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冥司的速度,不該中招啊!
我狐疑地爬起來,探頭朝牀邊看去,只見他側身睡在地上,一手撐着頭,身段妖嬈,十分悠哉地看着我。
“敢偷襲我了,本事見長。”他眼裡噙着笑,語氣淡淡的。
見他好好的,沒摔傻,也沒摔殘,我縮回頭躺下。
他坐起來,雙臂環抱胸前,注視着我說:“我剛發現,你有嚴重的暴力傾向。”
“這是輕的。”
“怎麼,還有重的?”
“當然。”
“重的是什麼?”他起身,速度迅猛地上了牀,直接撲到我身上,居高臨下看着我饒有興趣地追問:“讓我瞧瞧,重的到底是什麼。”
“有病!”
“沒藥!”
“……”
他接茬兒接的很快,一下子就把我給噎住了。
“怎麼,你有藥?”
“走開,我要睡覺。”
我白了他一眼,翻了個身,他歪倒在我面前,與我臉對臉。
他在笑,幽亮的黑眸中熠着星光,很亮,有着勾人攝魄的魔力。
看着這樣一張輪廓精緻的臉,我哪裡還有睡意?
我翻了個身,本想背對着他,哪知剛轉過身去就愕然發現他在我的另一邊,依舊保持着與我臉對臉的姿勢。
我心裡撲通了一下,翻身才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他居然這麼快就又湊到我面前來了。
他依然在笑。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平躺着,他起身,雙手撐在我的身體兩側欺身而上,笑得異常邪魅。
“你想幹什麼?”
他薄脣微張,吐出淡淡的幾個字:“想知道重的是什麼。”
“剛纔那一腳是不是把你踹舒坦了?”
“感覺還不錯,讓我體驗了一把正常情侶間的互動。”他心情大好。
我無奈扶額,嘴角不禁有些抽搐。
這傢伙是不是有受、虐、傾向?被踹了一腳,居然感覺還不錯?
“要不要再來一腳?”我問他,他愣了下,居然乖乖地躺倒在一旁,一聲不吭了。
“不來了嗎?不如再來一腳怎麼樣?我用點力氣,直接把你送去窗外,如何?”
他轉頭瞥我一眼,眉頭一挑,邪笑道:“你最好收斂點,免得我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來牀。”
“……”
風平浪靜的一晚過去,翌日結束了上午的課,我又去了初氏集團。
一樓接待臺還是那三個女接待員,但這次見到我,她們不像之前那麼積極和友好,臉上的笑容甚至都有些僵。
我走上前,詢問:“初夢在嗎?”
“董事長不在。”
“我的聯繫方式交給她的助理了麼?”
“給過了。”
“爲什麼她還沒有聯繫我?”
接待員保持着笑容,耐心地說:“吉小姐,上次我已經跟你說過,聯不聯繫你由董事長決定,所以你問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啊!”
“那我再留一遍聯繫方式,麻煩你們再轉交她的助理一次。”
接待員露出爲難的表情,但態度還是不錯的,她說:“吉小姐,如果董事長沒有聯繫你,再留多少次聯繫方式都是沒有用的。”
“那不一定。”
“真的沒用。”
“不試怎麼知道?”我倔強地向她伸出手要紙筆,她一臉無奈,不過還是將紙筆遞給了我。
正低頭寫着姓名和聯繫電話,聞聽身後傳來一個恭敬的男聲:“董事長好。”
我尋聲望去,說話的是門口的保安,他向門口通行的高個女人鞠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躬。
那女人打扮時髦,戴着頂黑色的帽子,鼻樑上架着一副墨鏡,踩着近乎十五釐米的高跟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儘管女人戴着墨鏡,帽沿遮住了她的少半邊臉,我依然一眼就認出她就是初夢。
我趕緊放下紙筆迎上去,可保安的速度比我快得多,幾步奔到初夢身旁,一把將衝上去的我攔下。
初夢腳步頓住,臉頰轉向我,因爲她戴着墨鏡,看不出她神色如何。
“初夢!我找你有重要的事。”
我急切地開口,很怕保安會不留情面地把我拖出去。
初夢沒言語,衝保安揮了下手,保安自覺退開,然後她邁着妖嬈的步伐朝電梯方向走。
我追上她,她個子很高,幾乎高出我半個頭,今天一身黑色行頭,氣場十足。
進了電梯,她目視前方,依舊保持緘默,給我的感覺很冷,像一尊冰雕一樣。
電梯平緩上升,到了四十四樓,‘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她率先走出去,一邊摘下墨鏡一邊冷冷地說:“你有什麼事?”
“你多少歲了?”
她渾身一僵,一臉錯愕地回過頭來,看怪物一般盯着我,不耐道:“你跑來就是爲了問我這個?”
“不全是,你先回答我,你多少歲。”
“我爲什麼要回答你?”
“你是血族……”
剛剛說出‘血族’兩個字,初夢就一把捂住我的嘴,好看的眉頭皺起來,低聲警告道:“這裡是公司,別亂說話,跟我來。”
說完,她鬆開我,踩着高跟鞋繼續前行。
通過長長的走廊,盡頭有一道白色的門,她一把推開門走進去,壓根沒顧慮到跟在她後面的我,若不是我反應迅速及時抓住門把手,彈回的門板一定會撞破我的鼻子。
“愣着幹什麼?”初夢喚了我一聲,她已經在室內的真皮沙發前坐下了。
我走進去,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是一間奢豪的辦公室,空間大不說,裝修精緻而美觀。
“過來坐。”初夢睨一眼,神情淡淡的。
我移步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她坐姿慵懶,纖白柔美的長腿愜意交疊,盯着我看了一會兒,她說:“你到底來幹什麼的?”
“找你有事。”
“說。”
“你多少歲?”
“三千多歲。”
靠!老妖精啊!比我作惡的年頭都多……
“你知道我的年齡幹什麼?”她一臉狐疑。
我很認真地看着她,問道:“血族是不是不老不死?”
聽到我的問題,她笑了,“不全是。”
“什麼叫不全是?”
“不知道你想知道這些幹什麼,不過我不介意告訴你。”她斂了脣角的笑,繼續說下去:“血族每千年爲一個成長期,出生時是嬰兒期,千年後會長成兒童期,然後是青年期,成年期,之後是中年期,老年期,所謂的不老不死只是傳說,血族會死,但屍身永遠不會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