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當放開一些是什麼意思?”年輕的皇帝有點不解。
迪奧笑了笑,“您喜歡角鬥不是嗎?”
年輕的皇帝下意識的否認道,“不,我只是偶爾看看放鬆下,我太忙了,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實際上離開前我還在考慮發行新鑄幣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說羅馬城的人民或許通過之後的角鬥表演能夠初步認識我,但是更偏遠的地方,我需要讓他們也知道帝國換了新皇帝,我打算讓人鑄造一匹印着我的頭像的錢幣,歷代皇帝都是這麼做的……”
“是的是的,我能理解,如此遼闊的國家需要您來統治,您一定累壞了,但是,正因爲如此,我們這才應該在難得的閒暇時光中盡情享樂不是嗎?”迪奧道,他招了招手,讓僕人又端來了兩杯酒,自己拿了一杯,另一杯遞給了年輕的皇帝。
“您需要放鬆一下了,我們今晚不談政事。”
年輕的皇帝猶豫了下還是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好的,那就讓我們好好看看這裡都有哪些勇士吧。”
各角鬥士學校的主人早已經在一旁等候多時了,得到准許後紛紛走上前來向迪奧元老和帝國的皇帝行禮,然後開始介紹起自家的角鬥士。
“尊敬的陛下,這是巨人忒律菲洛斯,他是薩爾馬提亞人,還是少年的時候就被賣到了帝國的東北境,我在一個很偏僻的銅礦上發現了他,花錢把他買下,那時他餓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了,但是我知道他是天生的角鬥士,一旦將他餵飽,把他手中的鐵鎬換成武器,他就會成爲最出色的戰士,而之後他也果然沒讓我失望,我帶着他周遊各地巡演,沒有人可以擊敗他,他的身軀中蘊藏着無窮無盡的力量,就像一頭野獸一樣。”
一個長的乾巴巴的,就好像是乾屍一樣的老頭如此道,說完他還對忒律菲洛斯點了點頭,後者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不得不承認,他那鐵塔一樣的身材真的很有壓迫感,看到他動了,康茂德的護衛立刻就緊張了起來,紛紛抽出了武器。
“沒關係,”年輕的皇帝道,“讓我們看看他要做什麼。”
忒律菲洛斯沒有說話,徑直走向了前廳中央的那座噴泉前,他搓了搓手,之後彎下腰,只用了一隻手就抱起了噴泉前那尊和真人等高的大理石雕像。
而見到這一幕,今晚來赴宴的賓客無不發出驚歎之聲。
乾屍一樣的老頭洋洋得意,相反另外幾個角鬥士學校的主人臉上則泛起了凝重之色,他們都是識貨的人,當然能看出這個大高個子並不好對付,這次參賽的角鬥士中不乏力量出色的人,然而卻都做不到這個薩爾馬提亞人能做到的事情,單憑這身壓倒性的怪力他就會成爲這次角鬥表演冠軍的有力競爭者了。
忒律菲洛斯又舞動了兩下那座大理石雕像,之後纔將雕像又穩穩放回到原位,退回之前站立的地方。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是不會相信,這世上居然還有力量這麼強的人。”年輕的皇帝也興奮道,“你的綽號叫做巨人是嗎?”
忒律菲洛斯點頭。
“很適合你,祝你在之後的角鬥表演中取得一個好成績。”年輕的皇帝似乎被點燃了壓抑已久的興趣,跟着迪奧繼續向下一個目標走去。
“艾拉克索伊斯,來自迪亞提拉,取得過十九連勝的傲人戰績,善使三叉戟……”
“達那俄斯,色雷斯角鬥士,衆所周知色雷斯人中盛產優秀的角鬥士,而達那俄斯更是此中翹楚,他最擅長割開對手的喉嚨……”
“朱利西亞,凱爾特人,他的身體柔韌性驚人,貼身近戰無人能敵……”
“…………”
隨着迪奧和年輕的皇帝繼續走下去,他們看到的角鬥士也越來越多,其中任何一個單拿出來都有很多傳奇故事,是所在競技場的王牌,然而現在所有人湊在一起,留給每個人的介紹時間並不多。
除了之前那個身有異像的薩爾馬提亞人,絕大多數角鬥士康茂德都記不住名字,只是勉勵兩下就走向下一個目標。
張恆知道這樣下去的話自己恐怕是完不成平衡之刃交給他的任務了,因爲他雖然這段時間打響了名頭,再加上馬克魯斯的包裝,羅馬城中有不少人都聽過他的名字,但是他畢竟只是個新人,能拿得出手的戰績沒有那些成名多年的老角鬥士多,嚴格來說他現在只是有話題度,而不是有傳奇性,而且最大不利於他的一點康茂德是從前線回來的,恰好錯過了他出名的這段時間,再加上這段時間後者手頭上的事情很多,沒聽過他的名字纔是最正常的。
張恆知道自己得想個辦法吸引到康茂德的注意了。
就在這時,年輕的皇帝卻是突然在一個角鬥士面前停下了腳步,指着後者驚喜道,“你是薩託尼洛斯?”
“是的,尊敬的陛下,沒想到您還知道我的名字。”薩託尼洛斯躬身。
“當然,我離開落馬前和姐姐去看過你的角鬥表演,不止一次,他們說西斯納特斯老了,你纔是羅馬城最強的角鬥士,怎麼樣,這次有信心嗎?”
“我會將勝利和榮耀都獻給您的。”薩託尼洛斯道。
就在雙方一派融洽的時候,卻突然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我不覺得陛下會喜歡你這種只會說大話的人。”
薩託尼洛斯臉色驟變,他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發現說出這句話的居然是一個東方人,薩託尼洛斯對於這個東方人沒什麼印象,之前角鬥士都聚集在前廳等候的時候,後者也沒做出什麼引人注意的舉動來,薩託尼洛斯不知道爲什麼對方現在要主動開口挑釁。
不過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被人挑釁幹忍着的人,對康茂德道恭敬道,“陛下,我能處理點自己的事情嗎。”
年輕的皇帝猜到了什麼,如果放在以前他大概率會拒絕薩託尼洛斯的請求,因爲如果他父親在這裡是一定會拒絕的,不過這時候他又想起了迪奧之前的話,既然今晚是來找樂子的,那也沒必要那麼嚴肅,於是他笑了笑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