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雅隱約記得自己上次滑雪好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她還在念初中,全家人一起去的滑雪場,結果最後的時候她險些被落在洗手間,再加上那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就連工作人員都已經下班,周圍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影,所以那並不是一次愉快的回憶。
不過當阿黛爾跟她說想要滑雪的時候蕾雅還是在第一時間答應了下來。
沒辦法,人總是很難拒絕可愛女孩子的請求,尤其在她剛洗完澡,身上只有水珠的時候,因此蕾雅現在就和阿黛爾一起站在滑雪場的接待大廳中。
兩人已經換上了滑雪服,戴上了手套和墨鏡,抱着租來的雪橇和雪杖,爲對方戴上頭盔。
不過兩人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她們身後不遠處,有兩隻僞裝成路人的小隊,一共十二人,正默默的混在人羣中監視着她們。
“目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其中一人低頭,向上面彙報着情況。
此刻文森特正和第三隻小隊僞裝成紀錄片拍攝團隊,蹲在山腰上的觀察點,架設着高倍望遠鏡,其中一個女性技術人員則在監聽着蕾雅的手機。
文森特聞言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又叮囑了一句,“看緊人,和目標的距離不要超過三十米。”
他身邊的副手是一個嚼着口香糖的年輕人,聞言不以爲然道,“有必要這麼緊張嗎?我們排查過附近山上酒店的住戶信息,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士,而且蕾雅也一直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沒有人聯繫過她,她這次來滑雪完全是她的個人行爲,和她的那個小女朋友,叫什麼來着……阿黛爾,必須得承認,她的身材是真的很不錯,話說昨晚的錄像能拷貝給我一份嗎?我還想重溫一遍。”年輕人激動搓手道。
文森特望了年輕人一眼,“任何時候小心總是沒錯的,這是我之所以經歷過那麼多次戰鬥依舊能活下來的最大原因,我們翻遍了整座城市卻還是沒找到那晚酒吧的兩個傢伙,他們就像徹底消失一樣,要麼是他們就此放棄,要麼是他們在醞釀着什麼更危險的行動……一直以來我們的關注重點都在市區,尤其是那些蕾雅常去的地方,但是這裡,這裡是我們很少顧及的地方,儘管有兩天的準備時間,但是因爲人手有限,還要盯着另一邊的蕾雅,我們實際上能做的準備工作也不多。”
“你覺得他們想在這裡劫走蕾雅?”
“這是他們最好的機會了。”
“那我們爲什麼還要放蕾雅來這裡,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把她留在市區不久好了,比如製造個車禍什麼的,不是省的冒險了嗎?”年輕人抓頭道。
“你知道蚊子嗎,那些煩人的小東西,雖然沒法給你來帶太大的危害,但是總是在你耳邊嗡嗡不停,非常讓人討厭,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合適的機會一掌把它拍死,這是他們的機會,但同樣,也是我們的。”
文森特揮了揮手,一臺攝像機被擡到了他的身前,“你廢話那麼多,但我還是把你編入我的小隊裡,知道是爲什麼嗎?”
“嗯?”
“試試看吧。”
年輕人似懂非懂的把眼睛貼在鏡頭上,片刻後驚訝的挑起了眉毛,“喲,軍用瞄準鏡啊?”
“你最喜歡的TAC-50狙擊槍,攝像機只是僞裝,防止驚嚇到遊客,我記得你的最遠狙擊距離是三千米吧。”
“準確的說是3659米。”年輕人咧嘴,露出兩行白牙,“可惜這個紀錄沒法公開,否則我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狙擊手了。”
“希望你的實力有你一半的吹牛水平。”文森特淡淡道,“總之,你這次的任務很簡單,一旦那晚酒吧裡錄像的兩人出現,直接幹掉他們。”
“哇,這計劃簡單直接,我喜歡。”
…………
蕾雅和阿黛爾總算整理好了身上的裝備和護具,來到了纜車前排隊,從這裡可以乘坐纜車直接到半山腰或者山頂,其中半山腰是初級和中級雪道,而山頂則是高級和極限雪道。
像蕾雅和阿黛爾這種玩票性質的人不用想,肯定是去初級或中級雪道的。
兩人在滑雪場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坐上了纜車,阿黛爾先上,之後是蕾雅,在上車的時候,工作人員還扶了蕾雅一把。
也就是在這時候蕾雅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因爲那個帶着耳環的工作人員在扶她的時候順勢把一張小紙條塞進了她的手中,同時還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什麼,當蕾雅回頭看向他的時候,那人對她眨了眨眼睛。
利用蕾雅的手機來監聽她的技術人員一把摘下了耳機,衝文森特道,“突發情況,有人屏蔽了手機的信號!”
幾乎在同一時刻,負責用高倍望眼鏡搜索可疑人士的人也開口道,“找到跳橋那傢伙了!”
躺在椅子上裝死的年輕人聞言立刻蹦了起來,拋掉了手中的小暖水袋,興奮道,“來了來了,終於到我了嗎?!”
他一邊說着一邊跑到了那臺暗藏TAC-50的攝影機前,當他握起扳機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也發生了變化,再沒有那副有氣無力沒吃飽飯的樣子,變成了一臺恐怖的殺人機器。
不過很快他又皺起了眉頭,“還挺狡猾的嘛,一直往人多的地方鑽。”
“需要堵截目標嗎?”通訊頻道里有人請示道。
文森特想了想,“分一隊人吧,剩下的人繼續跟着蕾雅,要時刻保證至少兩雙眼睛在她的身上。”
“是誘餌戰術嗎?”年輕人又扔了片口香糖到自己的嘴裡,“既然如此,那就先把這塊兒誘餌吞下吧。”
耳環男使用屏蔽器屏蔽掉小男孩的手機後就知道自己曝露了,跑了一段後果然也看到了上鉤的人,計劃進行到這裡還是比較順利的,接下來他只要帶着這夥人兜上幾圈再把他們給甩掉就算完成任務了。
考慮到雙方現在的距離,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然而不知爲何,他的心裡始終有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