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和忒律菲洛斯之間的比試無疑是今天最精彩的表演。
兩人都是頂尖角鬥士,戰鬥過程緊張刺激,又一波三折,充分滿足了觀衆希望能觀賞到一場驚天之戰的強烈願望,而最後張恆憑藉半招的優勢險之又險的反敗爲勝也徹底引爆了競技場的歡騰氛圍。
雖然表演還沒有完全結束,但是在觀衆的眼中這次冠軍已經毫無懸念了。
連一直“隱藏實力”的忒律菲洛斯都沒法將張恆拉下馬的話,難不成要指望現在萎靡的一塌糊塗的薩託尼洛斯等人突然爆種嗎?
而最終的結果也的確如他們所料想的一樣。
在解決掉唯一個棘手的“勁敵”後張恆的戰鬥又變的趕緊利落了起來,連克對手,最終輕鬆取得了這次角鬥表演的冠軍。
而在裁判宣佈張恆爲最終的勝者後,包括年輕的皇帝在內,人們紛紛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爲冠軍獻上歡呼和祝福。
天空中下起了一陣玫瑰花瓣雨,之後有裁判將準備好的象徵勝利的棕櫚枝、桂冠送到張恆的面前。
張恆在現場九萬多名觀衆的注視下戴上了桂冠,隨後又舉起了手中的棕櫚葉,繞場一週。
“恭喜你,這一次賺了不少錢,搞得我都有點嫉妒了。”
龐培亞努斯探頭對身邊的露西拉道,後者因爲下注最早,那時張恆的賠率還比較高,這樣算下來露西拉差不多能賺到兩倍的收入,而前後只用了不過三天而已。
“所以說人有時候還是要冒點風險的。”露西拉嫣然一笑。
龐培亞努斯聞言也微笑這點頭道,“你說得對。”
“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嗎?”
“嗯?”
“即便你不同意一個人的觀點,但只要是不影響你的利益你也不會去反駁對方,反而會順着對方的話表示贊同,但是在你的心裡,八成卻覺得對方是個傻【嗶】。”
“是什麼讓我美麗的妻子對我產生了這樣的誤解?”龐培亞努斯苦笑道,“我是真的很羨慕你,你的眼光獨到,又充滿了魄力,這種魄力甚至超越了周圍那些男性,剛賺到了一比連我都會眼紅的收入,我怎麼可能……”
龐培亞努斯的話只說到了一半,就被露西拉按上了嘴脣,之後露西拉又毫無徵兆的親了下去。
和龐培亞努斯見過的其他女人不同,露西拉的吻相當具有攻擊性,就像是她的人一樣,膽大奔放,毫不掩飾自己的魅力。
兩人就這麼在看臺上旁若無人的擁吻了起來,然而在此期間露西拉的一隻眼睛卻是一直盯着競技場上的張恆,同時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就像是一個小女孩兒突然發現了一件新玩具一樣。
…………
等到歡呼聲稍微小了一些,年輕的皇帝也清了清嗓子。
“英勇的角鬥士,上前來吧,讓我好好看看你的樣子。”康茂德道。
“遵命,陛下。”張恆表現的也像是昨晚那場一對一的訓練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走到了年輕的皇帝的看臺下。
康茂德現在是越看張恆越覺得順眼了,這個東方人實力強勁,更難得的是又很聰明,總是能準確的領悟到他的意思,而現在他的身邊正缺這樣的人。
當然更確切的說康茂德身邊現在什麼樣的人才都缺,雖然他的父親爲他留下了一批老人輔政,但是這些老人用起來終究沒有他自己的人順手,而且康茂德能感覺得到,他們對於他的態度雖然很恭敬,然而骨子裡卻並不怎麼認可他的執政能力。
實際上那些老傢伙們基本上就是在沿襲奧勒留時代留下的傳統和規章,與其說他們是在維護康茂德,倒不如說是在確保奧勒留的遺命都能順利執行,爲此甚至經常對年輕的皇帝指手畫腳。
之前康茂德和日耳曼部落停戰的決定就曾遭到過軍方高層的強烈阻撓,覺得這種事情有辱帝國的榮譽,明明只要再有幾年時間就能擊潰那些日耳曼部落,爲什麼要議和,而且還要付錢給那些野蠻人部落。
但是康茂德卻覺得這些年帝國用兵太過了,從他出生起他就目睹了自己的父親南征北戰,可是每一場仗打完又會有下一場仗出現,那些野蠻人就像是田地裡的野草,割完了一批又會有下一批冒出來,無窮無盡。
所以擊敗那些日耳曼人又如何,他們換個地方休養生息段時間又會捲土重來,還不如現在就結束了這場戰事,另外康茂德還覺得打了這麼久,軍方軍功是賺了不少,可民間厭戰的情緒也在逐漸升溫,他的做法是在順應民意。
可是軍方這時候卻又搬出奧勒留的遺命來壓他。
如果奧勒留還在世的時候,康茂德倒是還能忍受,但問題是他現在已經登基了,進一步嚐到了權利帶來的甜頭,結果卻發現自己的政令很難發的出去,那這個皇帝坐的還有什麼意思?
所以組建一個願意聽命與他,忠誠又好用的班底就是他現在的當務之急了。
而眼下就有個不錯的人才。
“我的人民啊,請告訴我,我該如何獎勵他的精彩表演呢?!”康茂德指着競技場上的張恆道。
一開始有人說賞金,也有人說女人,大家七嘴八舌亂糟糟的瞎喊一片,但是最後他們的聲音終於被統一了起來,匯聚成爲了一個單詞,也是個讓馬克魯斯聞之色變的單詞。
“自由!!!”
這是奴隸角鬥士最夢寐以求的東西,因爲沒有自由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然而按照正常的規矩,一般的角鬥士只有在爲競技場效力過相當一段時間,在經歷過數十場精彩的搏殺後纔會被觀衆要求賜予自由人的身份。
然而或許是因爲張恆之前表現的太驚豔,導致現在觀衆席上要求給他自由的人佔到了大多數,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反正張恆也不是他們的財產,過過嘴癮還是挺爽的,但問題是馬克魯斯可就慘了。
雖然張恆代表維克多競技場奪冠了,而且一舉俘獲了整個羅馬城中居民的芳心,但問題是馬克魯斯還沒來得及把這些榮譽和關注度變現,自己下金蛋的母雞就要先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