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鑫接了電話,聲音有些暗:“小松……今天的事……。”
“行了,你和我還道歉什麼,朋友之間發生點小爭執很正常的。”說實話,黃鑫對我發脾氣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但過去了就過去了:“你現在在哪呢?”
“我……?”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我出了車站,隨便上了一輛公車,坐到了什麼瓷器展覽中心,這裡好像是府橋路,我現在在這附近一天橋上。”
“好,你等等別離開。我現在過去。”雖然我也不知道黃鑫說的地址是哪裡,不過找找總能找到的。
掛了電話,我回頭看許蓓蓓,拉了她一下,我們一起走出這個小公園。
幫她攔了輛計程車。
對着出租車司機報了蓓蓓家的地址。
蓓蓓看着我有些茫然:“小松……?”
我摸了摸蓓蓓的小腦袋:“早點回去休息,我還有點事要辦。”
蓓蓓不想回去:“不要我和你一起去嗎?”
“你去什麼啊,早點回家睡覺。”我有些哥哥的語氣教訓小丫頭,把蓓蓓推上了計程車。付了車費,把蓓蓓強行送走。
後來,找了很久。天橋上,我終於看到黃鑫的背影,他一個人,身邊一個行李箱,望着天橋下的路人,以及各種車輛。
慢慢走到黃鑫身邊,搭住他的肩膀:“看美女呢?”
黃鑫得瑟的笑笑:“是啊。”
“哪裡哪裡?”我裝作有些焦急。
黃鑫指了指天橋下一位白衣飄飄的女生:“看,背影正點吧,就是不知道正面什麼樣子。”
我隨着黃鑫的目光眺望而去,天橋下剛路過一個穿着翩翩白衣,下身普通牛仔褲的女生。
黃鑫指着還真欣賞起來:“雖然身材不是很性感,但很勻稱……。”
“賤人。”我看着那位女子迷住了眼睛:“拉上你的行李箱,和我一起去追。”
“啊?”黃鑫半天沒反應過來,我連忙跑下了天橋。
這個背影不是樸顏嗎?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不是應該在老家嗎?如果回來了,爲什麼不聯繫我?
我內心急切,想都沒想就追了過去。
“等等我啊,你沒這麼着急吧?”身後,黃鑫提起了箱子,連忙跟上我的腳步。
我小跑着,口中嚷嚷着:“顏顏。”
可是距離太遠,估計前面的女生並沒有聽到。
黃鑫小時候是學校跑步冠軍,一下就追上了我,和我同步跑起來:“那女孩你認識?”
“嗯!”我點點頭:“小鑫,我們趕緊追上去。”
黃鑫半天弄不清楚,也只好跟着我。
只見前面的女子,慢慢走向了對面的人行道,然後對面有幾個染着頭髮的社會青年好像再等她。
怎麼回事?樸顏怎麼會認識這羣男生。
就在樸顏走進了這羣雜亂的社會青年之中,我還是追上了她,從後面一下把樸顏抱了回來。樸顏絕對不能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喂,你誰啊?”社會青年很惱火,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顏顏,你怎麼……。”我攬回顏顏,只見轉過身的女子睜着一雙生氣莫名其妙的眼睛。
“你誰啊?”女子回過身莫名其妙問我。
我望着這位女子,抹着濃妝,一副坐檯小姐的模樣。
我去,可能是太想顏顏了,給認錯了。這個人我根本不認識,可是爲什麼剛在天台,看着她的側臉和背影這麼像?
黃鑫趕上了我:“什麼事?”
我有點尷尬:“對不起,認錯人了。”
原本就這樣想走,沒想到那幾個社會青年不同意了:“你走哪去?動了我的馬子,就這樣完了?”
我轉身往回走,男子拽住我的肩膀,把我拉了回去。
成心找事不是?
“你想怎樣?”我轉過身,眼神有點冷酷,不過也沒有想惹事的樣子,這叫威懾力。這種人最欺軟怕硬了。
社會青年冷笑笑:“怎樣?先給大爺道歉。”
我也有些可笑:“我是需要道歉,可是應該是這位無意冒犯的女生,而不是你吧。”
社會青年痞子模樣的走近了我,讓我意外的揪了一下我的耳朵:“你是聾子?沒聽見說她是我馬子?”
“你幹嘛?”這個時候,看氣氛不對,黃鑫衝出來,擋在我身前:“想打架是不是?”
我一肚子的火,簡直是侮辱我的尊嚴,如果是我一個人在這裡發生這樣的事,我不會放了他們,但是黃鑫是沒必要牽涉進來的。想想,大局爲重,我拉回黃鑫:“算了,算了。”
“就算了?”黃鑫死不同意,一下憤怒的掐住剛對我動手動腳男子的喉嚨:“想來找死是不是?”
社會青年如果被黃鑫這樣掐着不還手豈不是很沒面子?
後來……我們糊里糊塗的在這條街道上打了一架。
三打二,最終以巡警追來而紛紛落荒而逃。
巡警一路追着我們,不過我們兵分幾路,兩個巡警也不知道該往哪路追了。
一處草地,我和黃鑫算把警察甩遠了,坐在這裡歇口氣。
“誒,我說你拎着個大箱子還真能跑。”我錘了一拳黃鑫,這傢伙不愧是跑步冠軍啊。
“好漢不減當年啊。”黃鑫笑笑:“就擱剛纔那幾個毛沒長齊的小混混,不用你攙和,我可以一挑三。”
“你就少吹牛。”我直接揭穿黃鑫:“沒有我這個最佳搭檔,你一個人能打贏他們?”我替黃鑫摸了一下他嘴角的鮮血。
黃鑫搖頭笑笑:“算了,算了。對了,你沒傷着哪吧?”
“還好。”我撐了一下腰,有些痠痛:“不過還是一起去醫院包紮一下,走。起身,一起去醫院。”
“這點小傷去什麼醫院。那幾個小子倒是真要去醫院看看。”黃鑫逞強。
“起來。”我站起來,拉了一下黃鑫。
原本,我對一些小傷什麼的也不重視。但是樸顏很在意,可能她在醫院當過看護,一點小傷都非常慎重,有時候我手劃出了點小傷口,她一定要拉着我做一套詳細的傷口處理。
後來在她的薰陶下,我也比較重視這一方面了。什麼有身體健康重要?
想着,就去了樸顏以前工作的私立醫院。在這裡又見着了羅醫師,很親切的打了個招呼,我們處理了一下傷口。
坐在外面的公共座椅,和羅醫師聊了聊天。
羅醫師一見我就問樸顏現在的情況,還有我和顏顏發展什麼程度了。
我有些難爲情,說樸顏回家了。
“吃飯了沒有?”和羅醫師聊着聊着,她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我和黃鑫互相看看,我們都還沒吃飯了。
不過也不想賴着羅醫師:“阿姨,不用了。我們一會回去吃。”
羅醫師看着我們就像她自己的孩子:“還客氣什麼啊。”
說罷,羅醫師打了個電話回家裡:“柳兒,等會你到家裡多打點飯菜過來,有兩個叔叔也要在這裡一起吃哦。”
羅醫師打電話回家裡,讓女兒給自己帶飯過來的時候,多一點份量。
既然羅醫師都打電話了,那不能不給人家面子,就擱這吃吧,順便驚訝讚揚幾句:“阿姨,你女兒都會自己做飯了?我記得上次在公車上遇見羅醫師和她小女兒,才上小學。”
“會就好了。”羅醫師感嘆的笑笑:“我每天四點的時候有一個一個半小時時間休息,就回家做飯。我女兒要放學後報了課後輔導班,差不多回到家六點。讓她自己熱點飯菜。如果我晚上忙,她就幫我送過來。”
“那也很聽話了!”黃鑫也感嘆。
我們跟着羅醫師去了她的工作的房間,晚上她雖然沒什麼事,但仍然要值班。
不久,羅醫師的女兒就過來了,特別水靈可愛,提着兩個大保溫飯盒。
“媽媽。”當羅醫師的柳兒,叫出媽媽那一句話時。我們都感覺甜到了心裡,這樣聽話懂事的小女兒太可愛了。
“叔叔好。”說罷,小女孩還和我們打了個招呼,然後把飯盒打開:“這裡面一個飯盒是飯,另一個是菜。我特意加了很多過來。”
羅醫師摸摸柳兒的臉:“柳兒真聽話,作業寫完了沒有啊?”
柳兒可愛的搖搖頭:“還有一點呢,我這就回去寫。”
看着柳兒離去,我有些心疼:“阿姨,這麼晚一個人來來回回……?”
羅醫師有些傷感的看着女兒離去的背影:“有什麼辦法呢?就算從小鍛鍊她了,不說了,吃飯。”
說罷,羅醫師拿出她還有一個醫院的鐵飯盒碗,大家分了一下。
“沒什麼菜,不過應該比外面衛生。”羅醫師有些不好意思。
我和黃鑫算餓着了。
黃鑫嘴巴也比較甜:“阿姨說什麼呢,你這是雪中送炭,我和這傢伙鬧矛盾,差點餓死了。”
這賤人。
“阿姨的手藝。”我嚐了嚐阿姨的飯菜,有些暖到心裡。
“不適合嗎?”羅醫師有些關心的問了一句。
“不是?”我搖搖頭,夾起一塊紅燒肉:“這個味道我找了很久,我想,如果我有媽媽,她做出的飯菜一定是這個味道。”
黃鑫笑笑的看着我,這個傢伙一定是以爲我拍馬屁。可是我的感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