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威脅着老頭。老頭也是個犟脾氣,不吃那套。
“後生,把你的狗眼睜大點,要不然我看不清楚。”老頭沒好氣的說道。
“餓,你故意的是不是!我罵你一句你現在還回來。”
“你可以閉起眼睛裝酷或眯起小眼睛賣盟,我管不着,反正我看不見就沒辦法看病,你自己掂量掂量吧。”老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好,爲了我岳父大人,我聽你使喚,睜大我的狗眼。”阿牛上眼皮擡起,下眼皮下沉。“好了吧。”
“不夠啊!我還是看不清楚!”老頭趁機擡竿。“怎麼搞的,睜個眼睛又不是蒸個饅頭,有那麼難嗎。”
“那這樣呢!”阿牛繼續爆眼,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就讓你陰謀得逞。
“還差一點點!”這老頭公報私仇,挺壞的。
再這麼下去,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就算眼珠子不爆出來,阿牛這幅模樣也一定會讓其他人誤解的。
整了我一下,氣也差不多消了點,是時候把話挑明瞭。“俗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老前輩,如果你這次幫了我,之前的不愉快一筆勾銷,我們以朋友的身份相處,以禮相待,一起摸魚捉蝦,看美女吹口哨,如何。”
“哼!現在纔想起以禮相待,早幹嘛去了,捆了我一夜,還想讓我幫你看病,門都沒有。”
現場免費直播再配上想入飛飛的銷魂音樂,這種好事哪找去,這老頭也太沒勁了,不知道感激反而橫加指責。
“老前輩,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你想想我爲什麼要這樣對你,難道我阿牛是個不懂得尊敬老人的新新人類嗎,還不是因爲你把我整死了!我總得出出氣吧,是不!”
“我可沒整死你,是你自己掉下來的,怨不得別人!”
“好,是我自己發賤掉下來的,不怨你。可是,走一步,再走一步總是你說的吧,最後害得我毒發身亡,你總有責任吧。”
“什麼毒發身亡,別以爲我不記得,你是被野狗咬死的!”老頭故意往別處扯。
“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前輩,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那副身子跟了你那麼長時間,最後被野狗吞了,你就不覺得可惜,就沒有一點點的感情了,說得這麼嘛溜,好像跟你沒關係似的。”
扔掉一件穿了很久的衣服都覺得可惜,何況是自己的身體呢!更何況不是扔掉的,是被咔嚓的。老頭黯然失色。“是啊,真沒想到,我一代神醫,救人無數,死後竟屍骨無存,落得如此下場,可悲啊。”
“哎,同感,同感!老前輩,你死的時候,不是你的老婆陪着你,也不是你的紅孩兒陪着你,而是我阿牛,這個從天而降的人陪着你,緣分啊,前輩,不得不說咱倆是有緣人。還有,那副身體最後以我爲主,所有的痛苦我都替你擋了,我是受盡折磨而死,而你是破解了毒素,高高興興而死。你說,是你欠我多點,還是我欠你少點。好了,不用想了,肯定是你欠我的多點。你活了大半輩子了,這個道理應該懂。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錯了,我保證,下不爲例,和解吧,我們坐在同一艘船上,各自發揮各自的優勢,活得滋潤點,瀟灑點,不好嗎!”
“哎,算了。”阿牛這一翻華麗麗的口水下來,老前輩終於鬆口了。“想要和解不難,但我有個條件。”
“你同意了,太好了。”阿牛喜出望外。“什麼條件,只有我能做到的一定滿足你,即使是要我出賣身子陪你睡一覺也無所謂。”
“我呸!”老頭保守的很,對這類玩笑極其感冒,臉都成了豬肝色。“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要像那個阿蓮一樣,有套屬於自己的大宅子。”
嗨,就這個啊!房子啊房子,牽動着無數人的心啊。房子啊房子,讓一代神醫折了腰。“沒問題,咱腦裡裝的不是漿糊,寬敞着呢。咱也不是搞房地產開發的,不會囤房炒作。別說一個大宅子,就是兩個,三個都沒問題。我再在宅子前放兩顆桂花樹,挖一個魚塘,再開墾幾塊土地,讓你種種花,種種草什麼的。你看,生活多美啊,你來我這,就當做是養老吧,做好享福的心理準備吧。”
“很好,說得我都心癢癢了。看在你這麼努力巴結我的份上,我就不倚老賣老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我來看病,你靠你岳父近點,人老了,眼神不好,走得匆忙,也忘記戴老花眼鏡了。”
終於成功了!YES!他要是神醫,看好了岳父大人的病,讓我舒舒服服的騎上唐研,我就繼續巴結他。他要不是什麼神醫,在這裡坑蒙拐騙,嘿嘿,對不起,浪費我這麼多表情,連本帶利,我打斷你一條狗腿。
“好了沒!”
“靠近點,再靠近點!”老頭催促。
“這,,,”阿牛一聽,不對勁啊。“老前輩,能不能不要用這種“….再…..”句式,我有點過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看着阿牛的衰樣,老頭覺得挺逗的。“呵呵,好了,我看清楚了,你岳父印堂發黑,情況很糟糕啊。”
“等等,什麼印堂發黑,你是神醫還是神棍啊!”
“你懂個屁!”行醫這麼多年,沒有被質疑過,你算老幾,老夫熬的藥,比你喝的水還多,你有資格嗎!“印堂發黑表示人的五臟六腑已經出現嚴重衰竭,是疾病深入骨髓最顯著的特徵之一。醫學上把這種人叫做走堂子,是一隻腳已經邁進閻王殿的人。”
“老前輩,您講得頭頭是道,我阿牛有眼不識泰山,您救救我岳父大人吧!我下半輩子的幸福就全指望您了。”阿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感人肺腑。
“你哭喪呢你!不是還有一口氣嗎!你岳父大人雖算得上病入膏肓,但也並非無藥可救。把你的眼淚擦乾,把鼻涕吸回去,別弄髒了我的地方。依我看,心臟偏左處,重傷不愈,積勞成疾,變體糜爛,是主要根源,要使用鍼灸之術將病原控制在局部,再用中藥調理五臟,固本培元,時間成熟時,將毒血悉數逼出即可。”
“老前輩啊,您真是我的救星啊,您快鍼灸吧!”
“你懂個屁!我一個元神怎麼鍼灸?”這個後生什麼都不懂,老頭真是火冒三丈。
“什麼意識啊!?房子還要不要啊。”阿牛暗中威脅。
“我的意識是,我雖然懂得如何醫治,但卻沒有辦法實施。除非有人能繼承我的衣鉢,能夠明白並按照我說的去做,你岳父纔有得治,否則凶多吉少啊。”
“老前輩,我來繼承你的衣鉢吧,爲了我的俏媳婦,我什麼苦都能吃。”阿牛心裡充滿了希望。
“你行嗎!?”老頭嫌棄的很,他不看好阿牛,搖了搖頭。
“行的,我阿牛頭腦還是相當靈活的,況且我是唯一一個吃過七步草的人,早就和醫術結下了不解之緣,我很合適的。”阿牛毛遂自薦,誇得天花亂墜。
“好吧,我就收你爲徒吧。不過,話先挑明瞭,我不是看你有多高的天分才收你的,事實上,你天分幾乎爲零。要是擱在以前,想拜我爲師的人那是浩浩蕩蕩,能從天亮排到天黑,能從秋天排到春天。而你,屬於那種連排隊資格都沒有隻能靠邊站的人。現在不行了,實在是沒人了,這個世界除了你還有第二人能聽到我說話嗎,哎,天意如此啊。”
“前輩師傅,說話太過直接並非一種美德!”把自己說成這樣,阿牛一臉苦相。
“你會介意嗎!你呀,就這點好!不管話說多重,都傷不了身。”老頭笑眯眯的。
“前輩師傅,我不介意,你這麼看扁我,我會掙一口氣的,總有一天我會在醫術上超越你,你不是叫十針嗎,那以後我就叫九針,牛九針。”
“屁都不懂,還就得瑟的封號了。爲什麼叫九針而不叫十一針,十一針大於十針不是更厲害嗎。”
“前輩師傅,你用十針能從鬼門關將人拉回來,而我只要九針就可以,且不更厲害。”
“原來如此,你可要想清楚,學醫並非一件簡單的事,需要付出極大的時間和毅力,你這花花腸子能忍受得住嗎!”老頭很疑惑。
“前輩師傅,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阿牛看似對事情,對生活不認真,但認真起來不是人。況且學醫又不是叫你當太監,學好了,還有機會泡護士,泡美女院長,不衝突的。”阿牛這貨盡往好處想,太樂觀了。
“哎,這正是我所擔心的,一個好的醫者其修行的艱苦不亞於苦行僧式的煉獄。醫海浩瀚,想要有所得,一定要清心寡慾,不受外界干擾,將自己所有精力投入其中方能窺視一二。阿牛,人命關天,馬虎不得,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一旦學醫,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不是兒戲。”
“我明白的。我都已經二十三歲了,又不是中間少了個十的二三歲小孩。很多事情你不說我也知道。”囉嗦,阿牛心裡想到,人老了是不是都這樣。
“好,我實話告訴你,你岳父命不久矣,他傷得很重,頂多再支持一年,一年後,他的內府就會因爲承受不住體內惡氣的侵蝕而失去活性,將全身癱瘓,無法自理,如果意志力堅強,可以再熬一年,如果自暴自棄,那就兵敗如山倒,明年你就準備好棺材吧。”老頭噴出了這麼一個重磅消息。
“什麼,這麼快,要是岳父沒了,我的俏老婆豈不要哭死,沒有岳父這個媒人,說不定我和俏老婆馬上就散了,不行的。前輩師傅,有什麼辦法能阻止病情的擴散嗎?”阿牛很是着急。
“有,但還是那句話,我有心無力,阿牛,如果你爭氣,一年之內學會我兩層本事的話就有能力控制住病原,延長你岳父的性命。如果有一天,你學會了我的四層本事,就能將病原連根拔起,不但可以救你岳父,你也可以揚名天下。”老頭給出了這麼個胡蘿蔔棒。
“出不出名無所謂!我阿牛不能看着自己的親人就這樣掛了。我明白了,師傅你是在刺激我,讓我知道時間急迫,我一定不負衆望,虛心學習。”
從此之後,阿牛踏上了學醫之旅,可醫道淵博,阿牛能否成爲一代神醫合格的傳承人,請關注後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