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周眼睛微微一動。
他看向右眼前方。 щщщ¸ ttκá n¸ ¢ ○
同時在心底默默問道:
我若是全力爆發絕生,能掙脫陳紹飛對我的禁錮嗎?
100%。
看着眼前的數字,周不周心裡有數了。
他彷彿放棄了抵抗一般,頹然低頭,全身上下更是假裝泛起了一種認命的頹喪氣息。
現在抵抗有什麼用?
現在抵抗最多也就是掙脫這份束縛,然後讓陳紹飛警惕起來。
一旦陳紹飛警惕起來之後,又要如何艱難才能尋覓到那稍縱即逝的機會呢?
對方是二階!
一階和二階的戰鬥,沒那麼簡單的。
就拿上次在異部基地南坡遭遇截殺來說。
那個時候,若不是那位二階中段想要奪取極道意志而猶豫了一下,又恰逢軍部追鷹趕來的話。
周不周再如何努力、再如何拼命,也是必死。
當時無知,以爲自己有機會反殺。
如今知道了金剛之身的存在,自然不會再如此天真。
如果當真低階修煉者能夠輕鬆殺死高階的話,那這世間也不會有如此多人拼了命的想提高階層。
相反,
此時他若是徹底不抵抗的話……
試想一下,誰會對案板上的肉有警惕之心呢?
誰都不會!
再怎麼懦弱的人,也不會在切肉的時候害怕那塊肉跳起來咬他一口的。
而現在,完完全全被束縛住的周不周,對於陳紹飛來說,就是那案板上的肉。
是完全沒有威脅的!
如此一來,等到陳紹飛靠近過來的剎那。
周不周爆發絕生和重瞳的話,是有很大機會直接幹掉陳紹飛的!
而且,那個時候因爲兩人距離足夠近,周不周可以有無數種方法隱藏重瞳的存在!
所以,他不反抗。
他彷彿認命了一般,頹廢至極的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
輸了嗎?
各方勢力中被壓制的那些修煉者,在看到擂臺上這一幕的時候,都有些微微的失望。
周不周若是輸了,若是死了。
那影衛軍就很難進行改革整頓之類的大變。
影衛軍不進行改革,影王自然也沒道理對其餘各方勢力出手。
屆時,他們這些在各方勢力被壓制的人,便也沒法趁機去攝取自家勢力的權力巔峰。
與他們相反,
各方勢力原本的代表人物,此刻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二階對一階,還是有碾壓效果的。
周不周再逆天,也終究不可能幹掉同樣天才的陳紹飛!
除非陳紹飛也是一階。
再者,陳紹飛的法天象地之術,也是頗有幾分火候的。
他們這些觀戰之人,是真的沒想到,陳紹飛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全構造出法天象地之術來。
要知道,法天象地是陳家老爺子在賢者境的時候創立的戰技。
換句話說,這法天象地之術就是賢者境戰技。
而根據以往陳家之人的表現,也讓外部大多人都清楚,不到賢者境是沒法做到陳策老爺子那般——心念一動便能施展法天象地控制一方天地的程度的。
賢者境以下,施展法天象地是需要無數決印進行輔助的。
便是陳策老爺子的長子,也就是陳紹飛他爹,在三階之時施展法天象地的時候,也是耗費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去以決印配合輔助而後才能施展出完全的法天象地之術。
且控制的空間還不到陳策老爺子的五分之一……
而陳紹飛,竟然在短短三十秒就完全做到了。
哪怕是因爲陳紹飛要控制的一方空間不夠大,但這依然是很天才的表現。
二階中段便能如此快速的施展法天象地,等到這陳紹飛成了賢者境,陳家怕不是真正能成爲京城十八大家族之首啊!
“陳家三代,倒是一直虎父無犬子啊!”
有人讚歎起來。
“那是,陳策老爺子威名赫赫,家風井然,豈能教不出人才?”
很快就有其他人誇讚起來。
畢竟,此番由周不周挑起,並很快就波及整個京城修煉界的事,就此結束了。
再與各方利益和局勢無關了。
既然都沒了利益悠關的麻煩,在場的,誰也不會吝嗇於誇讚幾句的。
另一邊,影王若有所思。
但思考了片刻,他悵然一嘆,放棄了。
改革很難。
不管改革的目的是爲了多麼偉大的未來,一旦觸及了太多人的利益,那再怎麼偉大的改革也會立馬翻車。
甚至於,一個操作不當,他不排除連他都有被逼着退位的可能。
就連之前靈部基地那邊,也是時機到了,他才能推一把,強行將靈部基地佔據的大部分利益給收回了中央。
而且還是打着由中央再分配的名義去收回的。
雖然他不打算真的再將那些收歸中央的利益分配出去了,但名義上還是要這麼宣揚的。
需要穩住各方勢力。
再者,對於改革,他早就已經有了環環相扣的計劃,也不急於此時。
眼前之機,真要出現了,也只是加快原計劃的執行速度,可沒有的話,也犯不着去爲之冒險。
與之同時,天空中的那道蒼龍虛影微微動了一下。
它死死的盯着下方。
沒人知道它在思考什麼。
天陽廣場通道外。
林天佑等人緊緊的抿着嘴脣,眼神複雜。
那個曾經帶傷幹翻他們的人,就要再次折戟沉沙了嗎?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擂臺上。
陳紹飛邁着驕傲的步子,走到了周不周面前。
周不周依然低着頭,彷彿沒有任何感覺。
但他卻將口中含着的敢靈果往喉嚨處移了過去一丟丟。
陳紹飛嗤笑:“爲何不求饒?爲何不認輸?”
周不周擡頭,眼中淡然至極。
“這是生死戰!”
“如果你我對換位置,你會想我求饒嗎,你會認輸嗎?”
陳紹飛嗤笑:“我們不可能對換位置的!你沒那個能力,也沒那個資格。”
周不周低頭沉默,懶得廢話。
也主要是嘴裡喊着一顆果子,想讓對方聽不出他嘴裡有東西的話,說話就會很艱難。
陳紹飛搖了搖頭:“沒意思……”
他舉起了手中匕首,對準了周不周的心臟。
“下輩子不要太猖狂,低調一點。”
“這世間的水啊,深得超乎你的想象!”
話音落下,
陳紹飛把匕首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