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服軟
“這就是你說的真心誠意的追求？”
“前腳找茬跟我吵一架，後腳就去勾搭別的女人？”
“你的真心未免太廉價了！”
顧洛清恨不得找一杯水，潑到男人的臉上。
最後，她還保留着最後一絲理智，強忍了下來。
她知道，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那就真的完了。
以他的脾氣，很可能今天就離開這個家，再也不會回來。
她剛做投資人的時候，看中一個項目，可是在跟創業者接觸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她沒剋制住脾氣，當場翻臉，雙方不歡而散。
後來，這個項目被別人給投了，大獲成功。
她也差點因爲這件事，被調離投資公司。
不同的是，別人爲的是事業，而她，卻是爲了往後的人生。
咚咚。
除非是下大雨，否則他每天雷打不動，都是這個點出門，去晨練。
她的萬能充不進電，應該是壞了。
等男人開始收拾桌子的時候，她纔開口打破了沉默，“我想出去買點東西，你能陪我去嗎？”
……
雖然沒看時間，她也知道現在是五點整。
她知道陳偉在練拳擊，能夠每天堅持這樣鍛鍊，這樣的毅力，可不是誰都有的。
顧洛清想着想着，有點熬不住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直到外面傳來動靜，顧洛清才驚醒過來。
顧洛清鼻子一酸，緊咬着嘴脣，心裡那個委屈啊，她都主動服軟了，他居然還這樣不依不饒。
老闆娘很快就拿了一個萬能充過來，還幫她試了一下，一邊笑着調侃道，“你男朋友臉上的傷不是你打的吧？”
腦海裡卻亂糟糟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留下了一封遺書，上面寫了自殺的原因。
顧洛清花了點時間，整理了一下情緒，穿上外套，戴上圍巾，拿着手杖，也出門了。
顧洛清收回思緒，打起精神，起牀洗漱，然後坐在化妝桌前，認認真真地做起了日常的保養。
第二天，天還沒亮，一夜沒睡的顧洛清就聽到外面傳來開門聲。
男人開始做飯了。
直到，他的出現。
顧洛清用盡全力，瞪大眼睛，能看到的，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
……
“八塊。”
整個過程中，男人沒有說過一句話。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
顧洛清坐到自己的位置後，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檸檬香味。
陳偉出去晨練了。
她需要那個男人，不僅僅是生活上依賴。她還沒有到一個人就活不下去的程度。
這時，外面傳來“嗡”的一聲響，是抽油煙機打開了。
這件事，給顧洛清的心裡造成了陰影，從此對渣男深惡痛絕。也徹底對愛情失去了信心。
所以，即使她的心裡已經非常依賴外面那個男人，卻不願意跟他更進一步。那是發自內心的抗拒。
男人的語氣有些冷硬，絲毫沒有要結束這次冷戰的意思。
這段時間，她總是會夢到這位高中時的室友。
她拉了一下圍巾，朝最近那家小超市走去。
一到外面，就感覺寒風吹來，臉都被吹麻了。
更重要的是，心靈上上的依賴。因爲同樣的經歷，只有他在身邊，她纔會感到踏實，感覺自己真正活着。
昨晚，她想了一夜，仔細地審視了一下自己跟陳偉的關係。
或者說，對男人失去了信心。
這個夜晚，她輾轉難眠。
在這樣的沉默中，男人洗好了碗，直接出門了。
她又夢到瑤瑤了。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憋屈過。
有點不對勁。
十幾分鍾後，她推門走了出去。
她見過很多那種資金鍊斷裂，苦苦哀求別人的投資的創業者。她親手斃掉的項目也不少。卻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買東西，她自己也能去。他們沒有合租之前，她什麼事都是親力親爲。
後來，她變成熟了，在投資這一行上，也做出了一些成績。
其實，顧洛清跟這位室友的關係一般，可是，親眼看見身邊認識的人，血淋淋地躺在地上，給她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我有點事，你自己去吧。”
她這是在釋放一個和解的信號。
這個眼睛看不見的女孩，還有她男朋友，都是店裡的熟客。
“吃飯了。”
天已經亮了，她一摸額頭，全是冷汗。
又降溫了。
她覺得有些反常，自從天氣變冷後，他就不用沐浴露了。說是冬天皮膚幹，用了沐浴露，皮膚會更幹。
她默默地吃完了早餐。
瑤瑤是自殺的。
那是她買的沐浴露的味道。
陳偉還是沒有出聲，顯然是想將冷戰進行到底了。
還沒有遇到他的時候，兩個記憶交織，她感覺這一切，都像是虛幻的泡影。有時候，她分不清哪一個記憶是真的，哪個記憶是假的。
…………
嘆息中，有不甘，也有認命一般的釋然。
突然，她幽幽嘆息一聲。
她就不喜歡運動，又累，又會出一身汗，粘粘乎乎的，渾身難受。
一直到七點，他纔會回來，先洗個澡，然後開始做早餐。
在投資上，哪一方更需要另一方，自然會被吃得死死的。
她並非一天到晚都窩在家裡，每天都會出去走走，散散步，曬曬太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老闆娘，給我拿一個萬能充。”
經過這個教訓後，她學會了收斂脾氣，不管什麼樣的場合，不管再怎麼生氣，都絕不能失控。
顧洛清什麼都沒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端起飯碗，默默地吃了起來。
從投資的眼光來看，她的籌碼少得可憐，根本沒有談條件的餘地。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吃完這頓飯的，也不知道怎麼回到房間。
她懷孕了，那個男人卻不肯負責，連打胎的錢都不肯掏，還腳踩兩條船。她不敢告訴家裡人，絕望之下，才走上了絕路……
不過，顧洛清還是忍住沒問，這並不是一個適合用來打破冷戰的話題。
以前，她是投資人，投不投錢，她說了算，佔據了主動權。實在不行，那就不投了。也不會損失什麼。
兩下敲門聲。
她說要出去買東西，並不只是藉口。
畢竟一個盲人，並不多見，長得這麼漂亮的，更是讓人印象深刻。
顧洛清剛剛從錢包裡掏錢出來，聽到老闆娘的話，一下子愣住了，“你說什麼？”
“你不知道嗎？”
老闆娘說着，見到她那渙散的眼神，纔想起她眼睛看不見，說道，“昨天，我看到你男朋友臉上又青又腫，看着怪嚇人的……唉，你怎麼走了，還沒找你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