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寶兒並不回話,只是輕嘆了一口氣,算是無聲的抗爭。
見她不回話,他有些不悅,“還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最大的願望是做一名記者。並且,不管遭遇什麼樣的困難,都不會放棄自己的夢想。所以我纔會把雜誌社挪到ZERO,讓你繼續去做記者。如今怎麼,你又把最大的願望變成是拍戲了?”
沒想到他會將雜誌社搬到ZERO是因爲自己,凌寶兒一時微愣,但是很快恢復正常,可是神色仍然有些複雜,“我的夢想確實是當一名記者,而且這個夢想我也從來都沒有放棄,至於拍戲,可以說是我的興趣愛好。有人喜歡餃子,那你不能不讓她吃米飯啊!”
聽到她的解釋,韓息澈眸色微沉,聲音也變得更幽深,“那拍戲對你來說,是餃子還是米飯?”
凌寶兒看向他那張看不出情緒的臉,知道他這是在讓她做抉擇,猶豫好半晌,最終咬了咬牙才道,“記者是我的生命,是我生活的方向,我一天也離不開它。所以對我來說,它是米飯。所以,拍戲對我來說就是餃子。我很喜歡,可是因爲能力有限,一般情況下沒有辦法吃到它。只能在電視上解饞。而如今,我終於有能力可以吃到,我不想輕易放棄。當然,你要是不讓我做,我也答應。畢竟,我現在確實賣身給你。”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看來她的明星夢,還未開始做,就離她遠去咯。
韓息澈沒有回答,只是盯着她那一臉無法掩飾的落寞臉龐,過了半晌,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聲音還是不帶一絲情緒,“好,我答應你可以去演戲。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凌寶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想到他會答應,看向他的目光都閃着光芒,“你真的答應我讓我去演戲?”
“不願意?不願意可以不用去。”見她那一臉興奮,韓息澈依然一臉平靜,不過瞥向她的眸色中,也蕩起那一抹令人無法忽略的喜悅。
“當然願意。韓少,你真好。”凌寶兒一臉激動,無法抑制的情緒的撲到他身邊,在他臉頰上重重一吻。
親完,才發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她趕緊縮回身子,偷瞄向一旁對此倒是也沒有太多反應的男人,臉頰頓時紅透。
她是不是真的瘋了,還是沒活夠,否則,怎麼會去強吻身邊這個男人。
韓息澈眼角的餘光,瞥向強吻自己之後,那一臉懊悔的女人,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只是淡淡一笑,因爲被她親吻的感覺倒還不錯。
協議達成,凌寶兒早晨再次趕去片場,這一次並不是去看韓蓓怡,而是去拍戲。在片場看到韓蓓怡的時候,她對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厭煩和不滿。
可雖然沒有表現出不滿,但兩個人之間距離,卻也明顯的生疏。凌寶兒有幾次想要和她單獨談一談,卻都被她找理由推拒。
看來她和她的關係,再也不可能回到初始了。
不過,對此她真的很不搞不懂,到底爲何韓蓓怡會對她這麼生疏。她不就是變成了韓息澈的妻子,成爲她的嫂子。一句嫂子有這麼難叫,況且她又沒有強迫她叫。
她不過是想和她變成原來一樣而已,便將她是她的偶像嗎!可是,韓蓓怡一點機會都不給。
眼看着這一天戲的快要拍完,凌寶兒忍不住來到韓蓓怡的休息室,她又藉故想要離開。
凌寶兒乾脆堵在門口,一臉歉疚,“我知道,關於韓息澈的事情是我騙了你,是我不對,那我向你道歉。你不要在生我氣好不好?”
“你沒錯,是我想的比較天真。還以爲,你是和息澈哥關係比較好的同事。可怎麼都沒想到,你們會夫妻。不過,我並沒有因此怪你,只是還不太習慣我們的關係而已。你讓我冷靜兩天,我或許能習慣呢!”韓蓓怡望着她,臉上是令人看不出情緒的意味深長。
“我知道了。”她閃過身,讓她離開,但在她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時候,凌寶兒趕緊又道,“對了,你拜託我邀請韓總來參加你派對的事情,我已經和他說過,他也已經答應。”
“韓總?你對息澈哥的稱呼還真是客氣。這也難怪,我沒有看出你們之間的關係。”韓蓓怡冷笑,看向她尷尬的表情,收斂了笑容,一臉漠然迴應,“不過這件事,我還是需要謝謝你。謝謝你讓息澈哥來參加我的派對。”
不在和她糾纏,她快步離開。
到底爲什麼,爲什麼僅僅只是三年的時間沒見,韓息澈就和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結婚,卻沒有等她回來。
難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就真的只有這麼脆弱,還是,她真的比她要差?
不行,無論如何,她絕對不會讓他從自己身邊離開。爲此,她不管要做什麼卑鄙的事,甚至付出什麼樣慘重的代價。
因爲沒有韓蓓怡的關照,凌寶兒在劇組中的待遇也是直線下降。要不是她那天已經和導演簽了合同,估計,導演早就已經換人。
可雖然沒有換人,但是明顯戲份,比開始的時候要可怕不少,因爲下一場戲,就是讓她勇鬥毒蛇。雖然,毒蛇的芯子早已經被摘除,可是看着那青色蠕動的蛇,凌寶兒還是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要是早聽韓息澈的話就對了。只是可惜,爲時已晚,事情到了這個時候,又不能不演。只能硬着頭皮上。幸好只是鬥蛇,並不是讓她挨咬。
可是,動物畢竟是動物,哪有人那麼聽話,不讓動就不動。她的棍子用錯力,直接將那條蛇挑飛。於是那條青色的蛇直奔她的臉就砸來。
好在她反應夠快,用手及時捂住了臉,沒有讓臉破相。但是手上卻遭那條蛇狠狠的咬了一口。霎時兩個米粒大小的牙印,印在手背上。
還好那條蛇的芯子早就被拔出,否則被它這樣結結實實的咬上一口,她不死也得重傷。
但是怎麼回事,明明蛇芯子已經被拔出,可她頭爲何還暈暈的,半個身子也開始發麻,還有眼前怎麼越來越黑……
還不等她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她的眼前已經徹底黑掉,而腦子也在瞬間空白。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在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醫院。
睜開眼睛環顧這熟悉的環境,她的腦袋還是一陣陣發暈。剛想伸手去摸摸腦袋是怎麼回事,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手竟被綁的像個糉子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在她怔愣之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湊了過來,將她頭上光亮全部遮擋。
擡頭看向眼前這個熟悉卻有些憔悴的臉龐,凌寶兒微微有點詫異,“韓少,你怎麼在這裡,還有我怎麼在這裡?”
“當然是看你死沒死。你不在這裡還想去哪裡?”
韓息澈看着她那一臉茫然的表情,真是又氣又恨。
因爲劇組失誤,毒蛇的芯子竟然沒有拔掉。所以咬她之後,就中了毒。
那種劇毒的毒蛇毒性很強大,要不是當時將她送醫院送得及時。估計她現在真不在這裡,而是已經去閻王爺那裡報道了。
“不是吧!毒蛇的芯子沒拔掉?”知道躺在醫院的原因,凌寶兒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這也難怪,我被咬之後就頭腦發昏,眼前發黑,身子也發麻。我還奇怪是怎麼回事,原來是中了毒,還真是長見識。”
看着她那一臉無所謂,韓息澈臉色都陰黑,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心大,還是沒長心,“你倒是真想得開,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死掉?”
“差點死掉?會有這麼嚴重。”在她的概念,她不過就是睡了一覺,怎麼都沒有想過事情會有死那麼嚴重,“咬我的到底是什麼蛇,毒性有那麼大。就算是沒有把蛇的芯子拔掉,可是一般劇組會用那麼毒的蛇嗎?”
對她的疑問,韓息澈的表情也變得凝重。
據事後他派人仔細調查過,咬她的蛇是竹葉青。確實一般劇組,就算是拍蛇的戲,也不會用這麼毒的蛇。只會用無毒翠青蛇。
這兩種蛇雖然都是綠色,並且長得也有點像,但是其毒性簡直是天與地的差別。而且,據派去的人回報,劇組確實用的是竹葉青。但是,不知道爲何在拍攝的時候被換成了竹葉青。
人命關天的大事,劇組現在也被嚇得不輕,生怕凌寶兒有什麼三長兩短。之前不知道凌寶兒的身份,以爲出事倒黴,賠點錢就算了。
可是如今知道她竟然是第一財團的少夫人,萬一出點什麼事,估計他們這輩子就告別演藝圈了。
看來這件事,絕對不是劇組出錯這麼簡單,很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
到底會是誰,這麼恨她呢?
韓息澈凝神半晌,看向她的目光意味深長,“你在劇組這段時間裡面,有得罪什麼人嗎?”
凌寶兒歪着頭想了一會兒,猛然間響起,“得罪人?倒還真有一個,就是之前演我這個角色的人。但是因爲我的出現,所以丟了這個角色。不過,我想應該被不會是那個人,因爲那個人已經被劇組開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