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大嬸想起來,自己年輕的時候也經常編辮子,不過後來嫌麻煩剪掉了——纔不是因爲有人在背後說什麼豬尾巴辮。
33號買了一身便服換上,揹着一個書包,裡面裝着紅葉學院的校服和她的忍者服及道具。
“您好,我要租間屋子。”她說道。
房東大嬸瞅了瞅她的衣服款式及質地,雖然不是什麼天價的大牌,但至少大方、得體、整潔,不像是會住在這種公寓樓裡的人。
“你自己住?”房東大嬸問道。
“是的。”33號點頭。
房東大嬸伸着脖子看了看走廊,沒見到行李箱,心裡嘀咕這個女生該不會是離家出走吧?
但是天都快黑了,就算她是離家出走,也不能在這時候讓她留宿外面。
“我這裡只能長租,按月付費,最少押一付一,三個檔次的房間,月租580、680、780,包水不包電。”房東大嬸說道。
“我要303號房間。”
33號把黑卡推過去。
房東大嬸:“……”
我的媽!這是傳說中的黑卡嗎?
她沒親眼見過黑卡,但至少聽說過,而且這張卡的卡面標識完全符合黑卡的特徵。
擁有黑卡的人,居然來住她這種破出租公寓?就算買下整棟公寓樓也不算啥吧?
更奇怪的是,3樓因爲冬天冷夏天熱,是最便宜的月租580塊,擁有黑卡的人住這種破地方也就算了,竟然還選了最便宜的房間?
等一下,303號……不就是姜嬋姬隔壁的房間嗎?
房東大嬸本能地感覺到蹊蹺,爲什麼要指定這個房間?儘管她認爲可疑,但她不能這麼晚把一個小女生拒之門外。
“對不起,我這裡刷不了卡。”房東大嬸無奈地攤手,“現金或者手機付款都可以。”
33號:“我沒現金,也沒手機,附近有沒有自動取款機?我可以去取錢。”
最近的一臺ATM機在兩條街道之外,而且還經常壞,讓一個小女生夜裡獨自去取錢更危險,畢竟警方還沒有傳來紅衣兇手落網的消息。
“那算了,你明天再給錢吧,今天先欠着。”房東大嬸拿出房客登記薄,抖了抖封面上的積灰,翻開內頁,紙上立刻留下了幾個油花花的指印。
“登記一下你的證件。”
“我沒證件。”33號說道,“可否通融一下?”
房東大嬸:“……”
這年頭怎麼回事?姜嬋姬也是,這個女生也是,怎麼一個個都是黑戶?
房東大嬸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擁有某種特殊的體質,專門吸引這種問題少女來住宿……
她不禁胡思亂想,聽說過招貓體質,沒聽說過還有招問題少女的體質……難不成這其實是某種超凡能力?我一直以爲自己是個普通人,其實是個超凡者?
擁有這種體質的人,一般都是主角吧?
或者這個女生也是欠了一屁股債,東躲西藏來避難的?
不能吧……擁有黑卡的人會欠債?
這種體質可不是什麼令人羨慕的優點,一個姜嬋姬已經夠麻煩了,再來一個誰受得了?
“這個……沒證件的話……”房東大嬸爲難地沉吟道。
“33號!”
這時,樓門口響起一聲驚呼。
房東大嬸看到江禪機和陳依依出現在樓門口——陳依依每次進出公寓樓時,總會故意讓自己顯形,否則她擔心房東大嬸以爲她死在了房間裡。
驚呼的人是江禪機,他剛把梓萱送回家,一回到公寓樓,看見一道有些熟悉的背影站在管理員房間窗外,雖然穿着一身陌生的衣服,但那並不常見的髮型令他認出了33號。
“33號,你怎麼來了?”他問道。
“我來這裡租房,不行嗎?”33號面無表情地反問。
房東大嬸皺眉,“你認識她?”
“呃……”
江禪機心想你不是見過33號嗎?不過轉念又一想,當時倒在血泊裡的33號還戴着面罩,房東大嬸沒見過33號的臉。
“這個……”
房東大嬸不耐煩地說道:“別這個那個的,到底怎麼回事?她到底是誰?她想租房,但沒證件,我正想要不要報告警察。”
江禪機一聽警察兩個字,急中生智說道:“她是……外國來的短期交換生!沒錯!就是這樣!”
“是嗎?”房東大嬸半信半疑,多半是不信的。
33號配合地鞠躬,從書包裡翻出紅葉學院的校服和臨時通行證,“是的,我的護照和簽證被偷了。”
“那你爲什麼不去住學校的宿舍?”房東大嬸又問。
“爲了近距離體驗當地的風俗人情,老師鼓勵我們住在寄宿當地家庭,但是我在本地沒有熟人,不太敢住在陌生人的家裡,正好我見過嬋姬同學,覺得住在這裡挺不錯。”33號一本正經地說道。
房東大嬸還是覺得很可疑,不過校服和臨時通行證應該都不是假的,她對這身校服很熟悉,畢竟是她曾經夢想的學校。
“那算了,至少說一下你的名字吧。”她嘆了口氣,提起筆準備記錄。
“33號。”
房東大嬸:這是什麼怪名字?
但是再一看江禪機、陳依依和33號的表情,他們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房東大嬸放棄治療了,重新合上擺樣子用的房客登記簿,扔進櫃子的角落裡,把303號房間的鑰匙扔給33號。
33號鞠躬致謝,拎起書包上樓。
江禪機和陳依依跟在她後面,一直看到她用鑰匙打開303房間的門鎖,他終於忍不住問道:“爲啥是住我隔壁啊?”
“當然是爲了就近監視。”33號說道。
“那你應該住在她的隔壁纔對吧?”他指着陳依依。
“那邊是樓道。”33號鞠躬,“晚安。”
說完,她就進入房間,關上了門。
江禪機和陳依依對視一眼,無可奈何地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現在他的左右兩側都住着人了,只隔着出租公寓樓特有的兩面薄牆,甚至令他產生自己不再是獨居的恐懼感,稍微弄出點兒動靜,隔壁就能聽到。
他分外懷念以前的日子,像是整個三樓都是自己的,就算是窮得叮噹響,也有身爲大款的感覺……
與此同時,房東大嬸在網上發表了一條提問:擁有招問題少女的體質是什麼樣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