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不危已經做好了樂蘊和蹬他的準備,可是過了半天,樂蘊和都沒有動靜。
他悄悄地睜開一隻眼睛,只見樂蘊和已經下車,正在旁邊做伸展運動。
“小和。”帥不危喊了她一聲,問:“你在幹嘛?”
“做運動啊。”
帥不危瞟了瞟自己胯下的自行車,潛臺詞是,騎自行車不就是運動嗎?
樂蘊和又做了兩個動作,帥不危看着眼熟,問她:“這是廣播體操吧。”
“對啊。”樂蘊和笑道:“忽然覺得好久沒有做了,就做兩個。小危,你還記得我們在幼兒園的課間操嗎?”
“你還真是小瞧了我這博士生!別的沒有,就是記性好!好好欣賞,我跳給你看!”
帥不危立刻跳下車,找了塊空地,開始邊唱邊跳。
樂蘊和坐在路旁的草地裡,託着下巴,看到滑稽之處,便哈哈大笑。
正如帥不危說的,他們之間的感情,無人可取代。
成千上萬的人,又有幾個像他們這樣,從出生就在一起,如雙胞胎般,從未分離。同吃同住同學習,從幼兒到博士,都在一個學校。
很多夫妻,共同生活二十五年後,分道揚鑣的也不在少數。而他們,共同生活了二十五年,卻依舊快樂幸福。
樂蘊和不知道秘訣是什麼,如果非要說出個理由來,也許正如帥不危剛纔所說的,不能讓男人輕易得到你。
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
“小危,剛剛你再跳一遍吧。”帥不危一跳完,樂蘊和就興奮地鼓掌,然後提出要求,“我喜歡看你做向日葵的樣子。”
“是這樣嗎?”帥不危雙手做綠葉狀,託在下巴下,然後擠眉弄眼的,頭還不時的向兩邊轉動,把向日葵向陽的習性學得淋漓盡致。
樂蘊和快要笑癱了,這是帥不危的招牌動作。
在W大學的幼兒園裡,所有的老師和學生都知道,帥不危學向日葵是一把好手。每次樂蘊和哭,他都用這個動作來哄她,偶爾還會自己配音說話。
“我是向日葵,小和快來磕瓜子吧!”
“向日葵要親小和寶寶嘍!”
“我是一隻向日葵啊,漂亮的向日葵!”
帥不危見樂蘊和開心,馬上逗比上身,又蹦又跳,還自來配樂地亂唱。
他嗓子極好,但爲了能達到搞笑的效果,故意捏着嗓子裝女聲,高音破了又破,還憋着氣往上飈,逗得樂蘊和笑得喘不過氣來。
“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們兩個,原來躲在這裡消遣啊。”
呂恬希和劉承澤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突然出現在樂蘊和的面前,帥不危立刻變得正經,不再又唱又跳裝向日葵。
呂恬希不樂意了,說:“小危,你別這樣啊!我們一來你就不裝了。應該一視同仁!來來來,再演一遍啦。”
“沒力氣了!”帥不危撂下這句話後,徑直坐到樂蘊和身旁,說:“回家就咱們倆,我再跳給你看。”
“嗯。”樂蘊和也很享受只屬於他們倆的秘密,爽快地點頭,還想着回家後,要帥不危換什麼服裝來跳更有意思。
帥不危見劉承澤滿臉堆着笑,呂恬希對他也不像向前那樣大呼小叫,猜到他們私下肯定也有些互動,已經和解,便說:“恬希,你想看叫承澤跳給你看!他裝笨熊最像。”
“他就是隻笨熊,不用裝!”
“承澤,你就跳給恬希看看嘛。”樂蘊和來湊熱鬧,說:“韓劇裡的男主角不都會唱那首兒歌嘛,你也學着唱給恬希聽,邊唱邊跳,肯定好看。”
劉承澤知道他們是故意拿他開玩笑,哄呂恬希高興的。他不會唱,只好撓着頭嘿嘿傻笑。
他一傻笑,呂恬希就上火。“真笨!”
帥不危說了句公道話。
“承澤就是笨,才追了你這麼多年沒成功!要是換個機靈點的男人,早換人了。你就將就着用吧,難得現在還有人會把哄你開心當成一件大事!”
呂恬希被搶白,也沒回嘴。
樂蘊和怕她難堪,急忙打圓場。“出來這麼久,我們也該回去了。”
“回去吧,看看晚上吃什麼!”帥不危騎上車,他們並排騎着,邊騎邊說:“恬希,我嫌麻煩,沒給你買生日蛋糕哦。”
“蛋糕會發胖,我纔不要。”呂恬希傲嬌的說:“你那墨鏡比蛋糕值錢!帥總還想再送,多少我都要。”
帥不危撇嘴一笑,說:“等你跟承澤結婚了,送你一套房子都可以。”
“說的好像我自己買不起房似的!”呂恬希嘴硬:“難道我爲了一套房,就嫁給他?”
樂蘊和怕他們說着說着又會吵起來,踢了帥不危一腳。
劉承澤看在眼裡,心裡不是個滋味,低着頭,用力地蹬自行車,眨眼前就騎到前面去。
帥不危奮力追趕,可是他不比劉承澤一身蠻力。大呼小叫的一路喊着,回到了杜城洛的別墅。
“回來了啊!飯都做好了,請進。”
傭人從裡面迎了出來,招呼着另一個傭人把自行車推到物管那去。臨走前他們還再三交待,說飯菜都做好了,餓了可以先吃。
樂蘊和伸頭張望,沒看見杜城洛。
他們少說也騎了快一個小時,杜城洛會去哪?
樂蘊和不好意思直接問,只好悄悄跟帥不危商量。“我們是不是該等他回來再吃。”
老班長耳尖,聽見了,急忙說:“杜總說公司有急事,他趕着回去處理一下,可能會晚回。杜總交待過,請你們先用餐,不必等他。”
呂恬希一聽,有些失望,“這樣不好吧,畢竟是在杜總家,主人不在我們客人大吃大喝的,不方便。”她徵求帥不危的意思,“不如我們出去唱K吧。”
老班長爲難地看着他們,說:“剛剛傭人還說她們爲了你們忙了一天,做了一大桌菜……”
“算了,恭敬不如從命,我們先吃吧。”帥不危率先進屋坐下,大塊朵頤。
樂蘊和也覺得帥不危說得對,拉着呂恬希坐下用餐。
桌上除了美味佳餚,還有一個又大又漂亮的蛋糕。
先前還在嫌棄蛋糕的呂恬希看見了,做了一個幸福的表情。“哇,杜總真是好老闆,太體貼員工了!”她擺好POSS,叫樂蘊和給她拍照。
樂蘊和拿着手機,給她拍了幾十張跟蛋糕的合影後,呂恬希興奮得連晚飯都不吃,拿着手機一張張地翻。
“哇,這個角度好,不錯。”呂恬希從裡面挑出幾張照片,發到朋友圈裡,還配上了文字:“在朋友家過生日,燒烤游泳騎自行車,豐盛的晚餐,漂亮的蛋糕,還有一堆的禮物,好幸福哦!”
九張照片,有在游泳池旁的比基尼照,有天台的燒烤照,還有這別墅的外觀,與蛋糕的合影,以及她收到的禮物的照片。
樂蘊和、帥不危和老班長都有幸出現在照片裡,只有劉承澤,憑空消失。
“恬希,別做得太過分了。”樂蘊和提醒她。
呂恬希心不甘情不願地給劉承澤補拍了一張照片,也不配文字,將他的照片夾雜在另外八張風景照中,又發到朋友圈裡。
很快,有人來點贊,有人來留言,大多都是祝呂恬希生日快樂的。
也有人問她在哪過生日,怎麼會有這麼多名牌之類的,呂恬希一律不回,得意地看着那些留言,笑得眼角都有細紋了。
因爲沒有主人在場,大家都吃得比較快。眼看天都要黑了,杜城洛還沒有回來,樂蘊和開始感到不安。
“他不會出事了吧。”
“這麼大的人,會出什麼事啊。”帥不危嘴裡這麼說,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杜城洛的手機。
不等帥不危問話,杜城洛焦急地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
“真不好意思,我已經在路上往回趕。麻煩你們關好門,到地下室去看看電影唱唱歌,我很快就到了。”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帥不危看了看手機,很沒面子的說:“他這是趕着去投胎嗎?這麼着急。他家不是有傭人嗎?幹嘛還特地交待我們關門?”
“在地下室看影片唱歌,樓上來了壞人都不知道,肯定要關好門的。”呂恬希倒是善解人意,端着蛋糕,說:“我們去地下室吃蛋糕吧。”
“行。”老班長附和:“我去看看哪裡的門窗沒關,先關上。這別墅好是好,就是太偏了,大晚上的來個壞人,還挺嚇人的。”
“行,我們先下去,你關好門就下來。”劉承澤提醒他:“記得一樓大廳要留燈,這樣小偷看見了知道家裡有人,就不會輕易進來。”
“放心吧,這個我懂。”
老班長先是跑到一樓的每個房間看了看,然後是廚房、儲藏間跟後門。這些都沒問題了,他纔回到客廳,檢查前門的門鎖。
這時,有人在敲門。
老班長以爲是杜城洛,想都不想地把門打開,嘴裡還熱情地說:“杜總,你還真神速啊!說回來馬上就……”
門開了,站在門外的是一個女人,艾以欣。
老班長當下嚇傻了,剩下的半句話嚥了回去,本能地立正稍息,然後勾了勾腰,喊了聲:“艾總。”
“你也在。”艾以欣對他的存在好像抱着一絲疑慮。
老班長急忙解釋:“恬希生日,是她請我來的。”
“哦,他們人呢?”
“在地下室呢。”
艾以欣推開老班長,要去地下室。
老班長這纔回過神來,這是杜城洛的別墅,艾以欣跑來做什麼。而且她風塵僕僕的樣子,似乎是針對樂蘊和來的。
杜城洛不在,人是他放進來的,萬一有個什麼事,那可怎麼交待。
須臾間,老班長豁然開朗,原來杜城洛交待他們關門,不是防賊,是防艾以欣。
“哎……艾總,您有事嗎?”老班長攔着艾以欣,不讓她下去。
現在她已經不是他的老闆了,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艾以欣挑眉,厲聲喝道:“你讓開!”
“不讓!”老班長說:“這是杜總的家,他現在不在,也不方便請您進來。麻煩您自己回去吧,否則我就叫保安來了。”
“喲,不在我手下混飯吃了,你腰桿子還硬了!”艾以欣氣得擡腿來踢老班長的胯,虧得他有所準備,雙手捂住擋住了她的進攻。
可是,艾以欣真正的目的不是踢他那裡,而是用細細的高跟猛踩他的腳背。
大熱天的,老班長穿的是鏤空涼鞋,細高跟就像一枚釘子,狠插進他的皮肉裡。
老班長一聲慘叫,抱腳亂跳。
艾以欣趁機跑進了地下室。
呂恬希一進到地下室,就哇哇亂叫。“我的天啊,這哪是地下室,這是電影院,好不好!太豪華了,太震撼了,太有錢了!”
樂蘊和也被這家庭影院驚住了,但她比呂恬希矜持,半跪在音響前面,搗鼓着她並不熟悉的東西。
帥不危正在教她,呂恬希拉着劉承澤,在房間的各個角落裡拍照。
大家都忙得不亦樂乎,艾以欣蹬蹬蹬地下樓。
“呵,你們還真是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歡迎歡迎啊。”艾以欣從包裡拿出一張光盤,走到樂蘊和麪前,說:“這些東西你玩不來吧,我可是很熟悉的。城洛最喜歡這個牌子的家庭影院,只要是他的別墅,都會裝一套。”
樂蘊和見是艾以欣,呆了呆,默默地退到帥不危身後。
艾以欣見她不戰而退,更加得意,說:“既然你們都在,我就拿點好東西給你們看看。有憑有據的,我可沒有造假哦。”
說完,拿着遙控器按了兩下,光盤放進去了,電視機的屏幕閃了兩下,開始出現圖像。
是杜城洛和艾以欣。
看得出來,是他們在外國的生活記錄片。清晨,艾以欣穿着暴露的睡衣,正在煎雞蛋,杜城洛裸着上半身從樓上下來,來到廚房從她身後將她抱住,與她親吻。
艾以欣喝了口咖啡,杜城洛低頭從她嘴裡含了一口。艾以欣吃了塊麪包,他也要她哺食,將露在外面的半塊吞進肚子裡。
他們的早餐很簡單,但吃得很曖昧。
樂蘊和閉上眼睛,不想再看。可耳朵裡仍能聽見他們嬉笑的聲音,通過他們的對話,樂蘊和得知,杜城洛把沙拉醬擠在艾以欣的身上,然後再一口口吃掉。
“夠了!”樂蘊和大喊一聲:“艾以欣,你要不要臉!”
“這是我們的愛情錄像,是經過城洛同意才拍攝的,我們如此相愛,拍來留作紀念有何不可。”艾以欣得意地將畫面定格,然後退出。
衆人都鬆了口氣,帥不危以爲她就此收手,誰知她快進幾秒後,直接將重點放出來了。
就連呂恬希都羞得不敢看,背過身去,推了劉承澤一把:“呆子,快點把關了電視!”
劉承澤這才反應過來,把呂恬希推到帥不危身邊,然後像頭蠻牛似的,一把將艾以欣推倒,想把光盤拿出來。
可是,他太急了,一時之間,找不到開倉的鍵。
艾以欣趁機按下遙控器,音量放到最大,封閉的地下室裡迴盪着她和杜城洛的聲音,聽得人面紅耳赤。
樂蘊和將頭埋在帥不危的胸前,雙手捂着耳朵,可仍然無法阻擋那曖昧到極致的聲音傳入耳中。
帥不危見她氣得渾身發抖,抱住她,他的雙手,用力地壓在她的手上。
聲音變小,樂蘊和也漸漸平靜下來。
她是成年人,她不看,不聽,也知道電視裡的兩個人在做什麼。在得知艾以欣的存在時,她已有心理準備,接受杜城洛就意味着要接受比她更爲複雜的他的過去。
但這只是一種接受,並不意味着,她該看這個光盤。
“劉承澤,你這隻笨熊!你不會砸東西嗎?”呂恬希氣急敗壞的開罵。
劉承澤像得了聖旨一般,搬起一張凳子,將電視機砸爛。
圖像沒了,但聲音還在。
這時,老班長拐着腳下來,他立刻明白了艾以欣的用意,馬上喊道:“音響!快點砸音響!”
劉承澤一身蠻力得到了最佳的發揮空間,音響被他三兩下就砸壞了,地下室恢復了安寧。
樂蘊和趴在帥不危的懷裡不動,呂恬希剛這裡變成了戰場,艾以欣達到目的後趾高氣揚,不服氣,上前找她麻煩。
“都說你們西方人開放,原來這麼開放啊!”呂恬希說:“真不好意思,東方不適合你,麻煩你還是回去,跟別的男人再多拍幾部戲。萬一哪天在網上我們看到了,會付費的!”
“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少嚷嚷!”
“是跟我沒關係,可是你強迫我們看你的裸體,聽你沒事瞎叫,就跟我們有關係了!”
“呂恬希,你不過是個拜金女!有本事,等你做了城洛的女朋友,再來跟我平起平坐的說話。”艾以欣倨傲地揚起頭,用肩膀撞了呂恬希一下,往樂蘊和那裡走去。
帥不危將樂蘊和摟得緊緊的,聲音消失後,他才放開手,在她耳邊低語:“小和,我帶你回去吧。”
“嗯。”被艾以欣一鬧,樂蘊和什麼心情都沒了。
她不想見到艾以欣,也不想看到杜城洛。
樂蘊和起身,挽着帥不危的胳膊準備離開。
艾以欣攔在他們面前,說:“樂蘊和!我和城洛生活了三年!每一天我們都是這麼幸福!我現在要找回原來的幸福,你懂嗎?”
“你的幸福跟我有什麼關係?如果要做那種人才叫幸福,只要是男人就行!”樂蘊和反脣相譏。
“杜城洛就是我想要的男人!”
“那你爲什麼還要劈腿?!”樂蘊和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生氣,是替杜城洛不值呢,還是替自己不值,反正艾以欣已經欺負到她頭上來了,她也不是隨便被人揉捏的人。
“你是告訴杜城洛,別的男人是你想要的,所以你就名正言順地去劈腿了?然後又跟劈腿男人說,杜城洛是你要的男人,又吃回頭草?等你得到了杜城洛,是不是過兩天又覺得另一個劈腿男人是你的真愛,再上演一場這樣的幸福生活?”
艾以欣懂中文,但對中文的理解能力並不強。
樂蘊和說得很快,左一個劈腿,又一個杜城洛,她很快就聽暈了。
帥不危冷笑兩聲,叫來呂恬希:“你跟小和先上去。”
“你們要做什麼?”樂蘊和直覺帥不危不會放過她。
老班長回味過來,悄聲說:“三個男人打一個女人,不合適吧。”
“她拿那污穢的東西逼着我們看,就合適了?”帥不危說:“你不敢打是不是?那你走開,別妨礙我打人!”
劉承澤無論何時,都是站在帥不危這邊的。他看到艾以欣就火大,聽到帥不危說要打她,不等別人動手,他把老班長一把推開,自己衝上去對着艾以欣就是一巴掌。
艾以欣被打懵了,就連呂恬希都傻眼了。
不得不承認,劉承澤這一巴掌打下去,挺有男人氣慨的。難得他今天做了件讓她另眼相看的事,呂恬希不由的豪氣萬丈:“劉承澤,打她!大不了你坐監獄我每天都去看你!”
有呂恬希的支持和鼓舞,劉承澤更加興奮。
他把帥不危推到旁邊去,說:“你別打,出了事你就出名了。我無名小卒,打死人也不過是以命抵命!”
說完,捏着腦袋一樣大的拳頭,就要捶下去。
“啊!”艾以欣這才意識到,他們不是杜城洛,是野蠻人。
人在地下室,連逃跑地路都沒有。
她嚇得往地上一滾,爬到了沙發邊。劉承澤吼叫着追上前,一手按住她,掄起拳頭要打。
“住手!”杜城洛突然出現,他用力推開劉承澤,把艾以欣扶起來。
艾以欣大哭,剛纔那一巴掌打得太狠,臉已經腫得變形,紅彤彤地還冒着油光。
她嘰哩呱啦地說了一大通英文,無非是說她是來慶祝呂恬希生日的,然後他們不分青紅皁白打她。
艾以欣忘了,樂蘊和他們的英文一流,她說的每個字他們都聽懂了。
“是劉承澤打了你?”杜城洛環顧四周,這裡一片狼籍,艾以欣又被打變形,劉承澤被他抓了個正着,當然首當其衝地被追責。
艾以欣點頭。
杜城洛看了樂蘊和一眼,扭頭對劉承澤說:“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