朋友,我只聽說過妻管嚴的,還沒聽說過夫管嚴。”
“誰夫管嚴?”
“這裡除了你,還有別人麼?我可是單身,沒有夫。”她笑得有些壞。
“我纔不是夫管嚴,我家當然是我說了算。”我硬着頭皮說,反正冥司聽不見。
“那你還說不方便,我只是過去吃個飯而已,如果你實在覺得不方便,那你就每天過來給我做,不然,我就去你家,你自己選擇。”
“……”
她居然威脅我!
“給你一天考慮時間,如果明天你沒來,我就去你家。”沈小唯徹底跟我槓上了。
我趁她不注意,一把搶過她手裡的本子把上面寫下的地址和電話那一頁撕掉。
“哈哈哈哈哈!沒地址,你去!你去呀!哈哈哈哈……”
我得意地狂笑起來,她很淡定地看着我,將別墅的地址很流暢地說了一遍,脣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她站起來,輕輕拍了下我的肩,一字一句道:“忘了告訴你,我的記憶力很好。”
“沈小唯,你……”
“你好好考慮,我相信你會同意我的請求,免得我吃個飯還每天往你家跑,是不是?”她說着,轉身從茶几下面的櫃子裡取了串鑰匙,從鑰匙串上取下來兩把遞給我說:“這是院子大門的鑰匙,這是玄關門的鑰匙。”
我沒接過她遞上來的鑰匙,她卻強行將鑰匙塞到我手裡,笑着說:“我不吃海鮮,其他的你看着辦,簡單清淡一點最好。”
“沈小唯,你大爺……”
“女孩子不要爆粗。”沈小唯笑得很好看,她朝廚房走去,出來的時候拿着兩罐冰啤酒,將其中一罐向我拋過來的同時,她說:“接着。”
我笨拙地伸手,勉強將啤酒接住。
“陪我喝點。”
我把啤酒放在茶几上,懶得在這裡跟她浪費時間,告辭道:“我不跟你喝,我走了,你不要去我家,我也不會來給你做飯的。”
不等她說話,我快步往外走。
她居然沒攔我,但怕她挽留,出門我立刻攔了輛出租車。
回家的路上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忘了把鑰匙還給沈小唯,她肯定以爲明天我會乖乖過去,可我不會。
我不是保姆,我有課業,還要準備和冥司的婚禮,我沒有多餘的時間照顧她,何況我只是答應涼城有空就去看看她,看望和照顧完全是兩碼事,哪怕保姆是有薪資的。
回到家,不見冥司的蹤影,家裡有些冷清,冥司回冥王集團主持大局,想必這幾天他會比較忙。
我上了二樓,回到房間直接撲倒在軟軟的大牀上。
球球‘喵嗚喵嗚’地叫着,動作伶俐地跳上牀,在我身邊臥下,兩隻前爪對着我的頭髮又抓又撓。
“別鬧。”
我把球球往一邊推推,它又厚着臉皮湊過來。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小主子。”
是黑點!
我難以置信地尋聲望去,只見黑點撲着翅膀從窗外飛進來,它一出現,球球渾身的毛立刻炸了起來。
“喵嗷!”它呲着牙,叫聲尖銳刺耳。
黑點無視它,直接朝我飛過來。
我坐起來,黑點落在我的肩膀上,歪着小腦袋對我說:“小主子,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
“你猜?”
“小主子不乖,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像冥王大人了。”話說完,黑點咳嗽一聲,改口道:“不是,冥王大人現在已經不是冥王大人了。”
“那你還叫他冥王大人?”
“除了這個稱呼,我不知道該叫他什麼?直呼他的名字,他一定會拔光我的毛。”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然而細細一想,難得見到黑點,關於冥司離開冥界的具體原因我不得不問。
“黑點,冥司他……”話剛開了個頭,球球忽然撲抓過來。
它如同發了瘋一樣撲到我的身上,炸着毛用爪子去撓黑點,黑點不跟球球一般見識,撲楞着翅膀飛到我的另一側肩膀上。
球球不依不饒,試圖爬到我的肩膀上去抓黑點,那尖利的爪子穿透衣服的布料,狠狠地抓進我的肉裡,疼得我倒抽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