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運氣不錯嘛……”陳美悅咪咪笑。
“還好,還好。”我圓好自己的謊言。
“少來,就你這副那繞口的手機號也有人會交錯?”陳美悅一下子臉沉了下來。
這都被你揭穿?我冷汗。
“剛纔親你的那一下,別誤會啊。純屬是我思維混亂。”陳美悅認真的看到我的眼睛:“別以爲讓你裝我男友,我就真會讓你和我在一起。我們是不可能的。”陳美悅重申了下自己的立場。
她的話聽的我心裡有些難過,也一下子讓我看清事實。
“哦……”我點點頭:“對了,你媽什麼時候回來?”轉移下話題吧,省的僵持。
“不知道,你管好自己就行。”陳美悅說完自己又坐回沙發看電視。
我搖搖頭,話就不能好好說嘛?
看了看錶,應該去酒吧上班了。
我將西服換回我平常的穿的那件灰太狼T恤,唰唰的就出了門。
由於是假期,酒吧今天的生意很火,我一到店裡已經塞滿了客人。
轉了兩圈有些低落,今天怎麼沒看到樸顏呢?
“小雪,今天樸顏怎麼沒來上班啊?”找了個空檔時間,我問了問小雪。
“嗯……那個昨天的攀山他哥哥贏了第一名,可以休息一天,原本是樸正楠休息的,但他讓給了樸顏。”小雪一邊忙着寫單子,一邊和我說道。
“哦……”我點點頭,轉身和樸正楠撞了個正面。有些尷尬。
但由於大家都忙,也沒有怎麼說話,就去做了些別的事。
“喂,小松。”身後傳來一個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這不是經常來的大學老師一菲姐嗎:“一菲姐什麼事啊。”我微笑的問道。
“問你個事啊。”一菲姐湊在我耳邊說了幾句。
“什麼?你們要包酒吧?”我有些驚訝:“你們包酒吧幹嘛啊?”
“哎……說來話長,我有一個朋友她感情受了些挫折,我們準備辦一場慈善晚會。”一菲姐解釋。
“哦……”我長舒了口氣:“這兩件事有什麼聯繫嗎?”
我想了半天,失戀—慈善晚會?
“哎……說正事,包一晚多少錢?”一菲姐皺起眉頭。
“我一晚兩百,這個酒吧就不知道了。”我開玩笑的方式回答。
“去你……”一菲姐哼了一聲:“呆會去和你們老大問問,告訴我聲。”
“嗯,我會記着的。”我點點頭。
一晚上忙的身子都酸了,終於等到快下班的時候,我剛想休息,一想還答應輸給樸正楠幫他打掃酒吧衛生。
不過,此時樸正楠已經拿起了掃帚。
“正楠,我輸給你打掃酒吧的事,願賭服輸。就我來吧。”我連忙奪過去掃帚。
樸正楠拿背影擋着我:“你去休息吧,呆會我有話和你說。”
接着他自顧走遠了一點。他冷淡的背對着我,一時間我也不好再去熱臉貼冷屁股。
很晚,到了下班。
樸正楠約我一起到小區裡坐坐,遞給我一瓶啤酒,就這樣吹着風喝着。
好長時間,樸正楠才終於開口說話:“小松,其實並不是我覺得你人怎樣,也不是我故意要阻擋你和我妹妹,只是我們真的有難言之隱。”
“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可以告訴我嗎?或者,我能幫你一起解決呢,至少我可以幫你分擔一點?”我很真誠的說道,樸正楠一下子和我將話講明白,我心裡也好受了一些。
“其實人與人之間,雖然大家生活在同一個地球,但是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比如信仰和文化。”樸正楠喝了一口啤酒說道。
話有些深奧,沒讓我聽明白,我也猛喝了口酒,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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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樸顏不一樣,其實我們也很盼望能和你們一樣開開心心生活在一起,我也很羨慕這裡的霓虹,繁華。只是,我們終究不屬於這裡。”樸正楠望着月亮笑笑。……
“其實很多東西我們應該放開心去想,我們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個體。生,活。不僅僅是這兩個字,我們還要開心,有朋友,要不然靈魂的價值就不存在了呀。”我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呵呵,或許吧。很羨慕你。”樸正楠拿酒瓶與我相碰。
“其實,我也沒你想象中的那麼瀟灑。我從小父母就不在我身邊,最疼愛我的奶奶也離世了。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親人了。”我低頭感嘆。
“別揹負那麼多。”樸正楠拍拍我的後背。
“咦……怎麼成你安慰我了。”這話怎麼有點遠。
我們從悲哀,最後說到了雙方大笑。
最終時間也不早了,樸正楠扔掉酒瓶子,站起來:“抱歉我不能將妹妹交給你,不管你能不能理解,就把錯都怪在我一個人頭上吧。”
樸正楠的一句話不免讓我有些難過,我低着腦袋搖搖:“早點回去吧。”
我目送着樸正楠的背影離開我的視線很久,很久。
直到天微微飄起雨來,我纔回神,手輕輕與雨滴親吻,浪漫在一個冷雨夜。
仰頭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樸正楠口中的難言之隱是什麼。
也很感嘆自己能力卑微,在這個世界上,我一點作用都沒有。
回到屋子裡,還是空蕩蕩的只有我和陳美悅兩個人。
“他們倆個還沒回來?”我問,這都第三天了啊。
“他們愛回不回。”陳美悅嚼着棉花糖,看着電視。
“喂,好歹她是你媽啊!”我忍不住想教訓起陳美悅。
“你對你爸又怎樣……哼。”陳美悅也一口咬向我。
“好好,不和你說,把他們電話給我,我打個去問問。”我扯了扯陳美悅的衣服,我也懶得去存過我父親的電話號碼。
陳美悅感覺很沒必要的表情,不耐煩的將她的手機丟給我。
傳說中的愛瘋,我拿在手裡摸索了許久,才找到老黑絲的電話,剛想撥通。
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連忙迎出去,原本有些燦爛的臉上立刻僵持起了笑容。
“你……你們怎麼了。”我攙扶着老黑絲進了屋裡,我父親額頭傷了一大塊。老黑絲手上也有些傷痕。
“別提了,我們出差去要債款,好不容易要還了回來。在離開的時候被人陰了一頓,現在的人吶……”老黑絲感嘆。
“好,好。您慢點。”我把老黑絲扶在座位上。
不知道爲什麼,幾日不見他們有點想他們了,我也對老黑絲熱情了不少,這多半是我和陳美悅關係稍微改變的原因吧。
“算啦,錢要回來了就好。”父親捂着額頭,上面有一塊捎深的傷口。
陳美悅也走出來了,看了這二人表情明顯有些黯然,剛想說了什麼又閉上嘴巴,最後她還是說了一句:“出去辦點事弄成這樣……”
陳美悅就不會好一點說話嘛?明明就很關心。
“美悅,幫我拿過我的醫藥包來。”我使命感的吩咐了她一句,也爲了緩解下氣氛。
原本就很冷淡的家庭,遇到這種事的時候,陳美悅的話更像火上澆油。
“拿……”陳美悅第一次沒有抱怨的爲我做事。
我從裡面取出些藥膏爲他們敷上,並且用紗布封住。
“小松真懂事。”替老黑絲包紮好,她像是很替我爸欣慰的說了一句。
我爸那邊我倒沒去動手,是陳美悅幫忙包紮的,雖然她笨手笨腳……
“美悅也很聽話,就是我們平常沒時間和她交流。”我爸背靠在椅子上,有些受驚的讓陳美悅包紮。
陳美悅撅着嘴巴沒說話,弄完了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老黑絲搖頭笑笑,其實和陳美悅相處久一點,她的那小孩子倔脾氣大家都看在心裡。
……那一晚,好像因爲一場不是很喜慶的事,讓這個小小的家滲入了一絲小小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