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der,這個和berserker很相似的武將,叫什麼名字?”
“等等,讓我看看……”
伊斯坎達爾拿過韋伯手中的遊戲手柄,將視角退回到選人界面,看着上面的字念道:
“趙——趙雲。”
“名字是趙雲嗎?那你先等等,我查查看他的事蹟。”
藉由網絡這種新興事物,韋伯很快查到了歷史人物趙雲的生平以及功績,而越看,他就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出錯。
“喂喂,Rider,你看看有關於這個人的奇聞軼事,是不是和berserker的情況非常符合?白馬銀槍銀甲的外表基本吻合不說,尤其是小說《三國演義》裡面有關於趙雲的描寫,單騎救主,一人一騎在長阪坡七進七出。還殺死了大小敵將數十名,如果這個傳說被轉化爲固有技能,那不就和berserker那根據敵人數量對自己進行加強的固有技能完全一致了嗎?”
伊斯坎達爾點了點頭:
“我們這些從者的能力,很多時候都是根據後世耳熟能詳的傳說故事而來。如果真的是這個人蔘加了聖盃戰爭,那麼這個在島國流傳很廣的傳說是完全有轉化爲固有能力的可能性的。”
英靈的能力,大部分時候並不看史實,而是看知名度。如果在真實的歷史上,吉爾伽美什或許沒有bug一樣的王之財寶,但在知名的人類最古老的古代史詩《吉爾伽美什》的加成下,吉爾伽美什就真的成了“三分之二神,三分之一人”的英雄王。
伊斯坎達爾也是,他的神威車輪來源於他降服宙斯牛車的軼事。故事被口耳相傳,廣爲人知,化爲伊斯坎達爾的力量。
“既然這樣,那小鬼你……等等!”
伊斯坎達爾話還沒說到一半,突然攔腰抱起了韋伯·維爾維特,撞破窗戶就跳了出去。
在伊斯坎達爾帶着韋伯跳出房間的同時,爆破般的巨大動靜在他們身後響起。
“Rider?”
“真是陰魂不散,是Assassin。這是預謀已久的刺殺,由於氣息遮斷的影響,差點就來不及躲閃了,實在是千鈞一髮。”
從二樓破窗而出的伊斯坎達爾抱着韋伯在山間的土地上穩穩地着陸。
韋伯從伊斯坎達爾身上跳下來,扭頭掃視,果然在小樓的二樓,看到了穿戴着Assassin標誌性的黑色緊身衣以及白色骷髏面具的從者。
“爲什麼Assassin還會出現?他們不是應該已經在昨晚被Rider你殲滅了嗎?”
“這次的Assassin性質相當特殊,到現在我們都還不清楚Assassin究竟有幾人,現在看來,昨晚來打擾我們宴會的Assassin並不是全部,Assassin的御主一定還留下了一定數量的從者。”
“幸好爺爺奶奶今天正好出門去冬木新城了,纔沒有造成釀成命案……”
“還沒有脫離危險呢,小鬼!來的殺手不止二樓上的那一個,林子裡至少還有一個……不,現在已經沒了。”
伊斯坎達爾凝重的神情突然變化爲困惑,
在他的感覺中應該在山林中埋伏的另一個Assassin的氣息,突然向着韋伯他們二人的反方向跑了出去。
而突襲韋伯與伊斯坎達爾所在的據點,把他們的暫住地的木製牆壁打出一個大洞的元兇也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迅速撤退消失在了韋伯與伊斯坎達爾的視線範圍以外。
“對方改變策略了。他們現在用的是一擊不中遠遁千里的方式,瞄準你在生活中露出破綻的機會,一擊必殺。剛纔如果不是我正巧就在一旁,恐怕就要被他們得手了。”
韋伯咬了咬自己的指甲。
“相比伊斯坎達爾,我的自保能力實在是太弱了。Assassin的御主一定是看到了這一點,纔會派殺手試圖一勞永逸解決問題。”
“小鬼,最近就儘量和我共同行動吧。Assassin本來就是以隱匿與暗殺術見長的英靈職介,如果你離開了我的視線範圍,可能會發生一些糟糕的事情。”
“嗯。保險起見還是這麼做吧。”
而在王者酒宴舉辦的第二天早晨,間桐家府邸。
“小櫻。”
間桐雁夜叫住了正在走廊內步行移動的紫發小蘿莉,已經過繼到間桐家並改名間桐櫻的遠阪家二女。
在此前間桐雁夜帶着Lancer回到間桐府的刻意鬧事,最終還是有了效果,至少間桐髒硯最近這幾天都沒有安排間桐櫻下蟲巢。
這是他與老怪物之間的的相互妥協結果。
“有什麼事嗎?雁夜叔叔?”
間桐櫻的話語中沒有感情,同齡孩子基本都有的活潑和生氣在他身上完全沒了影子。和她的對話也如同例行公事一般沒有任何感情色彩。
看着間桐櫻的模樣,間桐雁夜突然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
小櫻微微傾斜了一點自己的頭部,似乎是在疑惑對方叫住自己的原因。
“沒什麼,只是小櫻你來叔叔這裡這麼久,叔叔好像都還沒送過你什麼像樣的禮物……”
間桐雁夜將自己背在身後的右手露了出來。
被間桐雁夜握在掌心的,是一個樣式簡潔但做工精緻的小懷錶,上面拴着一根細銀鏈,看銀鏈的長短粗細以及大小,一眼就能看出着懷錶是給孩子設計。
“這算是叔叔遲來的禮物,來,小櫻,讓叔叔給你戴上。”
以間桐雁夜左半邊手臂的狀態,雙手相互配合才能完成的任務已經是一個不小的挑戰。僅僅是給一個乖巧不鬧騰的女孩戴項鍊,間桐雁夜都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而在這個過程中,間桐櫻一直保持一動不動的狀態。
廢了好長時間的功夫,他終於扣上了銀鏈的扣子。
“小櫻,這個小鐘表,我希望你儘量貼身攜帶。至少這幾天內儘量不要丟掉。可以嗎?”
間桐櫻無聲地點了點頭。
“真乖。”
間桐雁夜摸了摸櫻的小腦袋:
“小櫻,你的名字是櫻花的名字。櫻花,是會在春天綻放的最美麗的花朵哦。”
間桐雁夜看着小櫻的臉,一陣出神。
數秒後,回過神來的間桐雁夜摸了一把自己乾枯的側臉,
“我到底在和孩子說些什麼東西。抱歉,櫻,剛剛叔叔說的話,你都忘了吧。”
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間桐雁夜站起了身子,搖搖晃晃地挪了出去。
“雁夜叔叔。”
叫住間桐雁夜的,是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
“雁夜叔叔,你以後是不回來了嗎?”
間桐雁夜再一次愣在原地,孩子的問題,有時候反而更加直指本質。
沒有回答,間桐雁夜最終還是輕輕搖了搖頭,離開了。
傳說,每一棵燦爛的櫻花樹的腳下的土地中,都曾埋藏過人。這個傳說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流行的已經搞不清楚了,不過,若是櫻花樹下真的埋着屍體。那麼,小櫻腳下埋藏的,無疑就是自己了。
遺體的血肉被無數蛆蟲所啃食,腐爛發臭。但在這血與骨之間,卻能夠開出人世間最美麗的花朵。
他希望是這樣。
“相比小櫻小姐,可能還是雁夜你更像是櫻花吧?短暫的盛放期後迅速開始衰敗,曾引以爲豪的粉白色花瓣,花瓣都變成了草叢中的垃圾。極其容易消逝的脆弱的美好事物,正好對應從容赴死之人的心境。”
對於自己從者的神出鬼沒,間桐雁夜已經完全適應了。他回答道:
“有些人人生的意義在於教書育人,有些人人生的意義在於治病救人,有些人人生的意義在於保家衛國。但可惜,我的人生並沒有那麼順利,作爲一個短命鬼,或許我的死,會讓我的人生更有價值。或許今夜,或許明晚。”
“不過,爲什麼雁夜你要給小櫻小姐送東西,身爲間桐家的一份子,或許對於櫻小姐而言,雁夜你送的禮物只能讓她回憶起糟糕的往事……”
“這一點上,我只是無奈。當然,小櫻來到間桐家以後,我的確基本沒有送過什麼像樣的禮物。這個理由並不是藉口,而是事實。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假如我在此時此地已經死亡,那麼有誰會爲我哀悼呢?恐怕也只有小櫻了。我不送她,又能送誰呢?”
“閒話就到這裡吧。雁夜,據我瞭解,Caster以及他的御主,似乎打算做些相比以前的偷雞摸狗以及小規模犯罪更糟糕的事情。可能會引起許多人傷亡。”
“能知道大概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嗎?”
“這一點就探查不到了。對方一直藏匿在城市的蓄水池位置,有遮擋物,不方便觀察。而且附近有Assassin在,爲了儘量不暴露自己的位置,無法選擇比較合適的觀察位置。只能在遠處觀望。”
“這樣啊……”
間桐雁夜又問道:
“那你覺得Caster他們會在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以Caster的一貫作風,恐怕就是今天晚上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深思熟慮,而更類似於爲了自己的快樂和興奮感進行犯罪的罪犯中最危險的犯罪分子之一。這樣的人可是很沒有耐心的。”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仲裁者聖堂教會神父之前說過,Caster由於違反魔術師的規矩以及聖盃戰爭對普通人出手,肆意殺人而被通緝,而其中的最後一位殺死caster的一方,能夠獲得言峰璃正提供的令咒。”
作爲御主,對於令咒自然是頗有興趣的。所以,caster目前已經成了其他御主的眼中的香餑餑。誰都想要上來啃上一兩口。
“如果說其他御主和從者的目光都在caster身上,尤其是被令咒吸引了注意力,這是不是也就是說,他們沒有關注我們的心思?”
“雁夜你是打算今晚……”
“沒錯,就是今晚。如果Caster真的搞出了什麼大動作,那我們的小動作就可以跟上。
“我和老怪物之間的恩怨,是時候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