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就是因爲他阿白纔再也不能彈鋼琴,他有什麼資格站在她的身邊?!
腦子裡出現這個念頭,肖驍的嘴角突的勾起一抹悽惶來。易楠臣沒有資格。他又有什麼資格呢?
他忽的想起上次的晚宴上。那坐在鋼琴前的纖瘦身影以及微蒼白的臉。那時候,她是否對他的冷漠感到過絕望?
他到底做了多少混賬事,有多混蛋,才迫使跟在他身後的小阿白漸漸遠去?
疼痛沿着四肢百骸蔓延,肖驍有瞬間的失魂落魄。
“驍哥哥,還有其他的事嗎?”彼此之間沉默了好一會兒。蘇睿白纔開口問道。以前的時候,她總喜歡跟在他身後嘰嘰喳喳的不停的說着話。可現在卻發覺,他們之間早已沒有了言語。估役聖巴。
肖驍回過神來,鬆開握緊的拳頭,溫柔的笑笑,道:“沒什麼事,你的東西我已經讓阿姨給你收拾好。你有空過去拿吧。”
蘇睿白側頭看一眼下着瀝瀝細雨的窗外,低垂下頭,道:“不用了,要是不麻煩的話,你替我寄到公司,要是麻煩的話就扔了吧。”
肖驍想說什麼,終是沒有說,笑笑應了句好。
蘇睿白已沒有理由再坐下,微微的頷首,背好了包,道:“那我先走了驍哥哥。”
微微的頓了頓,她又道:“一定要幸福。”
說完這話,她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自嘲,沒再回頭,站起來離開。沒有她阻擋着,他一定會幸福。
她沒有拿那戒指。更沒有丟掉,留下任肖驍處置。肖驍坐着的靜靜的看了半響,才重新收起來,放入褲子口袋裡。
蘇睿白和易楠臣一前一後的上了車,而對面的二樓的KFC中,戴着大大墨鏡遮住半邊臉的女子死死的盯着肖驍的位置,手中被掐起青紫的痕跡也沒有察覺。
見過肖驍。蘇睿白有些恍惚,他們之間,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她曾經以爲,她會永遠依賴的人,到了最後,卻是各奔東西,連遇見,都會尷尬。
快要到易楠臣的公寓的時候,蘇睿白纔想起來冰箱裡好像沒有些什麼菜了。她讓易楠臣停車,去大超市買。
易楠臣並未說話,懶懶散散的將車停在路邊。卻並未下車,任由着蘇睿白獨自跳進溼漉漉的雨中。他並未去看她的身影,面色沉靜的點燃了一支菸,靠在車椅上抽着。
第二天是週一,易楠臣並未再等蘇睿白,早早的起牀招呼也未打就走了。
雨已經停了,天空卻陰沉沉的,有些乾冷乾冷的。蘇睿沒精打采的,到了辦公室就衝着一杯咖啡喝着發呆。半點兒想工作的慾望也沒有。
正發着呆的時候,格子間上突然傳來了敲擊聲,蘇睿白回過神來,擡起頭,卻見莫嫣然站在一旁。
蘇睿白收斂了心神,等待着莫嫣然說話。莫嫣然也並未爲難她,看了看時間,道:“大家都在忙着,你暫時沒什麼事就陪我去見一個客戶吧。助理臨時有事請假了。”
蘇睿白本是不想去的,卻又找不到什麼藉口,收拾着東西應了句好。
不知道是想掩人耳目還是怎麼的,雖然懷孕了,莫嫣然的打扮卻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依舊是很精緻的妝容,就連鞋子也未換一雙平跟的。
蘇睿白並沒有多管閒事,以她前妻的身份管閒事,只會送上門讓人羞辱。
因爲肖驍的關係,沈總對莫嫣然這個副部顯然很夠意思,竟然還給她配了司機。
兩人到樓下的時候司機已經將車開過來了,多一個人明顯的讓尷尬的氣氛稍微好了一些,憑心而論,蘇睿白是不願意和莫嫣然單獨相處的。
因爲要將就對方,約的地兒是對方對面公司的咖啡廳。蘇睿白和莫嫣然到的時候,對方並沒有到。
莫嫣然找了一箇中間的位置坐下,然後點了兩杯咖啡。不知道對方是故意端架子還是怎麼的,一杯咖啡喝完,仍舊沒有到。
莫嫣然看了看時間,並未催對方,施施然的站起來,道:“待會兒人來的時候會直接過來,你先招呼着,我去一下洗手間。”
蘇睿白翻看着帶過來的資料應了句好的,莫嫣然也不多說,拿着包離開。
上洗手間的莫嫣然還沒回來,對方就來了。蘇睿白一直沒有問莫嫣然,讓她想不到的是,對方竟然是盛茂的老總。
朱嘯河笑眯眯的,一見到蘇睿白就道:“你是小蘇吧?我以前在你們公司見過你。”
盛茂以前雖然和蘇睿白他們公司有過往來,只是蘇睿白沒想到他竟然會記得自己。
她不卑不亢的站了起來,微笑着打招呼:“朱總好。”
朱嘯河大腹便便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往後一靠,示意蘇睿白坐下,擺出了一副財大氣粗的範兒,叫過侍應生笑眯眯的道:“把你這兒最貴的咖啡給小蘇上一杯。”
這個時候,如果拒絕,對朱嘯河這種人來說,就是不給他面子,剩下的事無疑就棘手了許多。
蘇睿白的臉上的表情並未有任何變化,微笑着道:“謝謝朱總。”
朱嘯河的眼睛笑眯成了一條線,擺擺手道:“謝什麼謝,小蘇那麼漂亮,能請你喝咖啡是我的榮幸。”
在商業圈中混了那麼多年,表面上的紳士他還是有的。蘇睿白知道此人的名聲不太好,客氣而生疏的笑笑,餘光看了看時間。
莫嫣然去了那麼久,也不知道怎麼還不回來。由她來和朱嘯河談,未免顯得不夠重視。
只是略微的思索了一下,蘇睿白就客氣的道:“朱總,和我一道來的莫副部去洗手間了,這是她準備的資料,您先看看。”
說罷,她將資料推到朱嘯河的面前。朱嘯河從坐下起,目光就沒從蘇睿白的身上移開過。聽到這話,呵呵的笑了兩聲,笑眯眯的道:“不急,你們莫副部沒在,那就等等吧。”
蘇睿白不知道他是不願和自己談還是有其他的目的,有些如坐鍼氈的感覺,面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她並不善於應酬,尤其是面對朱嘯河這種人,就算是有話她也說不出來。
咖啡很快上來,朱嘯河熱情的招呼着蘇睿白喝着。蘇睿白自然不能不給他面子,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朱嘯河對她的表現明顯很滿意,笑眯眯的道:“小蘇穿得太樸素了啊,年輕女孩子嘛,就應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那纔有活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