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372火火，開槍吧
【372火火，開槍吧】
唐火火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司沐，“命運真是奇怪。明明，馮老昨晚凌晨發來信息，陰差陽錯令我沒有看到，也讓御晟深刪除之後與你談判，令你離開，他才隱瞞，只爲了保留我們之間的那份曾經友情的美好、而不令我受傷害……卻讓我還是在陰差陽錯間，又恢復了系統，看到了馮老發給我的一切……”
她冷笑，“我以爲，御晟深是冷漠的那一個，甚至因爲他對你的出拳，我生了一天他的氣，去討厭他對那麼溫和與美好的你出拳相令。客戶四現在，我才懂，原來，他真的是保護我的那一個，從頭，到尾，不含任何原因，不含任何目的，從頭到尾，都是想把我護在美好中的那一個……司沐，你太令我，失望了。”
她一共喚了四次他的名字，鄭重相喚，這一次，終於與他對視，對視中，不僅是失望，還有絕望。
司沐所嗅聞到的，也有屬於他自己的絕望----他知道，這一次歸來，坦白之後，得到的，不只是憤恨，可能是毀滅，連重來的機會，都沒有！
“對，你說的沒錯。”
點頭，司沐承認，並開始了敘述，大雨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從小，就很優秀，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具有天才的頭腦、有關實驗的天分，但是，我也很叛逆，是因爲，從我懂事我就知道，我的優秀，也來自於實驗。我的家族，擅長賠償優秀者，所以，在我出生前，他們就對我的母親做了很多過分的事，以導致，我剛出生，就得到了無數常人不可及的光芒，而母親，卻在這種光芒下犧牲和死亡。
我對司家抗拒，卻對才能不抗拒，從很小的時候，我就幾乎掌握了太多關於研究的才能，對有關於這一切都可稱過目不忘，小小的年紀，就已經得到了不少賞識，因爲我常常提出一些怪誕的研究方法，實驗起來，也總是成功。
後來，八歲的時候，我被介紹，進入了一家實驗室，跟着一位年輕有爲的科學家，去做一項有關小部分血型的實驗。
他們說，那是對一羣到現在、還在罹受二戰殘餘的實驗人羣，這是對他們的拯救和造福。
開始，我很認真，慢慢的，就失去了興趣。這本不是我喜歡的才能，因爲它曾毀去我的母親。所以，我總是不經心的提出一些荒誕的研究過程和程序，根本毫無在意。只是沒想，有一天，我隨意的一句提議，卻被他們證明成功了-！
當吹實驗結果，雖然證明了那礦石和血型之間同化的聯繫，卻還不能令物品真正進行同化，而經歷我所提供的那些程序和過程後，纔在那唯留的藍色礦石上，利用ra血，真正的……完成了同化。”
司沐定言，望她一眼，大雨已完全打溼了他的長睫與髮絲，“也就是說……通過ra血清的提取，對那藍色礦石進行淬鍊，可以推算出一部產生公式，再度生產出那同樣的藍色礦石，從而，完成物品的高度同化與純粹！這也是你手中的藍色礦石和你的ra血型爲什麼會變成毒梟組織所有目的的重要原因！因爲你們二者合起來，就是可以形成複製以及無限的完美聚寶盆，並且，還可以靠ra的力量形成強大的變異軍團！換句話來說……”
他停頓了一下，“所有的一切……能讓含有丁點真實成分的寶石與鑽石，經過我研究後的礦石感染就能同化，變爲真的。毒品和藥品，經過物化，也能變得更純碎和高額……這些，也就是毒梟組織所在進行的一切研究與傷害擴大……都是，由我造成的！當初提出的公式與研究過程，並親手研究出來，把它們泄露的人———是我！”
“所以，你是同意，所有的信息，是你故意泄露出來的了？”火火問，右手攥緊了手中的槍，“所以，你承認，你是那毒梟的共犯了？”
“共犯？”他回問一句，沒有答腔。
因爲，此刻，面對她，他不想解釋；他欺騙了太多，傷害了太多，這是他該得的！
就算當年，實驗室摧毀，他險些喪命，失去了所有童年記憶才逃脫；
就算當年，好不容易找回司家，卻被司家人在睡夢中無數催眠，只爲能催出一些對司家有用的實驗信息而進行研究賣錢；以至於他被催眠過度，常會虛弱和遲鈍，丟失了所有實驗才能，還會額頭劇痛難忍，至今難愈……
就算他根本沒有參與信息的泄露，全是因爲他那父親和偶爾偷聽得到ra血型信息的姐姐司蓉……才造就了這一切苦難！
但，當脫離了司家，逃離到a市，偶然得知學校裡有稀奇的rh熊貓血型，而她是最奇怪的，就在真正遇到的第一眼，他就想起了很多……關於實驗的事！也想起很多……他該欠她的事！
她是ra血型人！
他欠她。
所以，他就究盡其能，保護她。因爲他不知道，父親和姐姐曾經出賣的那個可怕消息，到了誰的手，又經了怎樣的演變，將來，對這個單純而無辜的女孩，會帶來怎樣的變故，所以，他必須保護，不動聲息。
因爲，他希望她健康的活，如同……正常的女孩，花季的少女般，單純而簡單的活着，所以，他一直努力的想把她帶到無憂簡單、不需要打打殺殺和殘忍的事件。
這也是，他必須一直使自己強大，強迫自己進入而融入這個世界，傾盡全力保護她的僅有原因之一！儘管，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充滿黑暗和血腥的世界……
但是，從注意到她，開始跟蹤她的第一天、到每一天，他才發現，他愛上了女孩，持久而無悔的愛！不止是因爲愧疚，還因爲她那份生活的簡單。他愛她的那種簡單，也想和她一起簡單。
所以，他一直不出現，怕嚇着她。直到她身邊出現了另一個人，他才勇敢，站在她面前，聽着她的表白，故作輕鬆而微笑的回問，“唐……火火，是嗎？”
誰也不知道，他早已記清楚這個名字，好多年，好多天。
唐火火，我至少想和你在一起，有三年。
如今加七，已是十年。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我卻願全部傾付於你！
而不管你願不願擁有，我也清楚，即使有一切真相大白，而你擡槍指向我臉面的那一天，我也會微笑，向你輕回-----
開槍吧，我情願。
對於你，我從來無悔也無怨。
一，二，三……
她在心中默默的數，一秒，又一秒。
她不得不舉起槍，對準了他的鼻樑，還有那額頭通往腦漿，一槍必斃命的地方，他還是沒躲，也是，沒說話。
他用一雙溫柔的如三月春光的眸慢慢望着她，大雨阻擋不了他的視線，他的眼間比一切都要融暖綿長，似是望到了世界最美好的東西，等待着天地間最甜蜜的處決，不慌不亂，只是還不忍心面對和她之間的那一份離別，所以偶爾會出神，緊盯着她的眼睛與容顏，就像是永遠看不夠，就怕是看到永遠也不夠……
“司沐！”終於，十秒，她的手，扣到了扳機上，她問他，“你告訴我，毒梟……和你，有沒有聯繫？”
不然，簡薇爲什麼突然監控他？從她和他見面咖啡館的那一天？
不然，他爲什麼隻字不語，連一句辯駁都沒有解釋？
你願意，聽我解釋嗎？
這是從一開始，他就在問她的話，也是從一開始，他所回答錯過班機，而執着歸來的理由……現在看，卻不是。
火火緩緩放下了槍，他卻睜大些那明潤而微有輕訝的眸。
“你該開槍打我。”他說，“我隱瞞你太久，從接近你就有目的，我明明是一切禍根的源頭，卻還在幻想着和你能有將來，無恥的帶走你七年，並準備享有你的以後……火火，不管是爲什麼，對於我，你都該開槍！想想，曾經因爲這信息泄露的久然，自殺的茱莉亞，不知何處如你母輩般在遭受苦難的ra血型人，這些年因爲毒梟研究而遭受無辜死亡的實驗兒童，還有……你。”
他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她，不再多語，閉上了眼，“開槍吧，火火，我從不願死於任何人之手，但是，唯你除外。”
我已沒了家族，沒了信仰，沒了親人，沒了守護……那麼，唯有你，將我推向死亡，這纔是從回覆片刻記憶就在贖罪那一天的我，所該獲得的最完整答案。
火火，開槍吧……他在心中這樣想！
喀嚓，一聲，扳指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