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曾預言,“再過兩三年我國就會成爲世界上糧食最多的國家之一,甚至是世界上糧食最多的國家”。但他的這種預言無情地破產了。俄羅斯人至今也沒有見到農業畜牧業出現高漲的局面,不得不越來越多地依靠進口糧食和食品。
一個國家在制定有關政策時一定不能脫離實際,更不能過於盲目地追求形式,而應該以使農民獲得實實在在的利益爲出發點。
人民羣衆不是政治的工具,不是政治的附庸,而是國家的主體,社會的基石。任何改革都不能脫離人民羣衆的根本利益。否則,任何的改革最終都是以失敗告終。
伊萬作爲生產隊長,在整個生產隊都實行集體農莊後,就要一起勞動,結果原本耕作自己土地很勤奮的人,突然變的很懶了,完全是出工不出力,站在地裡侃大山可以吹半天,而地是一塊沒有翻,這還算好的,神馬尿遁,屎遁更是司空見慣,這些尿遁,屎遁的人一去就是一個上午,等要收工的時候他們就回來了。
很快糧食危機就來了,因爲大家都偷懶,生產的糧食自然就少,而給國家的公糧是必須要交的,交完公糧後,所有的糧食不夠整個生產隊吃半年,結果那一年伊萬的那個生產隊就餓死十幾個成人,二十個孩童,而伊萬的生產隊總共才兩百多點人,差不多讓人口減少了五分之一。
後世俱達裡婭?馬克西莫夫娜?伊佐託娃(1909年出生)回憶:
“我父母對農奴制記憶猶新。我出生時,他們替地主幹活。我們經常飢腸轆轆。一場火災燒燬了我們的家。我們就來到西伯利亞。我們是全村來的,有12戶人家。在新西伯利亞近郊的伊萬諾夫卡村落戶。這裡野物很多。到林子裡去揀蛋。一揀一大堆。大家都蓋起了用主牆一隔兩間的平房。開始置起自己的家業。三年之後。每家都至少養了6頭奶牛。牲口也不少。我們算不上很富。不過也稱得上生活富裕。給孩子做的甜食五花八門:奶油甜麪包,8字形小甜麪包,抹上果醬的卷邊烤餅。我們自己織布縫衣服,姑娘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還自己動手準備嫁妝。
30年代的饑荒到來時,我已經結婚成家。我和丈夫已經在集體農莊裡幹活。是強迫我們加入的。奶牛統統沒收。現在想起來都感到後怕。但凡是殷實農戶,土地和生產資料全部沒收。最讓人想不通的是,我們辛辛苦苦掙來的家業。統統沒收。人們開始患上浮腫病,上面來人大肆搜刮,只留一點點種糧,口糧不給。自家的菜園成了救命稻草,可哪有工夫侍弄?起早貪黑,全在農莊裡幹活。每星期給我們發半拉大面包。穿的都是棉襖。像樣的大衣商店裡有的是,可農莊莊員哪有錢買?
成立集體農莊那會兒,瘟疫流行。死人無數。其中以嬰兒、特別是吃奶的嬰兒居多。因爲產婦生下孩子,兩星期後就得給農莊出工。我就死了9個吃奶的嬰兒。是集體農莊把很多人害死了!我一個閨女已經兩歲,患麻疹死了。我丈夫諾萬在我們共同生活了10年後病死。他是天生的憂鬱性精神病患者。我成了孤身一人。
整個戰爭期間我都在當擠奶工。後來在葉雷卡耶沃改嫁,1945年生了個兒子。我早已退休。連我的兒子也退休了。我們在集體農莊就沒有聽說過退休金。只要還能動彈就一直幹活。我們一天也沒有歇過。也不知道什麼叫休假。什麼海濱、療養院,只在電影裡見過,出國就更別提了。”
從親歷者的描述中,我們得知,歷史上的蘇聯農業集體化是充滿了暴力和血腥的。集體化前後,可謂冰火兩重天,這也許是絕大多數口述者的共同感受。原本欣欣向榮、安居樂業的農村,轉瞬之間成爲啼飢號寒、生不如死的人間地獄。幾乎每個人所講述的都是一場悲劇。這不僅僅是某個家庭或者某個村莊的悲劇,而是整個民族的悲劇。許多受訪者都提出這樣的問題:爲什麼要沒收農民的生產資料和土地?爲什麼集體農莊莊員一貧如洗?爲什麼要對他們實施暴力?
人們不得而知的是,布爾什維克領導人念念不忘砸爛舊世界。上個世紀20年代末,他們終止新經濟政策,不惜使用暴力,強制推行全盤農業集體化。將全體農民推入痛苦的深淵。集體化成了地地道道的針對農民的種族滅絕,而且受害者是農村的最優秀部分:最富裕、最富首創精神、最能幹和子女最多的農民。代之而起的是集體農莊莊員,這種人對自己的勞動毫無興趣,像農奴一樣從屬於集體農莊。蘇聯農業從此一蹶不振,成爲國民經濟中的軟肋,拖累了整個經濟,給國家的發展埋下隱患。最後已經到了靠石油出口換糧食的地步。上個世紀30年代中期,國際市場石油價格狂跌不止,蘇聯遭遇嚴重的收支平衡和財政體系危機,進而發展爲全面經濟危機
伊萬無法改變這樣的現狀,只能跟隨着時代的潮流滾滾挪動,生產隊每年都有餓死人,結果出生的嬰兒也是大量死亡,伊萬的生產隊的人口開始了大量的負增長,到1940年的時候,從最初的兩百人減少到了一百二十多人。
突然戰爭爆發了,德國的推進速度太快,伊萬本來就接到讓全生產隊的全部16—50歲男人蔘軍的命令,結果還沒有出發,德國的人就到了,起初伊萬的集體農莊裡的農民,還對德國人報以希望,希望把他們從集體農莊解放出來,可是他們失望了,那些叫德國國防軍的軍官,繼續使用集體農莊,生產隊僅有的牲畜也被掠奪走了。
伊萬這個黨員本來也不想反抗了,沒有耕牛就用人力吧,人總是要活的,然而德國國防軍更加惡毒,索要的糧食更加的多,如果農莊的人反抗,或者是打死了來搜刮糧食的國防軍士兵,很可能就面臨着被直接殺掉一百人。
而伊萬的那個生產隊的人,也有哪麼幾個性格火爆的,終於動手搞死了哪麼一兩個國防軍的士兵,這下伊萬沒有辦法了,只好從地窖裡面找出蘇聯軍隊遺留的一些武器,沒有武器的就用梭鏢,開始了整個生產隊的游擊隊生涯。
伊萬的生產隊人員,生在這裡,長在這裡,他們熟悉這裡的每一片土地,德國的圍剿對他們來說就是躲貓貓,這些國防軍沒有把伊萬他們剿滅,反而讓伊萬他們的隊伍不斷地擴大,武器也逐漸豐富起來,要知道蘇軍在逃跑的時候拋棄的武器漫山遍野都是。
伊萬的游擊隊很快就發展到戰鬥人員都有五百多人,每人都有武器,這讓伊萬有勇氣去搶劫國防軍的倉庫了,襲擊車站炸燬鐵路更是家常便飯,反正國防軍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但是到六月份的時候,外面的情況發生了變化,德國國防軍撤退走了,來的全是穿黑色制服的蘇聯軍人,但是他們的標誌伊萬還是認得的,那是德國黨衛軍的制服,伊萬有點糊塗了,爲什麼蘇聯人穿上了德國侵略者的衣服。
這些俄羅斯黨衛軍到來以後,就展開了大量的宣傳,到處散發傳單,什麼“土地政策”,“民主選舉”,“赦免條例”,伊萬的游擊隊的隊員也在林子也撿了不少,當游擊隊的有的一些人看到這些傳單後,就開始動搖了,當天晚上就逃跑了幾十個人,他們回家去分土地去了。
伊萬這裡可是沒有政委,組織也不嚴密,再說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還是不會像軍隊那樣,去抓捕和槍斃逃跑的人,等過了幾天以後,那些逃跑的人回來了,而他們還帶着俄羅斯黨衛軍的勸降書,還有赦免書,這些逃跑的人回村以後,都分到了土地,有的還被選爲村長等職位。
這下伊萬的游擊隊更加不穩了,因爲很多游擊隊都是全家逃亡來的,拖兒帶女,那個父母不爲自己的子女考慮,如果回去晚了,沒有土地可分,那自己的子女難道也要在這山林裡面呆一輩子,這下伊萬的游擊隊差不多跑了百分之九十,最後伊萬還剩餘五十多人,這些都是斯大林時期的農莊主席,或者是幹過傷害鄉親的事情,而不敢回去。
很快俄羅斯黨衛軍就開始對伊萬他們的圍剿,這些圍剿的人中居然還有伊萬他們以前的游擊隊隊員,伊萬的一切鑽山溝溝的手段和地點,也瞞不了他們,幾天的時間內,伊萬的五十多人就被打死二十幾個,還剩餘的二十幾個也被包圍在一個山包上,俄羅斯黨衛軍開始了最後的議論勸降。
伊萬沒有辦法了,只能帶着剩餘的二十幾個人,走下山包向俄羅斯黨衛軍投降,對於這些最負隅頑抗的人,新成立的俄羅斯政府很快就對伊萬他們做出了審判,伊萬作爲游擊隊的頭目,沒有主動投降,而是迫於無奈的情況下才放下武器,所以伊萬被判刑十年,其餘的二十多人分別是三到五年的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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