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即便是已握到了手中,因爲日夜的惶恐坎坷,患得患失。失去,是那麼的理所當然的事。
大概是潛意識裡,早知道那東西不會屬於自己。即便會疼痛,會不捨,但,也只有失去。纔會真正的安寧下來。
蘇睿白恍惚的靠在牀頭,脣角突然露出一抹極淡的意味不明的笑意,垂下眼眸,搖搖頭,道:“沒有,冉冉,你想多了。”
這個時候,提起易楠臣,無疑是在往蘇睿白的傷口上撒鹽。易冉的話說出了口才意識到。這會兒聽見蘇睿白那麼說,她鬆了口氣,討好的朝着蘇睿白一笑,道:“那小白姐你就讓我陪着你吧,我回去也沒事做,很無聊,還得聽我爸的嘮叨。好了,好了。這事就這麼決定了啊,你嗓子不舒服,就別再說話了。把我當成隱形人就是啦!”
像是怕蘇睿白趕她走似的。邊說着,易冉邊拿了勺子和碗去洗。
蘇睿白恍恍惚惚的靠在牀頭,突然想起,那夜撞上他車時的場景來。
該來的劫,註定是逃不過的。疼痛迅速的蔓延,她低頭看了看右手的小手指,輕輕的閉上眼。
易冉回來的時候,蘇睿白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她試探的叫了兩聲,見蘇睿白沒有任何反應,拿出手機迅速的拍了一張照片,尋着一個名字發了過去。
手機有短信提示音的時候,易楠臣正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抽着煙,只是那麼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便將手機丟回了背後的桌上。
第二天早早的易冉回了一趟易家老宅。蘇睿白在她走後起了牀,然後去辦了出院手續。還在辦理,就接到了席承的電話,他語氣中的威脅意味極濃:“蘇秘書,要不要我放全公司人的假來陪着你?”
他的手底下的人,誰不是一人頂着一人半的工作?忙的時候。蘇睿白一人做的甚至是幾個人的分量。沒有多餘的人手,蘇睿白生這一天的病,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他暴跳如雷的樣子。
“我馬上回來。”蘇睿白的聲音依舊有些啞,語氣謙恭。 шωш● ttκan● ¢O
席承明顯的對她的回答和態度都很滿意,並未再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知道席承那暴躁的性格,蘇睿白不到一小時就趕到了公司。新招聘的羅秘書看到她,從哭喪着的臉上擠出了個笑容,道:“蘇秘書,你總算回來了。”
說着,她將手中的文件遞給蘇睿白,舒了口氣般的道:“你臉色不好,我去給你熱杯牛奶,這文件還是你送進去吧。”
像是怕蘇睿白不答應似的,她硬塞到她的手中,逃似的衝到了茶水間。
席承這人估計是鐵心鐵肺,連半句慰問都沒有,直接吩咐早上的工作。
蘇睿白恭謹的應是,比起羅秘書,席承明顯的對她滿意了許多,說完便揮手讓她出去。
蘇睿白帶上總裁辦公室的門,轉過身,就見趙開滿面笑容的站在格子間旁。
蘇睿白有些驚訝,也有些高興,上前啞聲問道:“師兄,你怎麼來了?”
趙開指了指胸前彆着的職位牌,裝模作樣的伸出手,一本正經的道:“蘇秘書你好,我是新來的總裁特助,以後請多多指教。”
“你你你……是說你來這邊上班了?”蘇睿白的驚多過喜,趙開可是那位的左膀右臂,怎麼會過來了?
趙開嘆了口氣,一臉憂傷的看着蘇睿白,道:“自從小師妹你走後,我終於知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到底是什麼滋味。這不,爲了你,我冒着薪水被降一半的危險,申請調過來了。所以啊小師妹,今晚你得請我吃飯,好好的補償補償我。你難道沒發覺嗎?因爲太過想你,我都瘦了。”
趙開依舊是天馬行空的,一開口就是噼裡啪啦的一大堆。蘇睿白知道辦公室裡聊天八卦是席承的大忌,指了指辦公室的門,道:“你先進去吧,那位的脾氣大,你小心點兒,晚會兒吃飯的時候再說。”
趙開做了一個受傷的表情,對着蘇睿白揮揮手理了理領帶清咳了一聲上前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事實證明蘇睿白還是低估了席承的變態程度,她中午並沒有能和趙開一起吃飯,因爲,趙開陪着席承開會,直到下午纔出來。
雖然趙開一過來席承就給了他一個大下馬威,但臨到下班時,他卻讓蘇睿白定地兒,給趙開開個歡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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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boss這人,其實並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相反,他比任何都要精明。只是要看人值不值他用上人情世故。從這點兒就能看出席承骨子裡的傲慢。
得了整個公司的第一份殊榮,趙開並不高興。從會議室裡出來就一直罵席承是老狐狸。叉乒豐技。
公款輕鬆其實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地事,但因爲有了席boss的存在,這高興打了百分之兩百的折扣。多數人都是不想參加的,只是礙於席boss的淫威不得不去。
訂的地兒是席承安排的,離蘇氏有些遠。一行人趕過去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剛進大廳,就見易楠臣坐在大廳中央顯眼的地兒正同人寒暄。
頂頭大BOSS在,自然是得過去寒暄的。這樣的場合根本論不上蘇睿白,她站在隊伍的最末,等待領導們寒暄完。
易楠臣不知道是沒事還是怎麼的,在席承的邀請下竟然撇開了那幾人和他一同上樓。
蘇氏新的管理層雖然都是易楠臣親自面試的,但能讓他賞臉吃飯的人,估計也只有席承一個。這麼個套近乎拍馬屁的機會,底下的一干人更是卯足了勁的各顯本事。明明是趙開的歡迎會,到了最後,卻變了味。
蘇睿白坐得離易楠臣遠遠的,她的感冒還未好,本是不能喝酒的,卻被‘有心人’變着法的勸。
剛端起杯子喝第三杯,包間的門突然被人給推開。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往門口看去,林嚴擰了個保溫盒傻笑着站在門口,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出現突兀,像是沒發覺衆人都在看他似的,擰着保溫盒直直的向蘇睿白所坐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