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話音方落,楊素臉色突變,手中酒杯重重的砸到桌上,濺得酒花四溢。
正在此時,一聲輕‘呀’,緊接着是一位身着紅衣的豔麗女子急忙替李靖擦着外袍,直說着‘對不起,對不起,奴婢失手打溼了閣下的衣物,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的話。
原來那一直站在楊素身邊侍候的紅衣女子不妨楊素那般大的舉動,一個害怕之下居然將手中的酒灑了李靖滿身。
李靖急忙說道:“不礙事、不礙事,姑娘不必心焦。”
楊素冷哼一聲,狠厲的看着紅衣女子,“沒見過世面的東西,還站在這裡丟老夫的臉?還不下去替藥師重新換一套衣物?”
紅衣女子聞言,急忙躬身作福,“是,奴婢遵命。”語畢,又急急的給李靖作福,用一雙我見猶憐的眼睛看着李靖說道:“閣下請隨奴婢來。”
李靖此時若不去,那紅衣女子肯定要受楊素的責怪,見紅衣女子期待的神情,李靖略一沉吟,跟隨在了紅衣女子身後。
李靖……以後將是何等風光無限的人物。而發生在他身上的風月無邊故事,最爲傳奇的當屬紅拂女夜下私奔了。
紅拂女……莫不是方纔那位紅衣女子?
如此一想,我不禁有些好奇。是以趁着母親不注意,我悄悄的離開了女眷席,偷偷的跟隨在了李靖、紅衣女子的身後。眼見着他們二人進了一間屋子,我悄悄的蹲在了角落處,將耳朵貼在了木門上。
偷聽,往往能夠了解許多你的眼睛看不到的東西。
“李大哥,與你說了多少次。一次、二次冒犯主人尚可,那個時候他覺得你新鮮、有膽識,欣賞你的初生牛犢之勇,是以會高看你,時常和你暢談天下大事。可是你逆着他的次數多了,難免會讓他心生煩厭。再說他喜怒無常,小心他將你也推到那山谷之下。那山底的白骨,你看見的還少嗎?”
渾身一個哆嗦,我摸了摸腦袋,看來楊素方纔所說的用萬人屍骨填平山谷的事不是吹噓了。
只聞李靖冷哼一聲。接着說道:“當今天下大亂、英雄竟起。他身爲越王,身爲朝庭之重臣而不扶濟艱危,卻專以踞傲示天下士,實在令人不能苟同!”
“不能苟同還投奔他來了?”
只聞李靖極是失落的語氣說道:“能怎麼辦呢?我本欲到長安投奔長孫將軍。奈何長孫將軍已然請辭歸了山野。再說先時我並不知道越王的爲人,如今……唉……”
原來李靖前往長安本打算投奔我爹,只是不巧的是我爹辭職了,他們二人竟是錯過了。我正想着呢,裡面又傳來紅衣女子的聲音,“我看唐公李淵爲人豪爽,以後定是人中之龍,李大哥,莫若趁此機會辭了越王,直接投奔唐公即是。”
裡面沉默了許久時間,只聽李靖說道:“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我在前往長安的途中,在風陵渡口遇到我的好友劉文靜,我們情若兄弟,他說他將投奔唐公,而我當時……”
劉文靜?天啦……大唐定天下的謀士之一!
我震驚的功夫,只聽裡面又傳來那紅衣女子的聲音,“李大哥是擔心唐公對你們兄弟的獎賞不一影響了兄弟之情?”
“那倒不是。我們是兄弟也是摯友,我們相約不管是誰有了發展,必定要提攜另外一方,如果我現今轉投唐公門下,無疑於我們兄弟在同一棵樹上吊死……所以,只要他在唐公處,李某還是想另投他處,到時候看誰發展得好一些,再來做定論。”
如今時局不是非常的平穩,李靖這種‘廣撒網’的做法也無可非議。只是不想李靖和劉文靜的兄弟感情會如此的深,深得彼此爲對方做着考慮。
“李大哥所言甚是,如今時局動盪,多找些依靠也是好的。”
“誒,紅拂,方纔因了我,害得你又被越王責罵,李某心中真真過意不去。”
紅拂?那個紅衣女子果然是紅拂!這些歷史上鼎鼎有名的人物我居然能夠一一有幸目睹……看來,紅拂方纔的酒是故意灑的,並不是因了楊素拍案而出其不意的驚懼,而是爲李靖救場。如此看來,以後私奔也就可以理解了。
“紅拂覺得,既然李大哥不恥越王,倒不如去找長孫將軍談談,雖然長孫將軍如今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但他在許多方面肯定能給李大哥一些提示……”
紅拂的話還未說完,一個細嫩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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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嚴寒,考驗的日子華麗麗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