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第二更奉上,請諸君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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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在幹什麼啊?難道看不見自己的同伴正在變異,正在消失嗎?”宏遠牙呲欲裂,立即就吼出了這樣的話來。誰知場中的衆人聞言,全都回過了頭,滿臉迷惑地看向了他。
“老師,你在說什麼啊?”蕭櫻的語氣中此刻盡是疑惑,看向宏遠的眼神全是不解,在她的視線中,那黑色的怪鳥從出現開始就沒有移動過,一副被火力完全壓制的樣子。
而這,也令衆人對眼前的這場戰鬥重拾了信心。
至於同伴消失什麼的……
開什麼玩笑?場中的人數不一直都是這麼多嗎?
見衆人面面相覷,宏遠心頭一時間也是駭然,此刻發生的事,簡直就是違反了正常的羅輯啊!
要知道,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視而不見了!宏遠清楚地記得,從剛剛那些人身軀扭曲變異到最終消失,前後不過短短數秒,可場中的其他人就已經徹底忘記了這些人的存在。
想要做到這點,宏遠只能想到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除他之外所有人的記憶都被篡改了。
但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爲就算記憶被篡改,身邊突然有那麼多人消失,所有人也應該會產生一種違和感,自己剛剛出言點破,衆人應該幡然醒悟纔對。
但衆人剛剛並沒有任何醒悟的跡象,反倒覺得這一切理所當然,合該如此一般。
想到這,宏遠只覺心臟都抽搐了一下,如果不是被篡改記憶,那就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怪物在吞噬掉剛剛那些人的同時,直接篡改了現實本身,簡單說就是,那些被吞噬的人,他們等於是從來就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宏遠如是想着,誰知就在這時,又有約二分之一的特快反應小隊成員,他們頭頂的黃色圓圈膨脹變成了紅色。
這些人頓時如之前的人一樣,直勾勾地走向了那怪物,渾身的血肉也劇烈地蠕動變異起來,而隨着他們接近怪物周圍一定範圍,這些人也一個個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而剩餘的人,他們依舊沒有意識到這些人的消失,更沒有對特遣小隊那所剩無幾的人數產生絲毫懷疑,彷彿一切本就該如此。
宏遠看到剩餘的人依舊在不斷地攻擊着,甚至連蕭櫻和末音都忍不住加入到了攻擊的行列中,彷彿只要一直這樣下去,就可以壓制乃至是殺死掉那怪物。
但宏遠卻清楚,這一切全都是徒勞的。在他的眼中,別說是特快反應小隊的科技武器攻擊了,就算是蕭櫻指尖吞吐的劍氣和末音身上的那種金色光芒,都無法傷及那怪物的一絲一毫。
正當宏遠心急如焚,努力思考着破局之法,突然有人從背後扯了他衣角一下。
宏遠驀地轉身,入目處是一個知性中帶着些許野性的少女,正是白欣銳。
“你剛剛說的那些恐怖畫面,我也看到了!”白欣銳此刻正努着嘴脣,面色慘白,顯然被驚嚇得不輕,“現在咱們該怎麼辦?有什麼辦法能喚醒這些人嗎?”
白欣銳說話的語氣很急切,在她看來,場中的其他人就彷彿中了魔障一幫,完全是對發生在眼前的恐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而場中唯一正常的宏遠,此刻自然成了她心中的主心骨,特別是在她見識了宏遠的超凡戰鬥手段之後。
白欣銳的問題,宏遠並沒有急着回答,他心下也是愕然。
平心而論,宏遠一直知曉自己的特殊,若是普通人,也不可能進出得了現實與幻想、唯物與唯心的夾層。
因此,對於自己能看到那些恐怖畫面這件事,宏遠並不意外,可白欣銳明顯連超凡手段都沒有,普通的一名少女,她憑什麼可以看到那些恐怖畫面?
見宏遠露出疑惑思忖的表情,白欣銳立即就猜到了宏遠的心思,她也不隱瞞,迅速將手伸進口袋,掏出來時,手心中已經多出了一枚聚而不散如紅玉般的血滴。這血滴此刻正散發着柔和的光芒,而白欣銳似乎正是受到了這血滴的影響,才能如他一樣看見之前的那些恐怖的畫面。
宏遠的目光落在那血滴上,莫名地他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悲傷,而這悲傷中更是混合着一股彷彿是源自記憶深處,靈魂深處的親切感,這感覺是如此強烈,以至於他差點就要淚流滿面,手掌更是下意識就抓向了這血滴。
見宏遠如此,白欣銳並沒有反抗,就這麼任由宏遠拿走了她手中的紅玉血滴。她很清楚,宏遠此刻就是她的主心骨,若是沒有宏遠,就算她看得見那些恐怖畫面,也斷不可能活着離開!
誰知,就在宏遠手指接觸那血滴的瞬間,玄奇的變故驟起,無數彷彿是刻印在虛空中的紋路,突然以宏遠和那血滴的接觸點爲中心開始向着四周的空間迅速蔓延,原本呈現在衆人眼前的真實頓時像是被什麼撕裂打破了一般!
霎時間,所有人都如宏遠和白欣銳那般看見了那些扭曲變異的人,看見了他們正邁着非人的步子,不斷地朝着那鳥形怪物靠近,隨即憑空消失!
“啊啊啊啊啊!”一道道悚然的尖叫聲響起,特快反應小隊的所有人,甚至是蕭櫻等人都發出了如夢初醒的尖叫聲,幾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放棄了攻擊,開始瘋狂後退。
“老師!老師!這是怎麼了?”蕭櫻此刻也有些慌了,她慌忙轟出數道劍罡,卻發現根本就無法傷及乃至是觸及那怪物,雙方彷彿是處於不同的次元,所有的攻擊完全就是無效化。天知道他們之前是怎麼生出了自己正在壓制怪物的想法。
也就在這時,在蕭櫻的頭頂,也出現了一個同樣輪廓的黃色圓圈,頓時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惡寒便籠罩了她,這股惡寒深入了她的靈種,乃至是深入了她的靈魂,彷彿是要將她的一切都凍結一般。
蕭櫻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大恐怖,她感覺自己正在變成某種扭曲的幻想,或者說在她身上,現實與幻想的界限正在變得模糊,她不知道這樣下去,自己究竟會變成什麼。
誰知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手突然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