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對顧雅琴的審訊還在緊鑼密鼓的進行。
審訊室裡,除了坐在椅子上的顧雅琴,還有另外兩男一女。
重案一組的組長張晨光和其組員。
“顧雅琴,你是不是覺着自己必死無疑,就認爲什麼都可以不用說了。”
張晨光對她這種人最有經驗,不疾不徐轉動着手裡筆桿。
顧雅琴擡頭:“難道不是。”
張晨光道:“這麼跟你說吧,以你現在犯下的罪行,老實坦白尚且還有一線生機。你眼下除了和警方合作,別無選擇。”
顧雅琴不屑:“張隊長,別浪費口舌了。你想怎樣隨便,我無話可說。”
“你是不是真以爲警察拿你沒辦法!”
張晨光涵養好,他身邊坐着的同事就沒那麼好的耐心,聲音沉了下去。
審訊室的門這時被敲響了。
施衛軍笑盈盈的站在門口:“晨光,我問他幾句。”
張晨光奇怪施衛軍來幹嘛,兩人素來沒什麼交情,而且這案子跟他也並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對施衛軍,他一點都不會慢待,讓他請進。
施衛軍徑直到了顧雅琴身前:“顧雅琴,認不認識靳濤?”
“三年前一個毒品案的主謀,聽說是逃向了境外。我奇怪的是,你怎麼會跟他有所牽扯?販毒和軍火走私分子,僅僅這一點,我不懷疑你會被最快速度執行槍決。”
顧雅琴驚愕看着施衛軍。
“你……”
她想問眼前這個莫名出現的警察爲什麼會知道靳濤,並且如此兀定她手裡的槍是從對方處得來的。
施衛軍根本就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好奇對吧,那就繼續好奇着。我掌握的證據,遠比你想象中要多。”
“現在,能不能好好談談?”
顧雅琴遍體發寒,她原還抱有一絲希望,認爲只要她不吐口,警察至少短時間沒辦法對她定罪。現在,完全被施衛軍陰測測的口氣給驚到了。
她不知道對方還掌控多少證據,僵硬道:“我說了死,不說也是死。你要是我,會怎麼辦?”
“誰說你一定會死的?你真心跟警察站在一隊,這些完全用不着擔心。”
顧雅琴不信任他。
施衛軍把手裡拿着的文件放到了顧雅琴面前,指着其中一條:“自己看看,坦白從寬的真正意義是
什麼。”
“組長,施衛軍有點多管閒事了吧……”
陪審警察看他跟顧雅琴嘀嘀咕咕,不滿抱怨了一句。
張晨光擺手,凝神觀察。
對他來說,只要能破案,面子不值錢。施衛軍真有能力讓顧雅琴說話,他求之不得。
“你是什麼人?”
顧雅琴逐漸被施衛軍帶了進去,看着他問。
“我?緝毒組的組長,你這次的供詞對我抓捕靳濤很重要。只要靳濤被抓,你就等同於立了大功……”
十分鐘不到,張晨光從顧雅琴眼神的變化中看到了突破口。
這個施衛軍倒真正是個人物,哪怕最近因爲娛樂城毒品案陷入低谷,能力也非一般警察所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審訊室陷入了絕對安靜。
顧雅琴興許是撐不住了,嘆了口氣:“你想知道什麼?”
施衛軍道:“先說說你跟周青之間的事情。”
聽施衛軍提到周青,顧雅琴表情猙獰起來。
“我不想提他!”
“你沒選擇,事情由他開始,我自然需要了解清楚。”
顧雅琴好半響才平復下來,從第一次在金莎KTV碰到周青講了起來。
施衛軍拿着錄音筆,偶爾發問。
“所以你從獄中逃出去後,就聯繫上了靳濤,從他手中購買的槍支?”
“嗯。”
“買了什麼?”
“三把54,還有一些匕首等工具。”
施衛軍異常:“靳濤會因爲幾把槍的生意跟你進行交易?”
“我也不太清楚,有人幫我介紹的。交易時候他也沒有出面,是他手下帶貨來的我住處!”
“有沒有他的聯繫方式?”
“沒有,交易全程都是單線聯絡,我連他們那邊人長什麼樣子都沒看到。”
“介紹者是?”
“我以前做生意認識的朋友,叫溫茹琳,芙蓉街一家酒吧的工作人員。我進監獄之前,經常在芙蓉街消費,認識了很多人……”
溫茹琳。
唸了下這個名字,張晨光旋即出門安排抓捕。
施衛軍轉言:“你這麼踐踏別人,無怪周青會如此報復你!”
顧雅琴非但不傻,反而極端聰明,否則也不可能把一家高利貸集團經營的有聲有色,盤
踞天寧數年。
她聽出了些不對之處,這警察雖然帶給她很大壓力,可問話間重心似乎都在周青這個人身上。細細琢磨,他詢問關於靳濤的那些事情更像是走過場。
心裡微動,說道:“我是很後悔惹到他,一個連綁架這種罪名都能輕易抹去的人,哪是我可以惹得起的。”
“怎麼說?”
“他父親受周青指使潛入過我家裡,斷了我一條腿,並且搶劫了我一百多萬現金……”
“以前爲什麼不說。”
“周青派人找到我,說只要我幫周彥龍作僞證,否定他搶劫的事實,就幫我減刑。現在都這關頭了,我還有什麼必要幫他瞞着……”
施衛軍又問了幾個問題,把錄音筆收了起來,去往劉雲山辦公室。
“衛軍,有事嗎?”
劉雲山看他進來,隨口問了一句。
施衛軍點頭:“劉局,我想接手顧雅琴的案子。”
劉雲山愣了一下:“你一個緝毒警察,摻和刑事案件幹嘛?”
施衛軍早有準備:“劉局,顧雅琴案跟我手裡的靳濤案有很密切的牽扯,剛纔我參與了審訊,問出了點端倪……”
“問出了什麼?”
顧雅琴這女人被抓後嘴巴就一直很嚴實,讓人很是頭疼,想不到施衛軍能讓她開口說話。
“顧雅琴說了,她手裡的槍正是從靳濤處購買的……”
稍解釋了幾句,施衛軍繼續:“劉局,這兩件案子都很重要。我知道張組長在負責,這樣好了,我們各司其職,我參與進去只負責追查靳濤這個人。”
劉雲山有些詫異施衛軍對這件事的上心程度,考慮了下說:“也好,我跟晨光打聲招呼。”
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顧雅琴跟靳濤案都很重要,他又信任施衛軍的能力,眼下沒頭緒的情況下,只能讓他試試。
上次的娛樂城案是個意外,他不能因此否定施衛軍的破案能力。
從劉雲山辦公室出來,施衛軍臉色轉爲淡漠。他加入這案子的偵破,就有了光明正大去調查周邊一切的權利。包括已經揭過並且定性的周彥龍案。
本不至於對此如此上心,但根本難以抑制心裡浮躁。
杜繡的冷落,以及杜繡父母對原來答應的訂婚事情推三阻四,以及他生平唯一一次的挫敗感,源頭全都是周青這個人。
(本章完)