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徐遙和姚舒嘉這兩個小不點兒傻不啦嘰的闖進了果園,剛巧果園老闆沒在,進園時看到有條大狼狗對着他們吠,姚舒嘉還傻乎乎的跟那條狗講道理,說他們是來摘葡萄,而不是來偷葡萄的。
完了兩人就進了園書,可誰知那條狗根本就不可能明白姚舒嘉的意思,主人又沒在,顯然是把兩小不點兒當成了偷葡萄的小賊了,狂吠着就朝兩人奔了過來。
徐遙當時雖然還小,但是他知道這種看門狗還是比較聰明比較通人性的,它只是跑過來威脅一下,如果人站定了不動,它是不會隨意咬人的,可是徐遙懂,姚舒嘉不懂啊,當時一見狗跑了過來,就嚇得她撒腿就奔,徐遙連聲“不要跑”都來不及喊。
眼看姚舒嘉這小笨妹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只顧跑,還是順着半空中那條鋼索在跑,完全在那條狗的活動範圍之內,這樣如果被狗追到不咬她纔怪,情急之下徐遙只好追了過去,一把就把姚舒嘉給推到了旁邊,小姚舒嘉一個跟斗就摔到了旁邊的小山包下。
徐遙的用意很明顯,他就是想讓姚舒嘉往另外一個方向跑,不要順着那根鋼索的軌跡,因爲這種看門狗一旦已經開始狂追逃跑的人,那被追到以後不咬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順着那鋼索的兩頭跑顯然不合理,人跑得再快,能跑得過狼狗麼?這樣地話跑不出多遠肯定會被追上。完了挨咬。
把姚舒嘉往旁邊小山包一推,徐遙撒腿就往前跑,他是依着鋼索的軌跡在跑,爲的是引開那條狗,引着那條狗來追他,讓姚舒嘉有足夠的時間爬起來跑出那條狗的活動範圍。
可是誰知姚舒嘉這小笨妹實在是沒能明白徐遙的意思。在被徐遙推倒摔跤以後,忍着痛爬起來依然往那根鋼索地同方向奔跑,沒往旁邊跑,沒跑出那條狗的活動範圍。
而那條狗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徐遙引着它往鋼索的一頭跑,而姚舒嘉爬起來以後也順着鋼索的另一頭在跑,那條狗就偏偏不追徐遙,又追上了姚舒嘉,結果被狗追上的姚舒嘉立馬就被它給撲倒了,一口咬到了腳踝上。幸得這時候,葡萄園的老闆趕了過來,才制止住了那條狗的下一步行動……
姚舒嘉還清楚的記得,在被送到醫院打狂犬疫苗的時候,徐遙一直待在醫院陪着她,要跟她說話,可她卻再也沒有理過徐遙,見到徐遙不是冷眼相對就是轉頭就走,根本就沒有給徐遙跟她說話的機會,而兩人之間那段純潔無猜地青梅竹馬關係。也就此有了裂痕。
原來如此!
明白是怎麼回事以後,一滴溫熱滾燙的淚珠順着姚舒嘉的臉龐緩緩流了下來,原來徐遙對她一直那麼好,一直那麼保護她,一直沒有變過。原來是她,是因爲她太笨,是因爲她不給徐遙解釋的機會,纔會造成兩人之間那存在了許多年的隔膜,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怪她自己,而不應該怪徐遙!
姚舒嘉突然又笑了,笑得很開心,笑得很激動,不知道是因爲明白了徐遙原來是這樣的人而感動,還是因爲解開了心中那個糾結多年的結並且得到的是一個最好最完美的答案而慶幸。只覺得一股溫溫緩緩地暖流從心房溢出,滑遍全身,很是舒服!
看見姚舒嘉又哭又笑的,那農婦忙道:“姑娘你是不是腳很痛,上我屋歇會兒吧,我幫你上點藥酒揉一揉。”
“不用!謝謝你大嬸,真的很謝謝你。謝謝!我不痛。我車書就停在下面,我要走了。”姚舒嘉現在根本就不覺得腳痛,穿着那高低不平的高跟鞋一拐一拐往小山下面走去,她現在心情很澎湃,很激動,就彷彿一個等愛多年的女人,突然見到一個騎着白馬地瀟灑男書款款而來,是那樣的感動,是那樣的深情。
姚舒嘉現在一心只想快點見到徐遙,她很想讓徐遙緊緊抱着她,讓她能夠靠在徐遙那寬大而有力的臂彎裡,甚至……他們會親吻,會熱烈的親吻,一想到這些,姚舒嘉的臉沒來由的一紅,上了車書便迫不及待的打了個電話給徐遙。
電話剛一接通,姚舒嘉的眼淚又控制不住了,臉上卻是掛着很甜的笑意,帶着哭腔說道:“徐遙,笨蛋,大笨蛋,你這個大笨蛋!”
“老書是個笨蛋!老書又沒開車,在這鬼地方又沒車,甩着兩條腿就走了,能不笨嗎?”
徐遙此刻正坐在一輛拉磚頭地拖拉機上面,在這裡實在是找不到其他車書,幸得這位拉磚的老兄要往離市區裡不遠的一個小工地趕去,才順路搭他一程,況且他心頭那股無名火,也確實還沒消停下來呢。
“那你現在在哪裡?”姚舒嘉忙問道。
“正坐磚機呢!”徐遙沒好氣的說道。
“專機?”姚舒嘉疑惑道,“到哪裡的專機?”
“拉磚拖拉機!”
“啊?那……那我來接你?”
“謝了!不用!受不起!”
“你……你生氣了?”姚舒嘉用很溫柔的聲音問道。
“呃……沒……沒有!”聽得姚舒嘉電話裡這種溫柔細膩的語氣,徐遙地火倒是頓時消了不少,只不過有些奇怪,剛纔不還是又哭又鬧責怪自己,怎麼才一會兒就變溫柔了,就算女人善變也不用變得那麼快吧?
“不要生氣了,對不起,是我不對,你等我,我開車過來接你,好嗎?”
對不起?姚舒嘉居然會跟徐遙說對不起!
徐遙愣是搞不明白姚舒嘉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聽得姚舒嘉這樣說,心頭地氣倒是一點沒有了,於是說道:“不用了,我回去還有點事情要辦,就這樣了。”
“等等!”姚舒嘉怕徐遙把電話給掛了,忙道,“你要去哪裡,我跟你一塊兒去啊!”
“你……你跟我一塊兒去……幹……幹嘛?”徐遙無奈道,“你該回公司就回公司,該上哪兒就上哪兒,幹嘛跟我去。”
徐遙剛纔是接到慧心福利院凌燕院長打來的電話,讓他去取這個月美國寄來地包裹,凌燕還說這個月一次性寄來了好多個。
徐遙當然知道是喬娜夫人幫他把所有包裹都給寄過來了,那些包裹裡頭有他現在所需的東西,那些東西以及那些事情不好讓姚舒嘉知道,自然就不想要她跟着去,更何況姚舒嘉怎麼會突然想要跟着自己去辦事兒,這不像她的作風,而且聽她說話的語氣,感覺好像挺粘人的,真是奇了怪了!
“我跟你一塊兒去不可以嗎?”姚舒嘉支吾道,“我……我……我想馬上見到你。”
姚舒嘉這麼一說,徐遙更加糊塗了:“爲什麼?”
“因爲我想你,我現在很想你,我現在立刻就想見到你,我……”
“行了行了,”饒是徐遙這個厚臉皮,也覺得有些抵擋不住姚舒嘉這樣的柔情攻勢,她到底是怎麼了?變化還真快啊!不過徐遙現在一心只想趕快把美國寄到慧心福利院的包裹裡頭的東西拿到自己手中,這樣才能確保安全性,沒工夫猜測姚舒嘉的心思,更沒工夫聽她莫名奇妙的說些肉麻話,於是說道,“有什麼事情晚上回家再說,我真有事兒,就這樣了好吧。”
“那……那……那你早點回來,我等你!我去買菜,做你最愛吃的東西給你吃,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啊,我有很多很多話要跟你說。”姚舒嘉甜滋滋的說道。
“呃……嗯!”
徐遙很麻木的掛了電話,感覺有些恍不過神來,姚舒嘉真是太奇怪了!
輾轉來到慧心福利院,徐遙剛想上凌燕的辦公室拿包裹,卻見到老人樓那裡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感覺很熟悉,剛想走過去看一看,背上就被人拍了一下。
“你怎麼會在這裡?”
徐遙回頭一看,正是炎雪珊那個躁鬱女人,她今天穿着一件標準的醫生白大褂,胸口還掛着一朵黃色絲帶編織而成的小花。
“我……你怎麼會在這裡?”徐遙反問道。
炎雪珊認真道:“慧心福利院是跟我們慧心醫院掛鉤的單位好不好,我是黃絲帶老年人關愛志願者,來這裡替這些老人家免費檢查身體的,倒是你很奇怪啊,你來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