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很確定自己不認識對方,略有些詫異看向女人。
“你就是周青?”
女人像是並沒注意到在全美名頭極大的諾伯特,雙眼審視的放在了周青身上。
她只在電視上看到過周青這個人,當是個多三頭六臂的人物,乍見下,也就是個相貌較爲出色的年輕人而已。
唯一值得詫異的是對方年齡。
她以爲周青至少得三十幾歲了,可眼前這個人看上去跟那些剛畢業的大學生也沒任何區別,氣質,相貌。硬說可以代表年齡的象徵,就是他脣角略有刮痕的鬍鬚。
“有事麼?”
周青問道。
女人回神,嗓音乾淨而乾脆:“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周青看了眼諾伯特:“不好意思,我在陪客人。”
這話落下,女人背後幾個年輕人目光明顯有些不善,最靠近她的一個男性,臉上兇厲一閃而過,不耐道:“瑜姐有事找你,你他媽還敢……”
標準的國內臟話,未說完,被女人擺手制止了:“周先生,你如果不跟我出來,可能會後悔。”
周青先對這幫人就沒任何好感,又見他們態度如此咄咄逼人,皺眉道:“請便。”
諾伯特聽不懂普通話,但也比較討厭這幫人打擾自己跟周青的對話。
用英文詢問道:“周先生,是找你麻煩麼?”
周青不想惹事,搖了搖頭。
跟諾伯特見面的目的已經達到,他也沒必要再繼續呆下去。叫來服務生結賬後,告辭離開。
江安琪則是全程表現的比較忐忑。
她以前來唐人街的時候見到過這個略中性的女人,也知道她。
青竹幫創始人沈青竹的孫女兒。
好像是叫沈瑜,別稱瑜姐兒,是個挺強勢霸道的角色。據說是那種一言不合即殺人的角色,傳聞哪怕誇張,卻也是空穴不來風。
正提心吊膽,周青前行的路被沈瑜伸手攔住。
周青擡頭,雙眼牢牢鎖定住了女人面孔。
他再好的脾氣,被對方三番兩次如此爲難,也是有些怒了。
沈瑜挑了挑利劍一般的長眉:“周先生,關乎自己的生
命安全。確定沒有興趣跟我聊一聊麼?”
周青不爲所動:“我的命不止一個人惦記,儘管來拿。”
“你麻痹……”
身後有青竹幫衆被周青態度激怒,張口便罵。
這次沒有沈瑜攔着,卻被周青一腳踹出去至少一米多遠,捂着肚子叫都叫不出來。
諾伯特揉了揉拳頭,起身站在了周青面前:“你們這些黃皮猴子再敢鬧事,我要叫警察了!”
黃皮猴子。
周青被諾伯特無意蹦出來的話激的心裡略沉,對諾伯特之前的好感也瞬間消失殆盡。
沈瑜自然認識諾伯特,冷笑道:“報警,我們可什麼事情都沒做。”
周青稍作遲疑,大步先行離開。
這次沒人再攔,江安琪忙一路小跑的跟着出去。
回到車上,周青搖開車窗點了支菸,重重吐了口氣。
短短几天,在美國的所見所聞,都讓他感覺不那麼好。
江安琪示意讓司機啓動車子開走:“周總,您是不是得罪青竹幫了?”
周青腦海電一般閃爍,他根本沒機會接觸青竹幫,何談得罪。
江安琪看他沒什麼心思多說,便也不敢再說話,車廂裡氣氛暫時沉寂下來。
車子開出去大約一兩公里,江安琪從後視鏡裡看到了一輛奔馳,好像是沈瑜她們的車。
“周,周總,她們在跟着……”
周青隨意瞥了一眼,他直覺對方應該是真的找他有事。因爲沈瑜的表現跟普通人見到他之後的那種好奇不同。
不過,以不變應萬變是行事原則。
對方如果真的有事,還會有其它措施,用不着他着急。
後方奔馳車裡,確實是沈瑜跟幾個手下。
有人按捺不住:“瑜姐,跟他客氣什麼。過江龍都不惹地頭蛇,沒必要怕他……”
沈瑜狹長的丹鳳眼中精光閃爍。
怕是不怕的,只不過對於周青曾經做的那些事情有好感,因而保留着幾分尊重而已。
否則,她纔沒興趣在周青身上耗時間。
……
周青並沒太把青竹幫放在心上。
他經
歷過秦海山之後,就懶得花費任何心思跟這些人虛與委蛇。
更何況他在美國也呆不了多久,回國後,根本就用不着管青竹幫的勢力到底有多大。
並且,可以確定的是他跟對方之間應該沒有仇怨,否則那個叫沈瑜的女人就不會招搖過市來主動找他。
回到酒店。
薛懷瑾一個人挺無聊的在用左右手下象棋。
她身體基本已經恢復,換了身睡衣。
平平淡淡的,以前那種鋒芒畢露的氣質歸於無形。
人很美,蒼白的側臉就如最完美的雕塑一般,讓人一眼而入神。
周青換了鞋子,而後除去外套坐在了薛懷瑾對面:“小姨,來一局。”
他有好久沒跟薛懷瑾下過棋。
上一次,堅持了沒有十分鐘,就敗下陣來。他自問總結過教訓之後,應該可以有迴旋餘地。
薛懷瑾隨意吧棋子打亂,重新擺好。
周青毫不客氣的拈子先行:“小姨,今天跟諾伯特見了一面,一切都還算順利。他想讓我在洛杉磯商業街那邊的拳場跟他進行一場公開賽!”
薛懷瑾道:“有把握嗎?”
周青實事求是搖頭:“打架他不行,但我擂臺經驗不如他,未必能贏。”
“那就輸給他好了,體面一些。”
周青腦海中黃皮猴子四個字一閃而逝,遲疑搖了搖頭:“我得贏,就算不能贏也要盡全力。”
薛懷瑾詫異:“你不要找他辦事麼?美國人雖然嘴上說的漂亮,但其實最在意麪子。他打公開賽的目的,其實就是要贏你。”
“諾伯特人很聰明,所以選擇了自己最爲擅長的MMA比賽規則。”
周青應道:“私底下的話我可以把勝負看的很淡,但既然是公開賽,我代表的就是國人……”
薛懷瑾打斷:“收起你那些沒用的驕傲好嗎?你以爲誰樂意讓你代表。”
周青笑了笑:“總之我得盡力。”
“那咱們來美國的目的就有可能達不成。”
“事在人爲,贏了他未必就是得罪。”
薛懷瑾拿外甥沒有任何辦法:“隨便了,我是懶得管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