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慌!”八字鬍道士倒是淡定的很,他從桌子上又捏起一張符拍在胸口。然後指着紅衣鬼對着衆人說道:“貧道已經把擾亂靈堂的惡鬼逼出了原形,你們看看。”
王傑的父親王軍,他雖然長得人高馬大,但這個時候也輪到不逞英雄的時候。顫着聲音:“道……道長神通廣大,您看是不是先把它給收了?”
八字鬍道士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用手指輕輕捋了捋那八字鬍,一臉爲難的說:“你們知道紅衣鬼吧?”
“知道知道,就是厲鬼對不對,還請道長救命。”王軍把頭點的跟搗蒜似得。
“是厲鬼不錯,不過一般女厲鬼居多,因爲女人天生偏陰所以很容易變紅衣厲鬼。可這是個男的……”
“您的意思,男的不對?”王軍有些不明白八字鬍道士想表達什麼。
“當然不對!”八字鬍道士悲天憫人的長嘆:“男人偏陽,可一旦成厲鬼就比女人厲害十倍不止,要收他,得至少消耗我十年的壽命……”
我聽的一陣隱隱蛋疼,繞了這麼多彎彎胡說八道,感情最終目的是要敲竹槓啊。不過師父說過,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規矩,雖然他這是在敲竹槓,但我卻不能將其挑明。
正所謂,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除非敲竹槓的人得寸進尺,敲的太大,要危機他人的性命時才能出手。還是先聽聽這八字鬍道士提出什麼條件。
王軍的家雖然不大,但也不小,院子外面的空地上停着不少趕來爲其父親哀悼的人。人以類聚,物以羣分。什麼樣的人,就會有什麼的樣朋友。
所以王軍本事也不會窮到哪裡去,他一聽八字鬍道士這話,立馬明白了其意思。趕忙說道:“道長爲我家出這麼多力氣,事後給您再加十萬怎麼樣?”
八字鬍道士眼睛一眯,隨即呵呵呵笑道,說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斬妖除魔本就是他們修道之人應該做的事,什麼錢不錢多俗啊。這些錢他不會自己用,而是用來幫助其他需要幫助的人……
“拿錢就拿錢了,還這麼虛僞。”王傑坐在旁邊不滿的小聲道。
誰知這話被八字鬍道士給聽見了,笑着說:“我只是實事求是,實話實說罷了……”王軍擔心自己兒子跟他腦出什麼不愉快,急忙打圓場,忙稱說的是。
畢竟紅衣鬼貨真價實的在那站着呢,這道士呵呵說一聲告辭。他有錢也沒命去花,只能有什麼都先應下來。
八字鬍道士也不再計較,擡起手中的木劍在空中揮舞。隨即大喝一聲,木劍的劍尖上竟然燃起一團淡藍色的火苗。
我不由也有了興趣,這淡藍色的火苗倒是新鮮,難不成是他的法力凝聚出來的。只見這火苗在他的木劍上抖了兩下,猛地跳出,落在紅衣鬼身上。瞬間蔓延成等身高的大火,將其燒的哀嚎不已。
王軍見能憑空放出藍火,頓時膜拜的五體投地,然後急忙叫人去打水準備滅火。八字鬍道士擺手阻止,說這藍火是他的法力所化,除了焚燒惡鬼邪靈之外,不會蔓延到其他東西上面。
衆人一看,果然是這樣。藍火雖然燒的猛烈,而且紅衣鬼站着的位置又是緊靠着掛滿白布的牌位位置。
可白布無論被藍火怎麼焚燒,硬是沒有要點着的跡象,甚至連一點點的黑色痕跡都沒有,把衆人各種折服。
藍火把紅衣鬼的身影焚燒的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在靈堂外的人看的真真切切,急忙跑進來馬後炮:“道長好本事,剛纔怎麼不叫我們幫忙呢?”
八字鬍道士直接無視他們,揮了揮衣袖開始收拾法壇上自己帶來的傢伙說:“這紅衣惡鬼已經被我用法力燒成灰燼,後會有期。”
王軍連忙道謝:“謝謝道長,謝謝道長。”說着從口袋拿出手機,說要直接給他轉賬。
王傑見八字鬍道士都已經開始收場,鄙視的看着我說:“你看,連發揮的機會都沒有呢,那錢我可不能給你。”
我淡定的呵呵一笑,渾身上下散發出王八之氣,把氣場做足然後說道:“未必,那紅衣鬼還在。”
王傑一愣,露出駭然的神色本能的看望剛纔紅衣鬼所在的地方。隨即惱怒道:“胡說八道,我怎麼沒看到?”
我伸出食中二指,從口袋裡拿出加持過的銅錢,在王傑眉心快速畫了一道開眼符,讓他再看看那地方有什麼。
王傑見我一臉煞有其事,半信半疑回望,這一望,他渾身一抖。身子往後傾斜,把塑料椅子摔在地上壓的粉碎。
他的動靜,把衆人都嚇了一跳。
四周有這麼多親朋好友看着,王軍見自己兒子出糗,有些生氣:“小杰,你胡鬧什麼呢?一點都不懂規矩,這個月的零錢扣了!”
王傑臉色煞白,哪裡還管自己的零花錢有沒有被扣,連滾帶爬站起來急忙道:“那,那紅衣鬼還在啊。”
所有人都是一愣,不約而同看了一眼靈堂中牌位的旁邊。隨即都哈哈大笑,其中一箇中年人說:“小杰啊,怎麼說也你爺爺的靈堂上。有些玩笑是開不得的,知道嗎……”
王傑看衆人不信任,急的面紅脖子粗:“我是說真的,那鬼就在那!”隨即一指我:“他可以證明!”
目光齊刷刷的集中在我身上,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看着。我尷尬的咳嗽一聲,本想悄悄的把這紅衣鬼收了。誰能料到,這王傑這麼不受刺激,一下子爆了出來。
那八字鬍道士陰冷冷的看着我,說道:“哦,看來這位小兄弟是同行了……還請讓貧道開下眼界,剛纔的紅衣鬼在哪。”
那紅衣鬼確實還站在原來的地方,剛纔八字鬍道士用那什麼藍色火焰灼燒它的時候。確實燒沒了,但過了一會兒之後又重新從緩緩浮現出來。
只是這一次的出現,除了我之外,沒人能看的見它。八字鬍道士說這話的時候,紅衣鬼看了我一眼,轉身就向門外飄去。
王傑都快嚇哭了,渾身抖得跟篩糠似得,又連滾帶爬來到我身邊:“兄弟,不,大師我信你了!快抓住它,快抓他呀!它往門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