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雪人還沒有走出去,就聽到又一聲咆哮,那聲音的音量,蘇明雪真的有點懷疑難道咆哮哥馬景濤也跟着她的步伐穿了?
只是當蘇明雪見到那人時,這纔不得不震驚了下。
就見此時站在竹屋面前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脣紅齒白,一身銀色華服,當真是個英俊的小夥。
只是蘇明雪再仔細一看,不禁有點一百步看五十步的效果,她伸出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心想:不知道面前這位咆哮弟,是女扮男裝呢,還是所謂的男生女相呢?
幾乎吹可彈破的肌膚,一雙明媚的鳳眼,以及嬌小的身段。
長得未免過於秀氣了!
“蘇先生,你就這麼不敢跟我比試麼?”
見蘇玉簫打算轉身離去,華服少年開始不依不饒開來,對比華服少年通紅的小臉,就差沒有跺腳了,蘇玉簫則是依舊謙謙有禮,溫潤如玉,似乎半點沒有要生氣的模樣。
而蘇玉簫嘴邊的笑容更像是在告訴華服少年,他不是不敢,而是不屑!
蘇明雪想到了這一點,那華服少年自然是想到了,就見她氣得胸前劇烈起伏,似乎是要發飆了,最終是一個深呼吸給忍了下來。
就見華服少年向後一擺手,便有一個大漢走出來,手裡提溜着一盆蘭花,蘇明雪這才知道原來剛剛的咆哮帝是他。再看看這壯漢的身形,倒也甚是符合,只是這華服少年不知道是什麼來路,竟然有這樣身手的家僕。
“你若是猜得出這盆蘭花的學名,那麼本少爺便甘拜下風,便信服你這天下第一才子是實至名歸的!”
說完,那華服少年更是很是得瑟地打開摺扇,在胸前扇了扇,那樣子真是……好不欠扁!
蘇明雪站在蘇玉簫的身邊,都要忍不住笑了,暫且先不管蘇玉簫的天下第一才子的美名是否是實至名歸,就這小子自己是什麼來路也沒見他上報啊?難不成蘇玉簫的天下第一才子,還是他封的?
而嘲笑過後,蘇明雪便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因爲就連她都不知道眼前的少年究竟是何人。
驀地,蘇明雪再度打量了華服少年的五官,但結果依舊讓人揪心,她是真的不知道這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卻不想,那華服少年見蘇明雪這麼瞧自己,面上一紅,竟然破口大罵起來:“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看本少爺,來人那!”
華服少年的一聲驚呼,身後那壯漢立馬又上前,“給我把她的眼珠子摳下來!”
蘇明雪這下是徹底相信了眼前的這位華服少年不過是個女扮男裝的刁蠻千金,只是可悲的是,她自己女扮男裝,卻瞧不出眼前看着她的這個人亦不過是個女扮男裝的人。卻還要在這裡,因爲被一個男人瞧了,而大動干戈。
蘇玉簫一個箭步擋在了那壯漢的面前,打開摺扇,生生地攔住了那壯漢伸過來的拳頭。
就只聽得砰的一聲,再是壯漢的一聲堪比殺豬的尖叫聲,蘇明雪再睜開眼便看到原本拳風很急的壯漢,此時已經倒在地上,抓着自己流血不止的手哇哇大叫起來。
那樣子,蘇明雪覺得自己要是華服少年,都要難爲情了,這手下實
在是太不濟了!
而這時,蘇明雪才知道,原來蘇玉簫看似文弱書生,實則卻是暗藏功力,就拿那一把看似平淡無奇的摺扇,壯漢的手都破了,摺扇卻是半點破損的痕跡都沒有。
一旁的丁子見此,很是得意地衝着那華服少年揚了揚頭,語氣甚是得瑟地說:“也不去打聽我們家先生是何許人也,就來踢館子!”
“你……”
那華服少年自然是氣得不輕,一張瓷白的小臉,立馬憋得通紅通紅。
蘇明雪在一旁看着,只覺得好不有趣。
“賢弟暫且先回房吧!”
蘇玉簫見此,卻轉過頭對着蘇明雪語氣隨和的說。
有好戲看,蘇明雪哪裡會不要,自然是要一看到底的,而且她現在覺得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想着她搖搖頭,對着蘇玉簫拱拱手,說:“蘇兄何必見外,若是真的有什麼要幫忙的,在下亦是義不容辭!”
說着,蘇明雪還對着蘇玉簫眨眨眼,樣子俏皮可愛到了極點,蘇玉簫見此,倒是難得地露出一副寵溺的笑容,淡淡地說:“好。”
說完,便復又看向那華服少年。
就見原本不甚羞惱的華服少年,此刻的表情就好似可以吞下一個生雞蛋一樣,伸出手指着蘇明雪跟蘇玉簫,支支吾吾道:“你……你……你們……”
蘇明雪看了看蘇玉簫,心知他是想歪了,便難得對着她笑道:“我……我……我們……我們什麼呀!”
華服少年見蘇明雪竟然學自己的話,頓時氣得不行,原本想讓家僕教訓蘇明雪,但一想到蘇玉簫剛剛的行爲,便又不得不三思,只得言歸正傳,指着那盆看似籍籍無名的蘭花,說:“怎麼樣,要不要比試一回,本少爺不跟你比試文治武功,就比比知識面怎樣?”
蘇明雪聽後不禁搖搖頭,這世間怎麼有這樣自大的傻子。
這不就是普通的君子蘭麼,只是馬上她便又覺得有些不對了。
耳中似乎有一種哭泣的聲音傳來,她不禁看了看周圍的人,似乎都沒有聽到一般,而就在這時,這哭泣聲停止,就聽得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姑娘,有所不知,其實我不是什麼君子蘭,我是長於長白山下的銀絲蕊,卻被這個莽撞少年挖來,變成了這副模樣!”
說完,這嬌滴滴的女聲便又開始哭泣。
蘇明雪登時瞪大了眼睛,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剛剛跟她說話的人,就是眼前這盆披着君子蘭外衣的花,而且她跟自己說她不叫君子蘭,叫銀絲蕊,是蘭花的極品,花期在秋季。
“賢弟,怎麼了?”
注意到蘇明雪的不對勁,蘇玉簫趕緊追問。
蘇明雪晃了晃腦袋,再看向那株蘭花,就見那白白的花瓣,好似是在跟自己微笑一般,而花朵上的露珠,就好似是她的淚水。
難道……
她能跟花說話?
“是的。”
就在蘇明雪心裡有了這個疑問時,她的耳朵便又響起了這一道聲音。
蘇明雪再看向那株蘭花,就見她的樣子似乎發生了改變,花瓣
上的露珠神奇的不見了,而且花瓣較之剛纔,竟然有些變大了,這些周圍沒有注意她的人,自然是沒有發現的。
難道,她真的懂得話語?
蘇明雪只覺得自己的頭頂上天雷滾滾,一個不留神,全部砸到了自己身上一樣。
“怎麼樣,敢不敢?”
那華服少年見蘇玉簫沒有馬上應戰,便笑得更是放肆。老實說,蘇明雪並不覺得這華服少年長得很討厭,反而粉雕玉琢的長得甚是討喜。只是看着她如此咄咄逼人的樣子,加之剛剛那一株蘭花的控訴,對她的好感度一下跌到了負數。
“蘇某不才,所謂天下第一才子的美名,實在是朋友們誤傳而已,今日家中有喪禮,請見諒!”
說着,蘇玉簫便伸出手,狀似要送客。
一旁的墨蘭更是眼疾手快地要去關門,卻不成想蘇玉簫的這一舉措是真正氣煞了那華服少年,就見她一瞪眼,身後的一個家僕便立馬擋在了她的面前,手起刀落,好好的一道門,生生地被劈成了兩半。
“啪……”的一聲,門散落在兩旁,那樣子像是在控訴一般。
饒是蘇玉簫再好的脾氣,此時面對華服少年如此咄咄逼人,亦是動氣了。他手一擡,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吧,公子!”
這一回卻是把這少年請進竹屋內,蘇明雪看了眼那竹屋,這才知道這竹屋的名字就叫做竹屋,不禁想笑,看來這蘇玉簫雖然是個文人,卻不是個酸死了的文人,這必要的幽默還是有的。
經過華服少年的這麼一鬧,竹屋的兩旁自然是聚集了不少人,加之本就有不少人圍聚在竹屋裡,爲的就是爲蘇文公的衣服拜祭一下。
就在剛剛蘇文公一家被斬首後,蘇玉簫便帶着蘇明雪回到了竹屋,但同時他亦是帶回了蘇文公生前常穿的袍子。
此時人們爭相踮起腳尖眺望,就是想一觀這戰況。
蘇玉簫將華服少年迎到院子裡,在露天長凳前坐下,指着華服少年道:“不知公子姓甚名誰?”
華服少年自然恨不得自報家門,讓世人都瞧瞧她究竟是誰,便丹鳳眼一揚,甚是驕傲地道:“本少爺姓宮,單名一個名字!”
宮名?
蘇明雪不禁想笑,這是多麼渴望功名啊!
只是看這華服少年的架勢,家世定然不凡,應該也不在乎那所謂的功名吧!
“宮公子,請坐。”
相比較蘇明雪的嘲諷,蘇玉簫卻表現的一點表情都沒有,依舊是淡淡地對宮名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宮名見此,自然是無比歡心,對着蘇玉簫難得地笑笑,說:“有勞了!”
如此,便是一番競賽開始。
不僅是院子裡的人,就連院子外的人都是一片靜悄悄的,查看着賽況。
就見蘇玉簫仔細端詳着面前的這盆蘭花,時而皺眉,時而舒展,似乎他是知道這盆蘭花並非一般君子蘭,但卻又不能確定是那種品種。
見此,宮名自然是喜氣洋洋,要不是現在有這麼多人在場,蘇明雪相信她該是要仰天長嘯,恨不得這天下第一才子的美名立刻要掛在自己的頭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