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睿白煮好面的時候,紀童童已經坐到了桌子旁,正在小口小口的啜着牛奶.
看見蘇睿白端着面出來,他往後縮了縮,將那牛奶往前推了推不再喝。那樣子好似在告訴蘇睿白。他沒動過那牛奶似的。
蘇睿白好笑,也裝作沒看見,將兩碗麪放在桌子上,不動聲色的推了一碗放到他的面前,將筷子放上,也不招呼,自己兀自坐下吃麪。
家裡的食材雖然多,但現做有些麻煩。她就隨便做了個西紅柿雞蛋麪。
雞蛋煎得金黃,配上顏色鮮豔的西紅柿,再加上切成小塊小塊的青菜和蔥末,光看搭配的顏色就已誘人無比誘人。湯是熬好的高湯,熱氣騰騰的散發着勾起食慾的香味。
蘇睿白故意的將面挽在筷子上。小口小口的吃着。她確實是算對了,對面的小屁孩確實沒吃過東西,在熱氣騰騰誘人的麪條下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
不過紀童童還是很有骨氣的,雖然眼睛盯着蘇睿白吃麪的動作。卻並沒有去動他面前的那碗麪。
蘇睿白擡頭看他,他又迅速的將頭別到一邊。其實他本是想離得遠遠的,可肚子餓了又受不了這誘惑,於是乎就彆扭的在桌前坐着。
蘇睿白吃了小半碗麪,晾他也晾得差不多了,這才道:“想不想吃?你要是把這面吃了,乖乖的把澡洗了上牀睡覺,等你醒過來我就帶你去找你媽媽和……易叔叔好不好?”
她還是做不到那麼大度,所以將紀童童叫習慣了的daddy換成了易叔叔。
桌上的麪條實在是太誘人,紀童童嚥了咽口水,看了那麪條一眼。怯生生的開口:“真的?”
蘇睿白認真的點頭,又伸出了小手指,道:“你要不相信我們來拉鉤鉤。我保證不會騙你。”
在美食的誘惑之下,紀童童磨蹭了好一會兒,終於伸出了那肉呼呼的小手,和蘇睿白勾了勾。
戰勝了自己的內心,蘇睿白還沒和他‘蓋章’,他就鬆開了蘇睿白的手,然後拿起了筷子快速的吃起了面來。
大概是餓極了,面熱乎乎的他也不敢,狼吞虎嚥的吃着。蘇睿白沒由來的有些心酸,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這次他沒有避開。只是飛快的吃着面。
一碗麪很快就見底,用了五分鐘不到。吃完他就埋着頭,中規中矩的坐着。小小的身影在燈光下孤伶伶的。
有句話怎麼說着,沒媽的孩子像根草。紀藍昏迷在醫院,他可不就是沒媽的孩子。母性作祟,蘇睿白心疼不已,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柔聲問道:“阿姨帶你去洗澡好不好?”
吃飽了,大概也覺得蘇睿白不像媽媽說的那麼可怕,小傢伙微微的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雖然才五六歲,小傢伙已經懂得了男女之別。蘇睿白將他剝得光光時,他竟然雙手捂住了小丁丁。蘇睿白忍不住的想笑,伸手擰了擰那紅彤彤的小臉蛋兒。
易楠臣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快亮了,擔心童童認地兒,蘇睿白是在客房陪着小傢伙睡的。他彆扭不讓蘇睿白和他睡在牀上,蘇睿白就在牀邊打了地鋪。
易楠臣沒有回來,醫院那邊也沒有消息,蘇睿白放心不下睡眠極淺。易楠臣剛開了門她就醒了過來,翻身坐了起來,啞着聲音道:“回來了。”
易楠臣還沒來得及洗漱,身上有一股子的清冷味以及煙味。看了牀上的童童一眼就在蘇睿白打好的地鋪上坐下,單手將蘇睿白攬在懷中。
他的身上冰冰涼的,蘇睿白輕輕的在他的耳邊吻了吻,低聲的問道:“她還好吧?”
易楠臣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肝癌晚期。”
即便那人再可惡,在死亡面前,都會變得悲憫可憐起來。:。
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蘇睿白一愣,還沒完全的消化掉這消息,易楠臣又低沉沉的道:“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期,癌細胞已經擴散,頂多兩個月的時間。”
頂多兩個月的時間,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蘇睿白的心裡莫名的壓抑低沉,本是很討厭紀藍的,可在這一刻,她往昔所做的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能忽略不計。唯有壓抑的心情不停的發酵蔓延。
確實的,在死亡的面前,再大的恨也可以忽略不計。誰也不是真正的冷血,易楠臣的心情也有些低沉,將蘇睿白的臉扳來面對着他,微微的俯身,就含住了那嫣紅的脣。
他吻得纏綿悱惻,輕輕的吮舔,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吻了好一會兒,他才鬆開了蘇睿白,見她抱在懷中,暗啞着聲音道:“阿白,無論遇到任何事情,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已滿足。”
蘇睿白用力的回報着他,親吻着他的下巴,低聲的道:“我也一樣。”
兩人相擁了好一會兒,蘇睿白纔去放熱水給易楠臣洗澡。受紀藍的事的影響,他很是疲憊。蘇睿白替他放好熱水,他卻沒讓她走,拉了她站在滾熱蓬頭之下,接吻,親密的愛撫。
未有全心全意的靈肉結合,才能暫時驅散所有的黑暗。
一次並不足夠,他又忍不住的將蘇睿白待到臥室又要了一次,不想她離開,於是強制的將她禁錮在懷中,不許她回到客房的地鋪。
被折騰得全身無力,蘇睿白本是擔心着童童的,卻在他的強制之下慢慢的睡了過去。
兩人是被敲門聲吵醒的,昨晚易楠臣有些不對勁,儘管牀單已經滾過,可房門卻沒關。
蘇睿白的腦子裡迷濛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誰在敲門,她慌忙的睜開眼,見自己的身上是蓋着被子的,這才鬆了口氣,稍微的撐起身子尷尬的朝着門口站着的童童笑笑,道:“怎麼了?”
邊說着,她邊用力的扳開易楠臣搭在他腰上的手。易楠臣這廝估計是故意的,她越是用力他越是抱得緊。
童童的眼中有些疑惑,隨即紅着臉道:“我要尿尿。”
原來是要上廁所,蘇睿白松了口氣,被易楠臣抱着起不了身,呃了一下,道:“你先過去,我馬上過來。”
童童哦了一聲,乖乖的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見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蘇睿白這才扳着易楠臣的手臂道:“童童要尿尿,我去去就來。”
這廝有時候就跟小孩子似的。他是從後摟着蘇睿白的,兩人均未着片縷,聽到這話非但沒鬆開蘇睿白,身體反而往前那麼一停,滑了進去。微微的chou動了起來。:。
蘇睿白哪裡想到他會那麼流氓,又怕童童會回來,臉嘩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結結巴巴的道:“易易楠臣……”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易楠臣就重重的撞了一下。所有未出口的話都變成了嗚咽。
易楠臣這廝絕對不是沒清醒,而是故意的。身體那麼廝磨了幾十秒,他就出來了,在蘇睿白的臉上吻了一下,隨手拉了浴袍穿上,啞着聲音道:“再睡會兒,我去。”
說完這話,他就已下了牀。身體中似乎還殘留着悸動,蘇睿白的鬆了口氣的同時竟然有些不捨。她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嗯了一聲將臉埋到了被窩裡。
窗外已經是矇矇亮了,易楠臣帶上門出去,她將臉埋在被窩裡一會兒,立即就起牀找衣服穿上準備去做早餐。
纔剛拉開衣櫃找了衣服,還沒來得及套上,易楠臣又開門走了進來。
那麼赤裸着蘇睿白有些尷尬,尤其是剛纔他那麼流氓過。她轉過身背對着易楠臣,裝作鎮定的道:“童童還要睡嗎?”
易楠臣的目光落到那俏tun之上,嗯了一聲,走到蘇睿白的身後環住她,啞着聲音道:“已經睡了。”
他是穿着浴袍的,可那雙大掌卻是落在那雪白上的。蘇睿白的臉紅得更合適厲害,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我去做早餐。”
易楠臣再次嗯了一聲,卻沒放開她。騰出了一隻手解開了浴袍的帶子,將蘇睿白抵在衣櫃上,做起了之前未完成的事。
衣櫃冰冷,可身後他的每一寸肌膚都是滾燙的。灼熱到蘇睿白忍不住的嚶嚀出聲。
怕住在對面的童童會聽到,她又緊緊的咬住嘴脣將所有的聲音都吞入腹中。
沉默中只剩下rou體的撞擊,過了許久之後,易楠臣才停了下來,抱着蘇睿白滾到了牀上。
蘇睿白累了迷迷糊糊的,易楠臣卻再也沒有睡意,明明沒怎麼睡,可腦子裡卻是無比的清醒。
他有些想抽菸,看了看懷中的人兒又忍住。蘇睿白本是迷迷糊糊的,可感覺到易楠臣沒睡,又睜開了迷濛的眼睛問道:“怎麼了?”
易楠臣環住了她,將下巴擱在那圓潤的肩頭,喃喃着道:“只是覺得生命很脆弱。”
他雖然和紀藍連朋友也算不上,可親眼見到一條年輕的生命就那麼慢慢的消失不見,心裡怎麼都是壓抑的。更害怕的是,有一天身邊的親人也會那麼離去。
蘇睿白找不到可安慰的,只知道緊緊的抱住他,告訴他自己在他身邊。
兩人那麼緊緊的抱了一會兒,易楠臣換了個姿式將蘇睿白給摟住,幽深的目光落到天花板上,低沉着聲音道:“其實她也算是很堅強的。獨自一人在國外,生下一個孩子,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就是她的堅持,她的不容易,所以他才睜隻眼閉隻眼的幫忙。
在國內做單親媽媽尚且是件不容易的事,何況是治安不怎麼好的國外。單獨帶着一個孩子,引來的騷擾是可想而知的。
一百個女性中,意外懷孕堅持生下來做單親媽媽的,恐怕不會有一人。就連結婚,離異後選擇獨自帶着孩子做單親媽媽的也很少很少。
即便是經濟允許,可也要比正常的家庭多辛苦許多。不得不說,紀藍確實是堅強的。
蘇睿白嗯了一聲,等待着易楠臣繼續說下去。易楠臣卻並沒有再像剛纔說話一樣壓抑,揉了揉蘇睿白的頭,道:“你呀,就應該多長點兒心眼。我雖然厭惡她的舉動,可也挺佩服她的心計的。”
“啊?”蘇睿白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易楠臣卻沒有解釋,又揉了揉她的頭,道:“再睡一會兒,我有個會,估計要很晚才能回來。”
蘇睿白嗯了一聲,猶豫了一下問道:“那醫院那邊?”
“醫院那邊趙開會過去,不用擔心。昨晚雖是搶救過來了,但人還麼醒。她醒來要是想見童童,你送到醫院門口讓阿姨去接就是了。”
易楠臣之所以那麼說,心裡還是不想蘇睿白受任何的委屈。
“沒事,難道現在了我還會和她計較不成。”蘇睿白的語氣中有些憐憫。經過了蘇正旭和肖雲委的死亡,面對類似的事,她要敏感許多。心也容易軟一些。
易楠臣吻了吻她的額頭,放柔了聲音叮囑道:“沒有誰欠她的什麼,如果她依舊是咄咄逼人的,別讓自己受委屈。”
他現在願意照看紀藍,不過是出於憐憫和同情。出於良心和自己的道德底線。
蘇睿白嗯了一聲,環抱着易楠臣的腰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易楠臣也正好醒來。兩人一起起牀,穿整齊,蘇睿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童童。本以爲那麼安靜小傢伙還是睡着的,但是卻沒有。小小的人兒蜷縮在被子裡睜大了眼睛,看起來可憐極了。
蘇睿白摸了摸他的頭,柔聲問道:“要不要起牀了?”
小傢伙點點頭,蘇睿白將他抱起來,剛拿了衣服給他換上,他就怯生生的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媽媽?”
紀藍一直將他帶在身邊,突然一下子見不到,他自然是會想的。
“媽媽照顧童童很累了,現在正在休息,等媽媽醒了我們就能過去了。如果童童很想見媽媽,那一會兒我們吃完早餐,我就帶童童去悄悄看一眼。只是童童必須得保持安靜哦。”
蘇睿白柔聲說着,拿了拖鞋小傢伙穿上,牽着他的手帶他去洗漱。
小傢伙還是挺懂事的,小聲的嗯了一聲。到了客廳,見到易楠臣,他小聲的叫了一聲daddy,並未掙開蘇睿白的手,任由她帶他去洗漱。
照顧小孩子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尤其是這傢伙不怎麼說話。有時候問話要問幾次他才肯回答。
易楠臣有會議,並未再等着吃早餐,蘇睿白和童童洗漱完畢出去他就出門了。
小傢伙其實是想和易楠臣一起出門的,猶疑着看了蘇睿白一眼,終是沒有開口。
不知道紀藍什麼時候醒,也不知道過去醫生允不允許探視,蘇睿白只當是沒看見。給小傢伙熱了牛奶,然後進廚房去煮粥。
昨晚上吃的是面,今天自然不能再吃麪了。她將粥熬好,然後拿了青菜放在桌子上,招呼着喝完奶的童童過去幫忙擇。
小傢伙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好奇的看着蘇睿白是怎麼弄的。蘇睿白教了他怎麼弄之後他弄了一顆,聽見蘇睿白誇他聰明,又興致勃勃的弄了起來。:。
兩人吃不了多少東西,蘇睿白炒了一個青菜,炒了一個肉絲,外加一個酸辣土豆絲。木引他扛。
粥熬好,蘇睿白給小傢伙吹涼了才放到他的面前,然後給他放上筷子和勺子。不知道是因爲昨晚被餓過還是消除了對蘇睿白的敵意,小傢伙一點兒彆扭也沒再鬧。
吃過粥就幫蘇睿白一起清掃屋子,然後又一起去了菜市場。
小孩子是很敏感的,買了菜回家,他坐在沙發上次着蘇睿白給他買的小蛋糕,突然開口問道:“daddy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要晚上,你要是想他一會兒可以給他打電話。”蘇睿白邊將菜放到冰箱裡邊道。
小傢伙卻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看媽媽?”
他這麼拐彎抹角的,估計是怕一直問蘇睿白不高興。小小的人心思還挺多的,蘇睿白莞爾,回頭看了他一眼,道:“等我放好東西一會兒就去。”
小傢伙嗯了一聲,這纔沒有再說話。
不知道紀藍有沒有醒來,蘇睿白本是想打電話問問趙開的,最後還是沒有,直接帶了童童過去。
在醫院門口她買了一束康乃馨,這才帶着童童進了醫院。紀藍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vip病房,不過人依舊沒有醒。護士只允許他們在病房裡呆五分鐘。
說好保持安靜的,小傢伙在見到毫無生氣的紀藍時卻哭了起來。:。很小聲的壓抑着的哭泣。
因爲癌細胞的擴散,紀藍的頭髮已經掉得差不多,稀稀落落的。她隱藏自己的病情,一直都是戴假髮。
小傢伙估計很喜歡紀藍的頭髮,直抓着蘇睿白的手哭着問媽媽的頭髮去哪兒了。
蘇睿白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告訴他媽媽暫時不需要頭髮,以後會慢慢的長起來。:。
聽說還會長起來,小傢伙不再哭鬧。靜靜的坐在牀邊看着紀藍,直到護士過來叫才念念不捨的出了病房。
他雖然小,可還是知道什麼是生病的。出了病房就紅着眼睛問蘇睿白:“媽媽什麼時候能醒來?我好想和媽媽在一起。”
走廊上有着濃濃的消毒水味兒,刺在鼻間不舒服極了。蘇睿白忍不住那種想作嘔的感覺,放柔了聲音哄到:“只要童童聽話,媽媽很快就會醒來。”
小傢伙半信半疑的點頭,蘇睿白卻沒給他問下去的機會,拋出了誘餌哄到:“那現在童童和我去吃冰淇淋好不好?阿姨好久沒吃冰淇淋了,很想很想吃。”
小傢伙還是有些不情不願的,一步三回頭的跟着蘇睿白走出了醫院。
不知道怎的,今天會覺得這消毒水味異常的刺鼻。出了醫院,蘇睿白常常的舒了口氣,帶了小傢伙去買了冰淇淋,想着找點兒東西給他轉移注意力,於是帶着他去找林家樂了。
林寶寶滿月之後林宏宇就給她改了名字,叫林家樂。
蘇睿白還未帶着紀童童走出醫院的大門,坐在輪椅上的陳玉芬就迎面而來。
她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更老了許多,見到蘇睿白,她有些驚訝,隨即訕訕的叫了一聲阿白。
她先打招呼蘇睿白總不能不迴應,叫了一句陳阿姨後正想離開,陳玉芬就訕訕的道:“阿白,能不能找個地方一起喝杯咖啡?”
說完之後像是怕蘇睿白誤會什麼似的,又趕緊的補充道:“我沒有任何惡意的。”
大概是想到了以前自己做的事,她的臉上多少有些尷尬。蘇睿白微微的猶豫了一下,看了看童童,點了點頭。
幾人並未走遠,就在醫院對面的咖啡廳。陳玉芬沒話找話說,看着蘇睿白牽着的童童,和藹的笑着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真可愛。”
婆媳三年,她自然是知道蘇睿白的親戚中沒有這麼大的孩子的。
“朋友家的。”蘇睿白含含糊糊的說着。
陳玉芬並沒有追問下去,笑着誇了幾句,突然開口道:“要是……你們的孩子現在恐怕也能走路了。”
是啊,如果她和肖驍是好好的,現在孩子肯定都能上幼兒園了。
提起這話題,蘇睿白保持了沉默。陳玉芬的聲音微微的顫抖,見蘇睿白沒搭話,目光黯然,終是沒有再說下去。
進了咖啡廳,陳玉芬先給童童點了甜點,然後問了蘇睿白喝什麼,才叫了侍應生。
她的頭髮已經全都白了,她以前是很注意形象的人,現在竟然沒有重新去染過。
咖啡沒上來,大家一時無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肖驍,蘇睿白本來是想問問他是否還好的,話到了嘴邊最後卻沒能開口。
沉默了一會兒,陳玉芬看着蘇睿白,終於開口道:“阿白,你驍哥哥說你們結婚時的婚房給你,你什麼時候有空去把過戶的手續辦了吧。”
蘇睿白沒想到肖驍會那麼執着,也沒想到陳玉芬會突然那麼捨得割捨,抽了張紙巾替童童擦了擦嘴角,拒絕道:“不用了,我也不住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