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並沒有按照美男所說在三人中挑選一人作爲老師,而是和每個人都先進行了一下接觸,一圈下來他已經基本可以確定,單就教學效果而言,能力最弱的信使反倒是三人中最好的。
她雖然害羞到了極點,不願開口講話,一直用兜帽遮着自己的臉,但是基本將建造的要點都細緻的演示了出來,而且面對張恆的詢問她也一直不厭其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之前張恆在荒島副本中遇到的那個短褲小哥很相似。
反觀另一邊的禿頂男人和服務員小哥,這兩人就比較一言難盡了,禿頂男人的造物的確是三人中適應性最廣,也最有用的,但是這傢伙的廢話也是三人中最多的,而且關注的重點總是很奇特,應該詳細解釋的地方被他一筆帶過,反倒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能強調很多遍。
服務員小哥沒有這個毛病,但是他也有另外的問題,儘管他看起來很低調,但是張恆發現他的內心深處實際上非常悶騷,外在的表現就是他好像格外喜歡炫技,之前營救信使的時候他建造的那個氣墊上就有hellokitty的圖案,這並不是偶然,實際上他在建造別的東西是也會經常自主發揮,增加一些除了看起來很炫酷但是實際上沒什麼卵用的外飾,這種炫技式的造物對新人非常的不友好。
於是張恆最終選擇了信使做老師,跟着她從最基礎的造物學起。
…………
一夜無眠,不過張恆的收穫也很大,望着地上那隻輕輕搖晃觸角的瓢蟲,如果不算那根意外搗鼓出來的尼龍繩,這個小東西應該是他第一件真正意義上的造物,雖然只是所有動物中最簡單的昆蟲。
但是通過信使保姆式的分解演示,讓他對建造不再那麼毫無頭緒,樂高的世界中自有一套規則,並不只是單純的去模仿外觀就能建造出你想要的東西,比如之前的魚尾法式麪包,從外觀上看和寶劍其實也的確相差不多,反之,像服務員小哥,他經常爲了炫技魔改一些造物,然而卻並不影響物品的正常使用。
這大概就是之前禿頂男人所說的抓住事物本質,每個建造大師都能準確的把握到自身造物的本質,這也是他們能成爲建造大師的原因。
僅僅一晚的學習並不能讓張恆的樂高組裝技能有任何數值上的提升,但是他至少不再像之前一樣連門都摸不到在哪裡。
信使對他比了個手勢,意思是誇他在建造方面很有天賦。
張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下一刻耳邊就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不好,邪惡科學家的人來了!”服務員小哥臉色一變。
“可惡,那些討厭的蒼蠅還真是陰魂不散。”禿頂男人也皺眉道。
兩人聽取了美男的建議,在門外石獅子的嘴巴里安裝了攝像頭和運動報警器,從監控屏上能看到一輛又一輛麪包車在廢品回收站門外停下,全副武裝的黑衣仿生人從車上跳了下來,他們輕手輕腳的向廢品回收站圍攏。
“看來我們有訪客了。”禿頂男人拿起桌上一罐可樂,把它重新建造成了兩顆手雷,拔下拉環後直接向着牆外扔去。
兩聲爆炸拉開了這場戰鬥的序幕,美男給張恆拋去了一把盒子槍,隨後她自己也抄起了另一把。
從天而降的手雷掉進人堆裡,炸飛了不少黑衣人,然而剩下的黑衣人臉上卻沒有任何恐懼的表情,實際上他們的臉上根本就沒有表情,眼見計劃曝露他們索性不再掩飾,大大方方的向廢品回收站發起了進攻。
除了突擊正門的小隊外,更多的人選擇直接爬上了圍牆。
迎接他們的是猛烈的槍火,張恆用手中的盒子槍幹掉了最先露頭的兩人,但是更多的黑衣人悍不畏死的跳下圍牆,五人不得不邊戰邊退,好在院子裡到處都是垃圾堆,那些廢棄的電子產品成爲了他們最好的掩體。
加特林機槍噴射出的子彈像割草一樣收割着那些黑衣人的生命,然而即便如此,黑衣人一方的人數依舊越來越多,禿頂男人暗罵了一聲,拋掉手中的加特林,拉開了身邊的帷布,露出了下面密密麻麻的子彈孔。
——金屬風暴,可以在一秒鐘之內發射一萬六千發武器彈的戰場大殺器,禿頂男人直接用它射爆了一面圍牆,子彈所過之處只留下一道巨大的空白地帶。
然而即便禿頂男人已經動用了他壓箱底的絕招,也只是稍稍緩解了一下他們所面對的壓力,隨後他和服務員小哥又扭頭看向張恆和美男。
“這一次我們是真的頂不住了……如果你們還有什麼辦法最好趕緊拿出來,否則大家就可以考慮在萬達影城的廣告牆上見了。”
美男搖了搖頭,“別看我,我有辦法的話也不會總是看着世界毀滅了。”
信使:“…………”
誰都沒有想到,這時候被所有人下意識忽略的張恆突然開口道,“給我爭取三分鐘的時間。”
“怎麼,你要留遺言嗎?我也想啊,誰又能給我爭取三分鐘呢,我想要打給糖果寶貝,說出那三個我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字。”禿頂男人悲傷道。
然而另一邊的美男卻發現張恆的身上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明明這段時間兩人從來沒有分開過,但是現在的張恆的確和幾秒鐘之前有了些不一樣的地方,儘管他的外表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這純粹是一種女性的直覺。
於是美男對服務員小哥道,“放屠夫吧,這周圍都沒什麼居民。”
“如你所願,天選之人。”服務員小哥說完放下了手中的ak,不到片刻,一個身材魁梧長相卻醜陋異常,一手握着菜到一手提着鉤子的怪物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在建造即將完成前的最後一刻服務員小哥伸腿,直接把他的造物給踹到了外面那些黑衣人的人堆裡,同時他也拋出了手中的最後一塊積木,那隻積木準確的插在了屠夫的眼睛裡,後者晃了晃肩膀上那隻縫合在一起的腦袋,就像從夢中醒了過來,一口咬到了面前的一個黑衣人,於此同時它的身體周圍還開始產生綠色的毒氣,毒翻了一大片黑衣人,與此同時,傾瀉而來的子彈卻沒法在它的皮膚上留下哪怕一個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