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黑貓一路隨着冷先軍進入到了嫡系子弟住宅區。
一路之上所有看到我的人全部都睜大了眼睛,像是看着怪物一樣。心裡就奇怪了,沒有見過人嗎,還是沒有見地外來人。
冷娠用胳膊靠了我一下道:“不用奇怪,他們不是沒有見過外來人,而是從來沒有見過外來人進入到內宅來的。我大伯至從五年前出任務時,發生了怪異的事情之後,這個地方几乎封鎖了,別說是外來人了,就算是家族內部子弟,沒有經過召喚,一般也不能隨意的出入。”
我道:“這麼嚴重?你大伯怎麼了?”
冷娠道:“既然進來了就看了再說吧,看看林大師的眼光如何吧,能否救得了我大伯。”
“只怕不能,以你們冷家的財力人脈,五年以來都不能救你的大伯,我一個小小的茅山弟子,何德何能?”
冷娠調皮的跟我笑了一下,“你也別妄自菲薄,別看你年紀小,可你已經是領天師牌位了,我相信你。”
正說着話,冷先軍領着我們進入到了一個小院之中。這個院子裡住着的是冷娠的大伯一家人,冷家的家主是冷娠的大伯,可至從她大伯中邪了以後,一直由冷先軍暫代。
“大嫂,我帶來了一位年青的高人,他是茅山派弟子,看看能否對大哥的病情有救,還請一見。”
“叔叔,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只是都五年了,你大哥的病看了不下於上百個醫生了,道士、和尚、中醫、西醫等,全部都束手無策,一個年青人,真的有效果嗎。我勸你別折騰了。”
冷先軍臉上一臉尷尬的笑容,“我這個做弟弟的很失敗,沒有爲大哥找到一位良醫,對不起了大嫂。”
來人一箇中年婦女,不過從她一身雍容華貴的衣着和氣質上看得出來,這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女人。看了我和黑貓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
“試一下也好,我這些年已經不報希望了,反正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假如上天網開一面,給予一線生機也說不定。”
我抱拳一拜,行了一個江湖禮儀。反正也沒有開口,也沒有打招呼。這種時候不宜公開我和冷娠的關係,也不用自我介紹什麼的,只要對病情有好轉,什麼都好。如果對於病情一點作用也起不到,哪怕就算是天神下凡,人家也不會買帳。
推開門,我第一個走了進去,因爲作爲病人的居室,我是一名醫生,一名專治邪病的醫生,我看到了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坐在牀上。
冷娠告訴我,其實他大伯還不到六十歲,可是眼前牀上的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也有七十歲了吧。
我轉過身看了一眼其它人,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單獨跟冷家前輩溝通一下。”
他們都很聽我的話,因爲此時我是醫生,是給冷家家主治病的醫生。不得已,冷先軍還有冷娠和他大伯母全部退了出去,包括黑貓也不例外。
我坐了一下,擡手輕輕的點在了對方的額頭之上。陽罡之氣十足,如滔滔江水,萬馬奔騰,足可衝破一切陰暗,有撥雲見月之勢。
我心中有疑問,索性再一次的將手搭在了對方的手腕之上,結果真氣之力一下子反彈了回來,將我給震開了。
“天師竟,沒有想到您還是一位前輩,領天師牌位,冷家有一位領天師牌位的人,在國內不可能默默無聞的呀,應該是如雷貫耳纔是呀。”
我嘴裡喃喃自語,此時看到對方終於擡起了頭看着我,微微一笑。終於明白了,對方得了是什麼病了。
心病而已,什麼病也沒有得,什麼邪也沒有中,只是心病。正所謂,心病還得心藥醫呀,五年來坐在一個房間裡發愣,心結是解不開的。
“前輩,心病還需心藥醫,五年來您一味的枯坐,冥思苦想可想出來一個結果?”我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對方看我的眼睛神更加的犀利了,似乎不相信我能講出這句話來,“你雖然年青,可也是領天師牌位的人,怎麼能講出如此外行的話來,這是在給你自已的無能掩蓋事實嗎?”
我道:“不,是不是無能,你我心裡最清楚,我林少傑行得正,坐得直,是非曲直從來不怕別人講,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我看不好你的病,隨便別人怎麼說,可是我找出了病因,無論你承認與否,絕不會改變我的定論。”
“請坐!”對方擡手一揮,讓我坐在邊上一把椅子上。
“你就這麼肯定,我沒有得病,只是心病而已。”
“全身沒有一絲的陰氣盤纏,陽罡之氣衝斗牛,滿三星納虛於懷,這種情懷是有大悟性大修爲的人,你怎麼會有病呢?所以,我肯定你只是心病。不過……心病還需要心藥,我作爲一名晚輩,請恕在下無能爲力了。”
“不,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幫我的忙的。”冷娠的大伯名叫冷嶽禪,大氣磅礴,虎虎生風,從牀上坐了起來,跟我面對面的交流起來。
邊講邊爲我倒了一杯水,“我這個房間只有水沒有茶,還請將就。”
“不礙事,如果你的故事可以講給我一個晚輩聽的話,那我也是十分的榮幸,必當洗耳恭聽。”
原來這事情還得從冷嶽禪年青的時候說起,當年還沒有結婚之時,認識了一個女子,但是事與願違,並沒有結婚走在一起,而是跟現在的老婆結婚了。可是五年前一次外出任務中,在一個古墓之中遇上了那個女人。
只是那個時候已經陰陽相隔了,那女人死了。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她化爲了厲鬼,問她是誰幹的,她死也不肯說。而且通過這幾十年時間以來,化成厲鬼以後那女人的修爲比現在的冷嶽禪要高。
雙方戰鬥,不敵那女人,可是並沒有殺他,而是放了他回來。但是臨走之時,講了一句話,“你們冷家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是這樣的,你父親是這樣的,你的老婆同樣是這樣的。”
僅僅只是一句話就讓冷嶽禪思前想後,想了有五年了。人家說時間是療傷最好的藥,可是這五年之中還發生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冷嶽禪的大兒子離家出走,一去不復回,無論怎麼找也找不到。但是留在家族祠堂命魂燈卻是沒有熄滅,這倒是讓冷家的人暫時的喘了一口氣。
眼看冷家老一輩的人年紀越來越大,大少爺一直不回家,這第三代必須要有一個光耀門楣之人,而冷娠乃一介女流之輩,雖然優秀,可畢竟早晚是人家的人,家族的嫡系一脈做出了一個決定,比武招親。
誰能入得了他們的法眼,人品、修爲、武功等等,但凡能入冷家的法眼,他們無不答應對方的要求,但是有一點,那就是入贅冷家。
入贅!
還記得去年冷娠離開的時候講過,讓我開春之時一定到她家裡一趟,說是她家裡會有大事發生,讓我幫她一下,原來是這個情況呀。
聽到這裡我明白大概的原因,“前輩您的意思是說你兒子的出去,有可能就是那個女人使的壞,讓你們永遠也找不到;另外一點就憑那個女人一句話,你懷疑當年那個女人的死有可能是你們冷家內部人所爲,對嗎?”
“是的,我枯坐五年不是爲了什麼,而是爲了恕罪,向娥兒恕罪呀,我對不起她,這一生都欠她的,有時候我真的身不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