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世民眼中的戾氣越來越多,我心中一寒……對於母親的詢問急忙裝做不知道的搖了搖頭。只聽母親笑道:“你呀,將玉佩給頡利就是爲了換一隻雪狼。那個時候你和頡利可真真是有意思,一個自稱狼爸,一個自稱狼媽。”
一直斜睨着眼睛看着我,聽着母親說話的李世民又擺出那副傲然的神情,緊接着一聲冷哼出自他的口中,他速度極快的從屏榻上溜了下來,似一陣風般的消失在了房門口。
“二郎,二郎。”母親有些詫異的看着李世民怒氣衝衝消失的身影,聳了聳肩膀,“二郎這是怎麼了?”
一連數天,再也沒有看到李家二郎,倒是李建成、李雪主時不時的來我這裡看看。只到有一天,父親說在山中選中了一塊地方,那裡有現成的青石屋,有青竹繞成的圍院,只要翻修翻修,再添加一些傢俱進去就可以住人了。
也就是說,我們在嶺南又有一個家了。
青石屋很快翻修一新,傢俱什麼的也配備齊整。搬進新家的這一天,冼夫人專門派了一隊士兵前來幫忙。而竇氏見我們連個丫環都沒有帶,只有豔姬一個人打理着上下的家務,於是將她的貼身丫環冰巧給了我們,吩咐冰巧好生的服侍母親和我。這樣一來,豔姬落得樂意,少做了許多的家務事。
我們落腳的住處雖在山間,但離李府不過十里的距離,距鬧市不遠,平日買個什麼東西的也方便。青石屋很大,三個哥哥和我都有了獨立的房間,只是在我房間的外間專門設了一張牀榻,那是爲冰巧準備的,方便她夜間照顧我。
我特別留了心,那幾件被李家二郎送來訂親的巨闕天弓、巨闕天箭、彎刀並沒有出現在我們的新家。
我細細的、不着痕跡的問過三哥,三哥告訴我,李家二郎私下訂的親事不算數,不但受了罰,而且李淵還從父親的手中要回了那上古千年玄鐵製的兵器。
“就因爲這,父親才急於搬離李府的。我那天偷聽到了父親、母親的談話,父親說……”說到這裡,三哥一本正經的學着父親的語調說道:“叔德收回巨闕天弓、天箭、彎刀,說二郎私自訂親只是兒戲,當不得真。哼,什麼兒戲?若說兒戲,爲何不說二郎和冼夫人的交易是兒戲?我看啊,叔德是捨不得那天弓、天箭、彎刀。”
三哥將父親的神態和語調學得惟妙惟肖,還不時的學着父親甩甩袖子,逗得我笑了起來。只聽三哥繼續說道:“父親還說‘上古兵器啊,只握了一會兒’的話,聽那語氣,很是遺憾呢。”
李淵曾經以七十二箭百發百中射敵七十二人,他的箭術和‘一箭雙鵰’的父親應該是不相伯仲,想當然也是嗜弓箭如命的武癡了,如今碰到這上古時期的兵器,能不據爲已有?李淵和父親雖然可以同生共死,可以共患難,可是在這上古兵器面前,兄弟的親密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再說這也無關乎生死,能爭取的當然就想爭取一些,想來並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兄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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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於我而言,我最關心的莫過於這樁‘兒戲’的親事到底如何?李淵收回訂親的那些兵器,是否意味着親事的取消?李世民有沒有再度刻意胡鬧?念及此,我問道:“那二郎呢?”
“二郎能夠怎麼的?他什麼話也沒說。靄……倒是竇伯母說如果二郎真想訂下你的話她就來提親。”
提親?父母之命?在這個時代但凡是父母之命,那可就是天經地義不可更改……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我可不願!
雖然我是歷史文盲,但好歹也知道人家以後是帝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雖然我出生在古代,但好歹我具備21世紀的思想,雖然我必須順應歷史的潮流才能生存下去,但……
“你知道二郎說些什麼嗎?”三哥很是神秘的看着我,見我神情很是焦急,他又接着說道:“二郎居然說訂親的事是鬧着玩的,要竇伯母不必操那份心了。”
‘哦’了一聲,我放心的拍了拍胸口。
“你‘哦’一聲是什麼意思?”三哥好奇的看着我,又說道:“看樣子,你也不想和二郎成爲夫妻?”
“三哥,我們還小啊。”我只好搪塞。未來的事誰知道,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再說我們長孫家都要終老這片山林了,他們李家以後是要坐天下的,長安和嶺南,十萬八千里,打不着的,肯定打不着。
從此之後,父親樂得在山中教我和三個哥哥騎馬、射箭、拳腳,而竇氏也時不時的帶着她的三個子女前來拜訪,他們兄妹三人最喜歡的是圍在父親的身邊,膩着父親教他們騎射本領。父親是武將出生,本就閒不住,如今因了我們這一羣孩子的原因,他偶爾發呆、出神、落寞的神情也去了不少,一心一意的教導着我們。
有時,母親也會攜着三個哥哥和我前往李府回訪,或者和竇氏結伴前往平雲古廟進香……日子過得倒也快。轉眼間大雪封山,年關將近。父親帶着我們一家下山買過年的物質,順便還要扯一些布料爲我們幾個做新年的衣物。
來到山下,分頭行動。
父親帶着大哥、三哥等人去買年貨去了,而母親算着日子,知道竇氏快要生了,是以決定帶我到平雲古廟去爲竇氏求母子平安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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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湖邊的紫背天葵的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