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輛去市區的城市公車緩緩的停靠在站臺邊,人羣也漸漸的散去,有的上車,有的離開,還有的下車,明顯下車的人看着這邊都是比較好奇發生了什麼事。
或許是因爲結局不完美的原因,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去問蘇伯綸他剛纔唱的歌是那個歌手唱的,叫什麼名字,只是在心裡卻是想着回去一定要上網,查查這首歌是誰唱的,而程婉也拿起了身旁的行李箱準備上車。
就在這時,程婉抱着蘇歆雅準備上車的時候,她突然感覺有一雙寬而有力的手握在了行李箱的胳膊上。
“既然你不想回去,我也不再勉強你,但是你能告訴我你這是要去那裡,如果你到了目的地,能不能打個電話給我,報個平安?”蘇伯綸握着手中纖弱宛如碧藕的手臂,因爲程婉的拒絕,他的臉上有一絲落寞的臉上,綻放出一絲微笑的問道。
“我回爸媽家過一陣子,然後就離開這裡!”
“這一切都跟你沒有關係,我和歆雅會好好的活下去的,當初我帶歆雅來找你,我還抱有着對未來美好的幻想,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把手放開吧,車馬上就開了。”
聽着蘇伯綸的詢問,程婉臉上顯得是柔和,看着懷中可愛的女兒,平靜的說道。
而眼角卻是再一次的不聽使喚漸漸的溼潤,一滴一滴滾燙的淚水在臉頰劃過,低落在蘇歆雅那紅撲撲的可愛小臉上,看着突然哭泣的媽媽,感受着臉上滑落到嘴角有些鹹鹹的的淚水,突然也是撅着小嘴哭了起來。
“嗚嗚,媽媽,不要哭了,歆雅很聽話的,歆雅會幫媽媽掃地,會自己洗衣服,歆雅也不要吃冰淇淋,歆雅再也不要找爸爸,媽媽不要哭了。”說着說着哭的就更大聲的哭了起來,還用肉嘟嘟的小手撫摸起媽媽的臉頰,小臉更是死死的貼在媽媽的身上,嘴裡還不聽得咕道着。
蘇伯綸看着面前傷心哭泣的母女二人,腦海中不自覺浮現着關於她們這兩年來的一切,雙目不由的感覺一陣灼熱,雖然他不知道程婉帶着女兒之前一年離家出走的生活是什麼樣子。
但是,是個人恐怕也不難想象,一個才二十歲出頭的少女帶着一個還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嬰兒獨自在外生活,那是怎樣一個辛苦的場景。
看着這樣傷心的二人,蘇伯綸也沒有堅持漸漸的放開了握着程婉的手臂,感受着手臂上鬆開的手掌,程婉什麼話也不說,沒回頭的拎起行李箱就向車上走去。
“程婉,你相信我,給我一年的時間,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去找了你,到時候我一定會以全新的我去面對你!給你和歆雅最幸福的生活!!!”看着坐上車的程婉,原本有些暗淡的蘇伯綸突然大聲的對着車子裡面喊道。
但即使是這樣,車門還是漸漸的關上慢慢的向着遠方駛遠,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從臉頰滑落,蘇伯綸心裡喃喃道:“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今生才擁有這樣一位溫文賢惠的女人,我一定要給她幸福。”
“小夥子,看開點,根據我這個過來人看,你的這位姑娘還是放不下你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該你如果能夠做出真的改變的話,她遲早會回到你身邊的。”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圍觀的衆人也已經散的差不多了,看着漸行漸遠的公車,那位借吉他的中年流浪歌手走到蘇伯綸的身邊,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上,臉上露出一股深意與安慰的口氣說道。
聽着身旁傳來沙啞厚重的聲音,蘇伯綸迅速的用手抹了抹還有些青紫的臉頰,轉過頭看着流浪歌手,臉上露出微笑,俯身感謝的說道:“謝謝,謝謝你的吉他,可以感覺得出你一定很珍惜這把吉他。”
說着,就將抱在懷裡的吉他從腰上取下來,遞了過去。
面前這個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中年人不禁的回想起他剛剛唱的那首歌,臉上一直保持着善意的微笑,似乎是想要結交蘇伯綸,主動的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叫徐海軍,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看着眼前這個穿的有些落魄的中年大叔主動的介紹自己的名字,蘇伯綸也沒有露出太多的戒備,同樣報之一笑,禮貌的回答道:“你好,我的名字叫蘇伯綸,剛剛,真的是非常感謝徐先生能夠借出你心愛的吉他!”
因爲他知道一個真正喜歡癡迷音樂的人,一般都是不捨得把自己心愛的樂器借給別人使用的,這又不是一個小氣不小氣的問題,而是一個心愛人對心愛之物的看重,更何況他只是一個陌生人。
“哪裡,就憑你剛纔唱的歌,我就覺得我借給你是正確的,小兄弟,我們都已經知道對方的姓名了,其實你也不用再對我這麼客氣。”
聽着蘇伯綸的再一次道謝,讓徐海軍的臉上頓時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爲在剛纔蘇伯綸想要借他吉他的時候,他還拒絕過一次,不過畢竟年齡擺在這裡,生活閱歷豐富,臉上依舊微笑的看着對方,想了一下就接着說道:“伯綸兄弟你剛剛唱的那首歌,是否是兄弟你自己寫的呢?”
面對徐海軍的詢問讓蘇伯綸臉上一頓,不過也只是幾秒的時間,他就反應過來了,對面的徐海軍也沒有看見,露出一臉好奇的疑惑的表情看着對方:“恩,如果你說的是剛纔的那首歌,不知徐先生問這是何意?”
“那真的是兄弟你自己寫的嗎?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再冒昧的問一句,兄弟你師承何處,你的音樂導師是誰?”
看着面前突然激動的模樣,好像發現什麼珍寶,雙眼都在放光的徐海軍,蘇伯綸的心中忍不住的有些打怵,什麼情況?不會這麼倒黴吧,難道眼前這個人是個gay。
不過蘇伯綸也沒有直接的轉身就走,或是說出什麼拒絕回答的話,而是微笑着說道:“我大三輟學了,以前是京南大學音樂系的學生,如果說音樂導師的話,那就是京南大學的音樂教授,陳近南教授,因爲我在大學時去聽過他的幾次課,作詞,編曲的都是自己自學的。”
在原來的蘇伯綸的記憶中,確實是有這樣的一段經歷,那時候爲了追求程婉,跟着程婉確實是上了大半個學期的陳近南的專業課,而且當初,蘇伯綸考的就是京南大學的音樂系。
陳近南教授?原來是他啊,怪不得有如此能力,不過編曲作詞是自學的,人才啊!
如果這樣豈不是說明他天賦也不低,現在樂壇不就缺少這樣的創作型的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